段志超沒再多問,「小心點,去吧!」
「帶上我,我也要去!」玉涵早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即手刃那些殘忍的齊國畜生。
「涵兒,你不能去,你和志超在這里,哪兒也不能去!」昊軒嚴厲說道。他還從沒這樣和玉涵說過話。
玉涵的目光與他凌厲的眼神相對,話到嘴邊又咽下。是呀,她實戰經驗不足,去了只能拖累他。
昊軒深深地看了玉涵一眼,帶著十幾個人進了樹林,向村落挺進。到了村子附近,他們個個都像潛伏在山林中的山貓,悄無聲息、動作輕盈,分散開來,從不同的角度觀察村子里的情況。
昊軒匍匐模到村落邊緣,前方一棟民宅近在咫尺。他早就盯上民宅後方高大茂密的槐樹,那既是最好的掩飾,又能佔領至高點,觀察村子的全貌。
越接近民宅,昊軒越能清楚地听到房間里傳出的女人的號哭聲,和男人粗野無恥的大笑聲。
稍懂人事的人都明白,那幾個無恥的齊國兵在對一個女人做什麼。
昊軒強忍想殺人的沖動,三兩下爬到大槐樹的高處,隱藏在樹葉最茂密的枝叉中,透過樹葉的孔隙居高臨下地觀察。
村子不大,像是一個葫蘆形,大約只有三、四十戶人家。葫蘆的邊緣是依山而建的民宅。葫蘆的月復腔處是一片寬闊的場地,應該是村子的祭祀、集會之處。
此時,場地上聚集了大量的村民,圍圍站著一群穿著灰麻布戰袍、戴著頭盔的齊國兵,他們一手提著明晃晃的鋼刀,一手拿著皮鞭,不時向人群甩去。
已經有七八個人倒在血泊中,剩下的村民緊緊湊成一團,幾個小孩子在不停的號哭。
昊軒清點了一下人頭,大約有三十幾個齊國兵,八十幾個百姓。剩下的齊國兵應該是去欺凌村女,或去民房里搜刮財物。
這時,大槐樹下民房里女人的號叫聲嘎然而止,只剩下幾個齊國兵的咒罵聲。
昊軒的心猛然一緊,氣血翻涌。那個村婦肯定是被殺了!
民房里的齊國兵踢開房門,提著一顆帶血的人頭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將人頭向人群中扔去。
村民們嚇得慌張大叫,也有人大聲號哭。
「畜生!」昊軒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
村民中,一個六、七十歲的白發老人站起來,「我跟你們拼了!」
齊國兵的皮鞭劈頭蓋臉地抽上來,兩個齊國兵上前將那老人從人群中拖出來,幾刀捅翻在地,然後七八個人上前一陣亂砍。
昊軒扭過頭去,指關節抓著劍柄,咯咯作響。
「誰敢反抗,以此為例!」方才糟蹋村婦的齊國兵,高揚著手里的彎刀大聲咆哮。
一群手無寸鐵的村民,面對一群手握刀劍喪失人性的惡魔,想反抗也是無能為力。
「你們听著!」齊國兵的頭目大聲道,「從現在起,你們當中的男人,都是我的奴隸!你們當中的女人,都是我的侍妾!你們就像牛馬一樣屬于我,不許反抗、不許逃跑!否則,砍成肉泥!」
這時,另有十幾個齊國兵,抱著成堆的財物、牽著牛羊,押著幾個逃散的村民匯聚過來。
齊國兵頭目揚起彎刀對著眾人訓話,齊國兵發出一陣「嗚嗚」的歡呼聲。
他們說的是齊國方言,昊軒听不清楚,但他猜測那頭目說的應該是「分贓」的事。
這時,齊國頭目走到人群中,從中間抓出一個頗有姿色的村婦。
村民一片惶恐,村婦拼命地掙扎與求饒,齊國兵則是哈哈大笑。有個青壯男子跳起來反抗,馬上被拖到一邊殺了。
昊軒差點沒忍住跳下去,沖進民房將那畜生給剁了!
「布谷布谷!」
樹下傳來輕輕的暗號聲,昊軒溜下樹來。薛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回去。
昊軒擺手,湊到他耳邊叮囑了幾句。薛飛會意點頭,帶上其他人回去通報消息了。
這間民房里的人是這群齊國兵的首領,他要在這里盯著擒賊擒王!
昊軒依舊爬上樹盯著村子里的情況。片刻後,齊國兵驅趕幾個村民進了民房,然後就有炊煙升起。
看來齊國兵沒急著走,還想在這里做頓飯吃。
「斷頭飯!」昊軒咬牙道。
沒過多久,薛飛帶著幾十個侍衛去而復返,他已向段志超稟明敵情,段志超下令殲滅這群齊國兵,但下手要快以免誤傷百姓。
「這間民房里的頭目,交給我!」昊軒厲聲道。
「副帥已安排妥當,只待出手,成敗與否至關重要!」薛飛猶豫了一下,「二皇子,你有把握嗎?千萬別冒險!」
薛飛記得臨行前玉涵交待的話,讓她一定保護昊軒。
「放心吧,沒問題!」昊軒斬釘截鐵。
「得手之後,吹這個號角!」薛飛遞給他一個牛犄號角,帶著其他人貓著腰,悄然消失。他們的目標是那群齊國兵,而昊軒的目標,是那個罪大惡極的頭目!
昊軒按捺住即將沸騰的熱血,仍舊爬上樹,盯著不遠處那群凶神惡煞的人。
頭頂的蒼穹是趙國的天,腳下的土地是趙國的國土,這里的百姓是趙國的子民!
為了玉涵,他誓死守護他們。這群畜生,全都必須死!
齊國兵圍著烤全羊說說笑笑,明顯已放松警惕。村民當中有人東張西望,似乎是想逃跑或是反擊,負責看守的齊國兵掄起鞭子又是一陣猛抽。
昊軒心想,趙國的子民還是有血性的,不會任人宰割,只要我們這里一動手,這些村民必然奮起反抗!
羊看來是烤得差不多了,多數齊國兵都圍上前,打算分食羊肉。
民房里村婦的慘叫聲和齊國兵頭目猥褻的怪笑聲,卻還沒有停歇。
昊軒悄無聲息地從樹上滑下來,沿著民居後方挖出的土坎模到宅後,溜到臥室窗戶邊。
聲音很近,甚至能夠听到身體撞擊的啪啪聲。
後門的門板很薄,昊軒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里與廚房相連。門板用一塊橫著的門閂插著,想要打開很容易。
他從馬靴里掏出解繩尖刃,小心翼翼地用刀尖刺進門縫,將那門閂向旁邊挪移。
「卡嗒」一聲輕響,門閂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