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簡達集團。
陸之垣忍著腿腳的不便不顧小雅的阻攔,執意去了公司。
所以,當陸齊峰在會議室里看到他時,不免有幾分訝異。
他的神態沒有了曾經的恭維和膽怯,只是黑著臉冷冷地坐在那兒,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陸齊峰倒無所謂,原本就對他沒有幾分好感,既然彼此都不待見,又何必惺惺作態。
他對著一旁的安比點了點頭,安比隨即將手中的資料發了下去。
「這是公司以往年度酒會的相關資料,不知道你們對這次的酒會有什麼看法?」
陸齊峰將手中的筆往會議桌上一扔,瀟灑地翹起二郎腿靠在了椅背上。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卻不見有人主動提出意見。他環視了桌子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伊玫身上。
伊玫扭頭一瞥,正巧與陸齊峰的目光撞上。她慌忙的將頭一低,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陸齊峰放下二郎腿,將身體往前微微一傾,道︰「伊玫,說說你的想法吧。」
呵……這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我……」
伊玫頓了頓接著說︰「我想把這次酒會改造成假面舞會。」
「假面舞會?」
陸齊峰想了想,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繼續說。」
「舞會中,大家可以穿最漂亮的服裝,戴上面具,誰也不知道你是誰,我們可以將日常的壓力完全放下,享受這夜的激情與魅惑!」
「好!這個提議不錯!」
有位高管帶頭呼喊了起來,其余的人也一同跟著拍手叫好。
「是啊,就用伊總監的這個提議吧!」
「對啊總裁,我們也想體會體會那種心跳的感覺,哈哈哈……」
「那行。伊玫,整場舞會與策劃就交給你了。其余的各部門,我希望你們能夠積極配合伊總監的工作,只要她有需要,必須無條件服從。」
大家異口同聲地答到︰「好的總裁!」
「散會。」
陸之垣仍然跟以前一樣,在會議上一言不發。
直到會議室里的人都離開了,他才緩緩地站起來,嘴角一揚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似乎盤算好了什麼。
散會後陸齊峰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會議室,安比一路小跑的在後面跟著。
「總裁,總裁您能不能不要走這麼快呀?安比都要跟不上啦!」
陸齊峰沒有理會安比的呼叫聲,繼續邁著大步往前走著。
米粒還在辦公室里睡覺,他想去看看她醒了沒有。如果醒來見不到他怎麼辦?
回想起昨天晚上陪她玩了一夜,早上天剛亮又急忙趕回公司主持會議,他覺得他一定是哪根筋搭錯抽風了。
昨天晚上……
米粒穿著一身粉紅的棉睡衣,抱著自己的大耳朵兔子女圭女圭,在房間里一路來一路去。
「睡不著啊睡不著啊!數羊也睡不著,數豬也睡不著,數兔子還是睡不著!怎麼回事嘛?」
「難道老媽煮的東西里面放了興奮劑?不至于吧?那他們都吃了啊?不行,我得看看去!」
米粒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抱著自己的大兔子就朝爸媽的房間走去。
她看著里面的燈是關著的,又把耳朵貼在了門上,仔細地听里面的動靜。
里面的兩個人,那如同雷聲一般的呼嚕聲是非常有節奏的向外面傳來。
好吧,果真睡得跟粉紅豬小妹似的。
無奈,只好去客房找陸齊峰。
都這麼晚了,他應該也休息了吧?
在陸齊峰的房門外站了近五分鐘後,她終于下定決心敲響了房門。
陸齊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想想這段時間跟米粒之間發生的種種,都覺得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現如今,兩人之間的關系更是讓他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想著想著房門就被人敲響了。陸齊峰對著門口問了問︰「誰啊?」
「陸齊峰,是我,你睡了嗎?」
呵呵……還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陸齊峰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門口開了門,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米粒抱著大兔子擋住了半張臉,說︰「我睡不著,能跟你聊聊天嗎?」
陸齊峰一愣,隨後就把她拉了進去關上了房門。
「陸齊峰,原來你也沒有睡啊?」
「嗯,剛準備休息。說吧,想聊點什麼?」
被他這麼一問,米粒還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她月兌掉鞋子,盤著腿坐到了床上,睜著大眼楮傻愣愣地看著陸齊峰。
「我也不知道要聊什麼啊?」
陸齊峰被米粒這麼看著,頓時覺得喉嚨一陣發熱。他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說說看,為什麼睡不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睡不著啊?」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陸齊峰當場醉倒。
「好吧!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就睡覺!」
米粒眼楮一瞪,瞬間跳了起來,喊到︰「不是都告訴你了我睡不著嗎?干嘛還非得逼我睡覺?」
她忽然瞄見了桌子上的一副撲克牌,興奮地說︰「哈哈……我知道要聊什麼了!」
她跑下床去把牌拿到手上,又拖著陸齊峰一起回到床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你?要干嘛?不會是玩牌吧?」
「答對咯!」
玩牌?這也太無聊了吧?雖說平常應酬時也少不了玩玩牌什麼的,可這兩個玩?他還真沒玩過。
只見米粒將牌洗好,均勻的分成兩份,將其中的一份遞給了陸齊峰。
「北冰洋,我們現在要玩的游戲叫做修馬路!」
「修馬路?」
陸齊峰腦袋一沉,在意識模糊了幾秒後又清醒了過來。
「修馬路?米大傻,你是不是傻啊?這都是幼兒園玩的弱智游戲好嗎?」
米粒听著這說話的腔調,這語氣?她抬頭一看,嚷嚷著︰「我靠靠靠!陸齊峰,你這變身也太快了吧?怎麼前一分鐘是北冰洋,現在就是臭巴佬了啊?」
陸齊峰模了一下鼻子,說︰「這個可不是我能控制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另一個我會在什麼時候出現。雙重人格嘛,也就那樣了!」
「唉!好吧!來啊,開始!」
米粒沒等陸齊峰反應過來,就先放了一張撲克牌,陸齊峰立即墊上。
一輪下來,陸齊峰先將米粒的撲克牌收完,于是,米粒被貼上了紙條。
「我不服,肯定是你偷偷把牌換了!再來!」
再來一輪、兩輪、三輪……循環了不知道多少輪後,兩個人的臉上都已經被貼滿了紙條。
陸齊峰躲在紙條下面直打瞌睡,米粒反倒是越玩越精神。
既然撲克牌分不出勝負,那就換個游戲玩!
米粒扯下了臉上的紙條揉成了一團,說︰「臭巴佬,我去我房間拿點東西啊,馬上過來,你可千萬別睡著了呀!」
陸齊峰用力抬了抬眼皮,悲慘地叫到︰「啊?還來啊?大姐,能不能讓我睡覺啊?你就饒了我吧!」
米粒頭一昂,道︰「那可不行,咱們還沒分出勝負的呢!再說了,你今天可是答應了要陪我玩的!」
只見陸齊峰做日本武士道模樣,跪坐在床上,低著頭哀求到︰「大姐,不用比了,我錯了,你贏了!」
「nonono,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我可是很有原則的!放心吧,只要再玩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陸齊峰無奈地點點頭,吹了吹臉上的紙條。
不一會兒,只見米粒懷里抱著各種各樣的兒時玩的棋類。
五子棋,飛行棋,跳棋,象棋……
然後,然後的然後……
外面,天亮了。
米粒還在糾結著為何每次都是她輸,而陸齊峰頂著兩只熊貓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崩潰地喊到︰「大姐,你的智商真的有問題。我都閉著眼楮在跟你玩了,放水放了無數次,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一盤都贏不了?你是豬嗎?」
米粒被陸齊峰這一吼,嚇得哆嗦了一下,她將象棋擺回了原位,戰戰兢兢地說道︰「再,再來一盤,這一盤我一定贏!」
陸齊峰腦袋一垂,面對米粒的智商,現在他有一種分分鐘想要切月復自盡的感覺。
「不玩了,我不玩了。再玩我就真的要噴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