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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搬過來,一起住!

一直到沐清吟回到了府上第二天,鳴凰也沒有被送回來,沐清吟心里不安,也焦急,但是作為一個一直以來,都以理性來思考指導人生的人,她也知道,她此刻的不安焦急,並沒有任何用處。

皇甫曜一直臨近中午,才面色清冷地從宮里回來,一進院子,漆黑的眸子就不悅地瞥了沐清吟一眼,大喇喇地越過她,朝她房里走去。

身後的兩個小太監,低眉順目地弓了弓身子,算是勉強給沐清吟行了一禮,就不聲不響地跟著皇甫曜走進沐清吟房里去了,沐清吟秀眉微微一皺,一時間沒看明白皇甫曜什麼意思。

「咳咳——」皇甫曜清了清嗓子,望著沐清吟不解的神情,舌忝了舌忝唇,才開口道︰「王妃既已出了月子,那麼自然是該正常侍寢了。」

侍寢?!皇甫曜的腦子瓦特啦?沐清吟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一雙圓溜溜的眼楮詫異地瞪著皇甫曜。

「本朝實行妻妾輪房制,本王並無侍妾,所以,每月逢單日,如無特殊情況,本王會宿在王妃屋里。」沐清吟那一臉嫌棄的表情一絲不漏地落在了皇甫曜的眼里,想起昨天她膈應自己的那些話,皇甫曜此刻突然有種報復一般的快感,一時間惡意滿滿。

于是他繼續加大力度道,「既然半月都要同處一室,干脆就不要直接搬去本王的房間和院子一起住好了!」

沐清吟趁著兩個小太監不注意,惡狠狠地瞪了皇甫曜一眼,一臉「什麼鬼」的表情。

兩個小太監卻並沒有什麼意外的,都躬身行禮,謙卑而恭順地說道︰「奴才記下了,會像太後娘娘如實匯報。」

太後?難道這就是太後派來掌管皇甫曜床事的小太監?難怪剛才對著她如此倨傲無禮,想來這兩個太監,就是太後的直屬,這樣的話,很難辦啊!

沐清吟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想著怎麼樣才能搞定這兩個太監。

「嗯,那就退下吧!」皇甫曜淡淡一笑,落落大方地伸手揮退了兩個小太監。

皇甫曜鄙視地看了沐清吟一眼,似乎是早就看穿了她的注意,直接便點破了她想收買太監的心思,「勸你別動歪腦筋了。皇族傳嗣是重中之重,本朝立國數百年,從未出過岔子,不是你一個深院婦人能左右的。」

「何況此二人,能被皇祖母派來,督辦此事,定然是皇祖母的心月復!沐清吟,你覺得,比起當朝太後,你有什麼分量,能收買此二人?別不自量力了!」皇甫曜薄唇輕扯,對著沐清吟露出一抹玩味鄙視的笑容。

「難不成,你真要宿在我房里不成?」沐清吟听到皇甫曜如此輕描淡寫,破怪破摔的話,再一想到皇族居然連床事都要叫太監詳細記錄在案的行為,就覺得惱怒,絲毫沒有**可言。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如何能忍受?皇甫曜居然還用督辦這個詞?督辦什麼?督辦他們的xing生活是不是和諧?皇甫曜的能力是不是出眾麼?還有沒有人權?

皇甫曜作為皇族,從小自然就沒什麼**可言,所以他不懂沐清吟為什麼反應如此激烈。

只冷冷地掃了一眼沐清吟,看見她滿臉的嫌棄,他突然感覺很礙眼,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王府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宿在哪里,就宿在哪里!輪得到你說三道四的?!」

我去!這廝今天又忘記吃藥了?他們兩個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她這是好好地和他商量對策,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折中,避免兩人共處一室的尷尬局面,她到底又怎麼惹到他了,他的脾氣怎麼天天跟吃了*一樣?

「你不是本王的王妃麼?本王想宿在自己王妃的房里,不是既符合規矩又合情理麼?」皇甫曜不等沐清吟說話,就補刀到。

不是吧?皇甫曜腦袋吃槍子了啊?不會真要和她那啥那啥吧?沐清吟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皇甫曜,心下疑惑不解,按理說,他不是應該棄她如敝履麼?

難道是青春期,血氣方剛,而她又是女人?所以,這家伙思春了?

「我就想不通了,你們皇族,為什麼連這些私隱的事情,都要派太監記錄在案?」沐清吟心里窩了一包火,氣哼哼地說道。

「沐清吟,你已經是本王正妃,入了玉蝶,以後說皇族的時候,不可再說你們,我們,被抓了把柄,本王也救不了你!」皇甫曜見沐清吟說起皇族的時候一副嫌棄和鄙視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和他撇清關系,頓時心下不爽。

事實上,是個人,包括他自己,有誰會喜愛這種規矩,可是生為皇族,一打出生,就有各種的無可奈何,根本不是一個人,所能左右的。

而且身為皇族一員,傳承一事,一向是重中之重,皇後不得父皇的心,因此這些事一直都掌握在太後的手里,太後對他又極為愛重,對他的子嗣興旺,自然是關注的重中之重。

想到此,在看著沐清吟此刻憤慨無奈,一臉惱怒地表情,他心里卻很能理解這種感覺,世人都道他為了安泠然而拒絕了試床宮女,可他心里也知道,不僅僅是因為安泠然,還有那一份不舒服的感覺。

他不想和一個毫無感情的人,做哪些事情,在由太監站在一旁觀摩,記錄,最後記錄在案,放在史料,卷軸里,供無數人觀瞻。

從某方面講,他挺慶幸,他第一次是和沐清吟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發生的,至少不必一堆人圍著看熱鬧,當然,沐清吟很快有了身孕,也沒有誰好問她,他能力如何。

想想這些事情,他既覺得頭痛又覺得好笑,「身在皇家,婚姻大事,素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本王已過弱冠,撐到如今已是極限。」皇甫曜說著,臉上不自覺地帶了些傷感的神色,大約是對這些感受太深,見此刻沐清吟的不滿和憤慨,他反而有點心軟,倒是反過來出聲安慰起沐清吟來了。

「如果哪位皇族的正妻蒙受恩寵,卻遲遲沒有誕下男嗣,那麼宮里的美人就會鋪天蓋地的塞到他府上,不論他和夫人的感情,是否深厚,無論兩人誰有問題。」

皇甫曜說著,漆黑如墨的眸子,帶著淡淡地傷感看著沐清吟,好听地聲音帶了些低沉,「本王了解過,其實有時候不能生下男嗣,未必就是女子的問題,只是——也沒有一個醫者,說得清楚是為何,也無人願意去說。」

沐清吟秀眉微微一挑,她倒是沒有看出來,皇甫曜居然有這等覺悟?一時間,倒是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又想起他曾經許諾安泠然的一生一世,只娶她一個人,到了如今,反倒是自己,擠走了安泠然嫁進了曜王府,不自覺的,倒是反過來感覺皇甫曜其實也有點可憐。

沐清吟就是這樣一個人,吃軟不吃硬,如果皇甫曜惡語相向,她定然是反唇相譏,可是如果他如此刻一般悲傷無奈,她就再也做不出來落井下石,順手補刀地事情,畢竟說到底,她和他從開始,就是誤會,兩個人其實說到底都沒錯,只是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罷了。

他唯一的錯,大概就是在她難產的時候選擇保小,但是轉念一想,他們也沒什麼感情,一個是沒有感情的女人,一個是親生骨肉,好像確實應該選親生骨肉才對,只是對于現代人權在上的沐清吟而言,只是說什麼也接受不了的事情,會覺得有點冷漠和驚悚。

咬了咬唇,想了半天,她才想起,兩人之間還有個綠茶——安泠然!于是只能,淡淡地問道,「王爺,如今你我這般,你和泠然小姐——」

皇甫曜憂傷地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泠然不會嫁我,自始至終,都是我一人自作多情罷了,其實,我也知道,我怨你,毫無道理。」

皇甫曜不自覺地,用「我」字說起了他和安泠然還有皇甫玨的往事,「皇祖母是泠然的姨婆,小時候,泠然就常來宮中玩耍,可是,她的眼里只有二皇兄。」

單戀是什麼滋味,沐清吟活了三十多年都有點茫然,看著此刻皇甫曜脆弱傷感的樣子,她有點無奈,如果她告訴他,在她心里,人生里最重要的是事業,而不是愛情,他會不會想一巴掌拍死她?

可是怎麼辦呢,從小,她就一門心思,只想往前沖。就像那爬山的人,如果你渴望的只有山頂,那麼就不會被沿途的美景所迷惑。

愛情究竟是什麼?她完全不知道,看過很多的故事,愛恨糾纏,生死相許,可她一向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那樣啊?

「就那樣吧,本王也不知道怎麼辦,太後那里,一兩年時間總是會給我們的,至于其他的,再說吧!」皇甫曜見沐清吟一臉茫然的樣子,搖頭輕笑,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和這個丫頭談起心來了,他差點忘了,他的王妃才十七歲,而且又被沐勝寵的一無所知,莫要說懂這些感情的事情了。

「也只能暫且先這樣了。」沐清吟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皇甫曜站了起來和沐清吟說道,「宮里這次的行刺事件,你的人都傷了,本王再給你撥些人。你要不放心本王的,就找你爹送些人進來。」

這下,沐清吟真的有點覺得意外了,皇甫曜太過奇怪了,怎麼一下,就對她好了這麼多?想了想,她有點了然了,定然是她這次遇刺事件,皇甫曜丟下她和安泠然幽會,心下覺得愧疚了。

作為一個見桿就爬的生意人,沐清吟瞬間笑了,再次開口道︰「多謝王爺了,只是搬去王爺的院子——」

「放心吧,本王不會踫你的。」皇甫曜不再等沐清吟回答,甩下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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