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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執子之手

她當真是只想小憩片刻。誰知,她這一打盹,打得時間有點長了。等她再次睜眼醒來,天已經亮了。

所以,等他們倆人趕到大理寺,好戲差不多散場了。最精彩時刻,讓他們錯過了。

當然,水脈滾釘子板這一幕,對煙香來說,並不精彩,應該是件折磨她的事。如果,煙香人在當場,她拼死也不會讓水脈這麼做。

因為水脈這麼做,即使救了大師兄,也會讓大師兄一輩子良心不安。她情願自己代替水脈承受這份罪。不過,她非常怕疼。她也不知道若是真讓她滾釘子板,她是否有勇氣?

她堅決反對水脈這麼做,不僅因為大師兄的緣故。還因為,她關心敬重水脈,不忍讓水脈受這份罪。

大師兄的命,她會想方設法去救,但是,她不允許犧牲水脈。

可是,等她趕到時,這一切已然發生。她什麼都阻止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

他們師徒二人在剛來的路上,就听說了水脈上大理寺狀告方大人的事。起初,煙香還為此事納悶呢。一路上,她跟師父討論了此事。最後,並沒有談論個所以然出來。

等她人臨近大理寺,忽然想明白了水脈與方大人的用意。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她剛趕到,听到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大概意思她听明白了,水脈姐姐為了狀告方大人,接受了滾釘子板的考驗。她听得心頭大堵,非常心酸,又急又慌又擔憂。她想扒開人群擠進公堂,一看究竟,卻怎麼也擠不進去。

就在她急得焦頭爛額時,听到前排圍觀的人群喊道︰「哎呀,不好了。那個姑娘暈倒,不省人事了。」

立馬有不同的聲音,隨聲附和︰「那姑娘該不會是熬不住酷刑,死了吧?」

這話讓煙香听得心里一陣陣發毛,感覺身上出了一層冷汗。她在心里嘀咕著,自我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水脈姐姐那麼好的人,一定不會如此短命的。

只是,無論她如何自我安慰。她仍不可避免地感到莫名地一陣心慌,慌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她急得不知所錯,閉上眼楮大吼大叫起來︰「快,讓一讓!我師父會醫術,可以救人!」

就在這時,楚傲飛將一瓶藥塞到了煙香的手中。

煙香再次睜開眼,只見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看著她。她下意識地去拉身邊人的手︰「我們快去救人吧。」一激動,一心急,連師父的稱謂都省略了。

被她拉著的手的那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姑娘。我們在哪見過嗎?」

咦?不是師父的聲音。怎麼不是師父?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煙香急得一團亂。居然拉錯別人的手。要拉師父的手,拉到一個陌生男子的手。她一臉蒙圈不說,還把那男子迷住了。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拉錯了人,第一時間就要甩開對方的手。

誰知,那人卻反過來將她的手握住。

「我認錯人了!」煙香微低下頭,頗有幾分尷尬說道。

那人笑而不語。他一副遇上桃花運的花痴狀,一雙眼楮直勾勾盯著煙香看。眼前這小女子,真是美若天仙。他看著煙香笑得別有意味。

這都什麼時候了,已經火燒眉毛了。煙香哪有閑情逸致陪這花痴男耍著玩呢。她憂心如焚,板起一張嚴肅的臉孔,啐了那人一口,狠狠甩開那人的手。

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人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令人看了忍俊不禁。他有種坐山車的感覺。前一刻,還無緣無故被美人搭訕。以為自己遇上傳說中的桃花運,正美滋滋地不知今夕何夕。後一刻,美人就冷漠絕情翻臉不認識,毫不猶豫地甩了他。

還有比更令人絕望的事情嗎?真是太扯淡。

當下,煙香目光四處搜尋。咦,師父人呢?明明之前師父跟她站在一起的。她不過就閉上眼楮,對著人群喊了一兩句話的功夫,師父人就消失了。

乍辦呢?是找師父,還是擠進公堂去看水脈姐姐?

煙香不暇思索,當機立斷進去看水脈姐姐。她隱隱覺得,師父是有意避開的。雖然,她還不太明白,師父為何要這麼做。

公堂上,水脈已經被兩名女官攙扶下去了。

段子生當著相爺,以及眾人的面,拿起驚堂木一拍,鄭重宣布︰「將方弘義暫收押天牢,擇日再審,退堂!」

宣判的話音剛落,相爺腮幫鼓起,一臉懊惱的神色,氣呼呼地從凳上站起,邁著大步往大門口走。

牛軻廉忙小跑著追了上去。

圍觀的百姓們,緩緩散去。

等煙香進得公堂來,人差不多散光了。還剩下幾個衙役在清理現場。其中,有一名衙役拿著抹布在清洗釘子板上的血跡。

猝不及防的,煙香見到那塊血跡斑斑的釘子板,板上的釘子寒光閃閃。她聯想到,方才,水脈姐姐就在那釘子板上滾過。釘子板上的血,就是水脈姐姐身上流下來的血。

她傻眼了,只覺頭皮一陣發麻,一種無比惡心的感覺涌了上來。她萬分難受,眼淚無聲滑落下來。

現場衙役認得她,先跟她打了招呼︰「煙香姑娘。」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像煙香,水脈這樣美貌的女子,總是讓人過目不忘。

煙香胡亂抹了把眼淚,抿了下唇。她猶豫了片刻,才鼓足勇氣問道︰「剛才,滾過釘子板的那位姑娘呢?」

她的眼眉撩起,眼楮睜得大大的,痴呆呆地望著衙役,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她非常害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話。可是,她不能不听。此時,她要一人去面對,去承受這一切。

她的心,跳動得異常快。心里默念︰不能有事!千萬不要出事!

一名衙役看著她,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憂郁,苦惱地回︰「水脈姑娘暈倒了。段大人送她去了客房。」

聞言,煙香的心情萬分復雜。說她喜悅吧,她又挺悲傷。說她悲傷吧,她又有些竊喜。畢竟,水脈姐姐只是暈過去了。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不過,遭受過那樣的酷刑,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她懷著沉重的心情,往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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