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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七章忠勇王到

時光流逝,如白駒過隙。回想當時的美好,已物是人非。感嘆歲月的變遷,往事不堪回首。曾經的美好,已化為昨日的雲煙。

都說苦難讓人成長,她只覺得心里多出了滄桑感。

苦難有時並不會讓人成長,反倒會讓人變得麻木,變得逆來順受,人需要希望,否則苦難不過是重復的折磨。

明知道操縱這一切的人是相爺,她卻無可奈何。雖然,相爺作惡多端,然而,禍不及子孫。畢竟,紀文萱是無辜的。

水脈本就是個明是非,辨事理的人。

相爺走著,邊熱情地向她們介紹府內的建築。兩位姑娘皆是淺淺一笑。

相爺把兩人領進了大堂。水脈和蘭綾玉就著椅子坐下。

一名穿戴整齊的丫鬟,恭敬上前來,給兩人斟了一杯好茶。

蘭綾玉和水脈把茶杯端在手上,卻沒喝。

雖然兩人趕路,有些渴了,不過還是強忍著饑渴。誰知道,相爺會不會在茶里下毒呢?

片刻後,相爺轉身對丫鬟大聲吩咐︰「差幾個人去房里,把小姐扶出來,讓紀姑娘診治。」

水脈聞言,嘴角蠕動。

任憑傻子,也听得出來,他話中之意。

相爺真是虛偽奸詐。既然蘭綾玉來都來了,去紀文萱房里診治,不是人之常情?還用得著這麼麻煩,讓人扶紀文萱出來?

相爺也並非真要讓人扶紀文萱出來。他不過是嘴上這麼說而已。為了巴結籠絡遲樂,他裝得對她們倆人無比尊重。

蘭綾玉開門見山,並不拐彎抹角,直接說︰「不必了,相爺。我親自上她房里去看她。」

相爺嘴里露出一絲精明的笑,虛偽道︰「那就有勞蘭姑娘了。」

水脈立馬起身,要隨她同行。

相爺的眉頭皺了一下,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深不見底的神秘莫測。表情可以裝,眼神卻騙不了人。不管他如何偽善,他的細微動作,總是會出賣他的內心。

蘭綾玉見狀,便對水脈笑了笑︰「你在此候著吧。我去去就來。」

一名丫鬟領著蘭綾玉前往紀文萱閨房。

諾大的大堂里,只剩下水脈和相爺兩人。

相爺忽然開口問︰「水脈姑娘,夏豪呢?」

從一看到兩位姑娘出現在相府大門,夏豪沒有隨行,他就暗自奇怪,忍到現在才問。

對水脈來說,自從發生了中藥那件事,夏豪對她來說,就是個諱莫如深的名字。听相爺一提起夏豪,她的心里不免泛起一陣反感。

她破天荒地回道︰「相爺。夏總管是相府之人,你都不清楚他的行蹤,我怎麼得知?」

「你……」相爺嘴角噙了絲笑,但那笑細看卻寒凜冷冽。

他本想發怒,礙于她是遲樂的師妹,便把怒氣壓了下去。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相爺心里已有不祥預感,夏豪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他知道夏豪想留在長風鏢局,不過是為了水脈姑娘。他只是睜一眼閉一眼。

卻沒想到,夏豪回不來了。

他心里有過一些痛楚,像失去什麼似的空虛。夏豪從小在相府生活,為他所用,替他辦了許多事。他雖然心狠手辣,絕不容情,但說到本性,卻非鐵石心腸。縱使是身邊養的一條狗,養了十幾年,也會不舍,更何況是人?

心思縝密的水脈,無意間瞥見相爺布滿皺紋的老臉上,閃過一絲憂傷神情。她不由得愣了愣。

大堂里一片靜默。兩人各自心情不好。

相爺想著蘭綾玉快點把小女治好,其他的事,他已經力不從心了。他有點老了的感慨。

水脈心里記掛著楚天闊和煙香。希望快點找到煙香,他們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痛苦,就讓她一個人默默承受好了。

半個時辰後,蘭綾玉返回了大堂。

相爺急切地問︰「怎麼樣?萱兒何時能好起來?」

蘭綾玉面露難色,遞給他一張方子,坦誠道︰「她的狀況不太好。她是憂思成疾,心病還須心藥醫。最好是能打開她的心結。可以照著這方子抓藥,這藥應該能讓她的病情得到緩解,但靠藥物治愈,很難。她的精神承受力差,盡量別刺激她,以免加重病情。」

相爺連連點頭,感激不盡。他從懷里拿出一大疊銀票︰「小小謝禮,還望蘭姑娘收下。」

公然行賄!

蘭綾玉看著銀票,瞳孔微微的收縮了下,並沒有伸手接銀票。她輕描淡寫地說︰「救人本應該,相爺不必客氣。」

相爺正要再問清楚,萱兒的心結如何能解。忽听一小廝來報︰「老爺,忠勇王到。」

相爺詫異了一下,便起身出門去迎接。

忠勇王?那不就是遲樂嗎?

多日不見,分外想念。

蘭綾玉用雙手模了模臉,又拉了幾下衣角,顯出一點莫名的拘束來。往日里,她那麼欺負遲樂,遲樂總是順著她,寵著她。而如今,他搖身一變,變成了忠勇王。都不知道他現在當了王爺,會有什麼變化?

相爺出門迎接,剛走到內院,就踫上了來勢洶洶的遲樂。

他忙行了禮︰「拜見王爺。」

遲樂卻是一臉焦急的神情,沒有跟相爺多廢話︰「我娘子和我師妹人呢?」

他在紀正墳頭,和一大幫人開棺驗尸,忽听屬下來報,蘭綾玉和水脈兩人前往相府。

他對相爺一向沒什麼好感,盡管事情敗露,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紀正,他卻心知肚明,此事定跟相爺月兌不了關系。

他擔心相爺怕此事牽扯到自己的身上,惹來麻煩,會扣下蘭綾玉跟水脈,以此威脅他。是以,他騎上快馬,獨自一人趕往相府,不顧身後一大幫隨從的呼喊。

相爺還未發言,蘭綾玉和水脈已經出現在身後。

看著遲樂一身錦衣玉帶,透出一種王者的氣派。然而俊朗的臉上,此刻卻是烏雲密布,陰沉得十分難看。蘭綾玉眼楮開始發亮,罩上了一層晶瑩的玻璃似的東西,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她料定,他懷著的是對她們倆的擔憂。

水脈淡淡開口︰「師兄。」

遲樂回眸︰「水脈。」

他微微一愣。才幾日不見,水脈有些形容憔悴。不知是因為昨夜連夜趕路勞累,還是因為中藥以及悔婚那事的困擾。他心下一沉,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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