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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第一次見太後

這還是沐清吟第一次見當朝的太後,因為太後帶著周貴妃去太廟祈福還願,要待足九九八十一天,所以皇甫曜和沐清吟出事的那晚,周貴妃和太後正在太廟,因為兩人這是丑事,唯一的辦法是迅速成親,掩蓋掉這件丑事。

所以兩人的婚事十分倉促,待到太後和周貴妃回朝,兩人的大婚早過了兩三個月了,那時候沐清吟已經被確定懷有了身孕,皇甫曜對外傳出沐清吟胎像不穩,需要臥床休息,就直接禁了她的足。

而上一次進宮,本來也是有機會見一見太後的,結果剛剛見過永熹帝和皇後等人,沐清吟轉眼就遇到了刺客,還收了不大不小的傷。

皇宮內院都有刺客,把年紀大的太後都嚇得不輕,自然沒有心情見一身狼狽的沐清吟了,所以再次失之交臂。

今日,皇甫曜從走出曜王府的大門,就幾乎沒有離她左右,算起來也是一路「護送」她到了永熹帝和太後跟前,沐清吟此刻被皇甫曜攬著腰,兩人相依相偎,徐徐而行,看起來是一派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樣子,如果忽略掉兩人臉上都冷冰冰的神色的話,就完美無瑕了。

皇甫曜摟著沐清吟緩緩走著,一直走過了漢白玉階梯,跨過了巨型的太辰宮門,整個太辰宮的樣子,才落入了沐清吟的眼中。太辰宮擁有一個主殿,兩個偏殿,一座寢宮,外加其他的小院,樓閣無數。主殿位于整個太辰宮的正中心,位置最高佔地也最廣,兩座偏殿位置稍稍靠後,也小一點,三種大殿之間用廊橋貫穿。

此時正是五六月份,各種夏季的花都開了,太辰宮前面的花園中,花團錦簇,彩蝶亂飛,煞是好看。

在跨進一步,就是太辰宮的內宮門了,在往里,青翼等人無召見是不得入內的,所以青翼把皇甫長安交給了沐清吟,又沐清吟自己抱著,幾個人都在內宮門外候旨。

「曜王爺,曜王妃到——」何公公尖利地嗓音極具穿透性地傳遍了整個太辰宮,雖然今日不過算是一個很小型的家宴,但是到底是皇族,即便只是幾個人吃個飯而已,但是整個太辰宮里,還是有很多的宮女忙忙碌碌的。

听到何公公的聲音,不自覺地就將目光聚焦在了兩個相擁而來的人身上,只見男子一身深紫色親王禮服,黑發用紫金冠高束,神情淡漠清遠,一臉孤傲。

女子身形窈窕,著了一身同色的親王妃禮服,懷里抱著一個同色的襁褓,裙擺曳地,精致的小臉依偎在男子身邊,更顯的女子玲瓏縴弱。

三個人看起來是一副和諧的一家三口,全家福之景。

終于,跨過了太辰宮主殿的宮門,整個太辰宮里一共三個人,做主位的,是今日的主角,當朝的太後,旁邊作陪的還有永熹帝和皇甫曜的生母周貴妃,皇後不知什麼原因倒是沒有來。

皇甫曜和沐清吟在大殿中央跪下,給太後,永熹帝,周貴妃一一見禮。

「平身吧,平身吧,都是一家人,何必那麼多禮,今日都別太拘束了。」太後爽朗地笑笑,免了兩人的禮,一見沐清吟手里的襁褓,就一臉高興地道︰「哀家的小重孫,趕緊抱來讓哀家瞧一瞧。」

既然主角太後都發話了,兩人當然不會再跪,皇甫曜便扶著沐清吟站了起來,沐清吟爬起來以後,就乖巧地站在皇甫曜身側。

何公公親自上前,從沐清吟手里,接過了皇甫長安,小心翼翼地抱著,走上了高台遞給了太後。

「母後,你好好看看這孩子,長得真好!」永熹帝忍不住說道,「看看這個眉眼,多秀氣。」

太後抱著皇甫長安忍不住笑道︰「好好好,哀家的小重孫,就是可愛,這小臉真夠圓潤的!喂養的女乃媽來了沒有,重重有賞!」

沐清吟心里一驚,糟糕!今日進宮,忘記帶假女乃媽了,這下玩完了!她立刻求助的看著皇甫曜,皇甫曜見她的臉色煞白煞白的,頓時也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皇甫曜拱手上前,向太後行了個禮道,「今日進宮,並未帶女乃媽,本是想宮里定有準備,讓長安也嘗嘗宮里的女乃媽。」

沐清吟听著皇甫曜的話,偷偷瞥了他一眼,見他居然還能如此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鬼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詭異的神情。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太後不自覺地大笑起來,「怎麼越大越混起來了。」

「父皇不是剛給兒臣添了七弟麼,就讓長安跟著佔個光,嘗嘗七弟的女乃媽好了!」皇甫曜不緊不慢地說道。

「哈哈——」太後,永熹帝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永熹帝直接便下旨道︰「好,傳朕的旨意,讓李才人帶著七皇子,和七皇子的女乃媽,今日來太辰宮伺候!」

「奴才謹遵皇上聖旨!」皇帝身邊的公公梁公公立刻就去傳旨了,沐清吟心下突然松了口氣。今天要不是皇甫曜,只怕自己就出問題了,頓時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但是皇甫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並不領情。

沐清吟心里有點郁悶,這個皇甫曜,怎麼那麼討厭,一臉冷冰冰地樣子,感覺自己都有種拿熱臉貼他冷**的感覺。

一直沒有說話的周貴妃突然嫣然一笑,摟住太後道,「太後,你看看這個孩子,長得是像臣妾還是像皇上啊!依臣妾看,這女圭女圭長得就像皇上,英武不凡!」

「就愛妃你嘴甜,哪里像朕,明明和你十分相像,長得精致可愛。」永熹帝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听見周貴妃的話,還是很開心的,臉上的笑容都是帶著溫度。

「你就是清吟吧,把頭抬起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大約是想起了沐清吟,太後突然就問起了沐清吟來。

沐清吟早就偷偷地打量過太後了,雖然兩鬢斑白,但是笑容還挺慈祥的,長著一雙十分好看的杏眼,一眼就看得出,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大約是生孩子早,此刻的太後應該才六十來歲,加上保養很是得宜,倒是比自己現代的母親,看起來還要年輕幾分,皮膚也是充滿著光澤和水潤,看起來不到五十的樣子。

沐清吟心下稍稍寬慰,想來這太後倒不是個尖酸刻薄地老太太,應該還挺好相處的。

「回太後,妾身正是清吟。」沐清吟屈膝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又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沐清吟現在的年紀是十七歲,但因為她的靈魂早已三十多了,又見過大世面,所以即便幾個人的氣場都十分強大,沐清吟也不曾露怯,倒是讓太後不由地點了點頭。

「模樣生的很是周正,是個靠譜的丫頭。」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老三,你選的媳婦不錯。」太後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了一圈。

「謝皇祖母夸獎,清吟——」皇甫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怎麼形容沐清吟,只能折中地說道,「清吟還算不錯。」

沐清吟听得皇甫曜的話頓時有點想笑,想來皇甫曜要憋出這麼一句話,也真是太不容易了。似乎是感覺到沐清吟的笑意,皇甫曜伸手攬住了沐清吟的腰,手指微微收緊,沐清吟覺得心下一驚,頓時不敢再有想笑的沖動。

「老三帶你媳婦坐吧!別站著了。」太後隨意地說道,指著殿上的空位說道。

皇甫曜淡淡到了一聲好,就拽著沐清吟,在主位的右下方的第二個矮桌坐下了,待到兩人一坐下,便有宮女端來了上好的茶水和一些果脯蜜餞。

「先喝些茶,等一等。」永熹帝開口說道,又對著沐清吟淡淡一笑,笑容和煦。

「是啊,有些人,就是喜歡在這種事情上出ど蛾子!」太後原本開懷地臉上露出一抹厭惡和憤怒地神色,「架子真大,還要我老太婆等她不成。」

「太後娘娘說的是誰?」沐清吟低聲湊到皇甫曜耳邊,壓低了嗓子問道,深怕被其他人听了去,熱氣呼在皇甫曜的耳朵上,一陣酥麻。

皇甫曜面色不變,伸手抓起了沐清吟的手,沐清吟微微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在眾人面前又不敢有大動作,便臉上維持著僵硬地笑容,也不動聲色。

皇甫曜伸手,掰開沐清吟的掌心,在她的手心,用手指,輕輕寫了一個「後」字。淡淡的瘙癢感傳來,讓沐清吟不由地有點想笑,但是還沒笑出來,皇甫曜便寫完了。

說的是皇後?對啊,這種日子,皇後怎麼還沒來,這也太不尊重太後了吧,難怪她不受寵。沐清吟心下想著,又見他們旁邊空了個位置,伸手抓向皇甫曜的掌心,在他手心,寫了個「旁邊」兩字。

沐清吟寫完的時候,便下意識地看向皇甫曜,見皇甫曜一點感覺也沒有,心下有點疑惑,這家伙不怕癢麼?

這次,皇甫曜沒有再寫字,只是比了一個「二」。沐清吟再次抓起他的手,寫了個「玨」。

見她寫了這個字,皇甫曜黑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回答她,沐清吟心下微微疑惑,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問題出哪里了。

「皇後駕到——」尖利的嗓音瞬間貫穿了整個大殿。只見皇後著了一身黃緞宮裙,扶著兩個宮女的手,緩緩地跨過了太辰宮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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