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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043章閉門羹《加更》

「丁香姐姐,丁香姐姐?」

丁香被人呼喚了好幾聲,這才如夢初醒,沉醉的雙眼漸漸變得清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叫她的是卓晴身邊的貼身丫鬟白芷。

「白芷妹妹,晴姑娘的琴技宛如仙樂,令人沉醉不可自拔。剛才姐姐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露了丑相,讓妹妹你見笑了。」

白芷拿著手帕遮住了嘴角,這才輕笑出聲。「小姐天資聰慧,繼承了三姨娘的琴技不足一二,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隨即偏頭看了一下左右,好奇的問道;「姐姐你這是從哪里來?」

丁香看著白芷也不隱瞞。「我剛從繪雅軒過來,我家主子听說楠姑娘受了點驚嚇,本想親自去看望她,誰知偶感風寒,只能由我這個丫鬟代她前去。」

白芷立刻收斂笑容,露出擔憂的神色。「婭姑娘可有請過大夫?」

「你也知道,我家主子一向低調,不願給他人添麻煩,我已經熬了姜湯給她服用,發了汗,應該無礙。」

「那就好,主子身體不好,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會跟著不好受。」白芷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

「丁香姐姐,你這麼早代替婭姑娘去繪雅軒,楠姑娘一定沒起吧?」不等丁香回答,自己接了下去。

「我家主子也同樣听聞楠姑娘受了驚嚇,想要看望與她,卻又突然想到,她昨晚受到驚訝,昨夜一定寢不成寐。估模著她今早一定起不來,所以我等主僕一商量,決定午時過後再去看望一二。」

丁香聞言,盈盈一笑。「還是晴姑娘聰慧,一猜一個準。」怪不得早上的人群中,只見到三姨娘梅雪,不見晴姑娘。

說來也怪,晴姑娘對府邸中任何人都和善,親緣。

唯獨對生母三姨娘,給人感覺,有些相敬如賓,太過客氣,生疏。

這時,悅蝶軒中的琴聲漸漸停了。白芷趕緊對著丁香道;「妹妹得趕緊回去伺候晴姑娘,丁香姐姐再會。」

急匆匆的消失在丁香的視野中,腳步瞬間停緩了下來,踏著節奏的步伐,跨進內院。

直接走到在大樹下撫琴的卓晴身邊,站定。「主子,果真如你所料,丁香她們一大早就帶著禮物去了繪雅軒,楠姑娘根本就沒起,她們全部吃了閉門羹,已各自散去。」

丁香並不知道,她是被卓晴刻意彈的琴聲吸引止步,好讓她與白芷無意間撞見。急匆匆的趕回了竹意軒,卻瞥見穿著一身淡雅衣裙,絕世出塵的卓婭,正坐在竹林的涼亭中,對著堅韌挺拔,翠綠的碧竹作畫。

卓婭的正房院中,除了丁香可以隨意出入,連一些二等丫鬟不得召喚,都不能隨意進入。

只因為卓婭不喜身邊人多,一向偏好幽靜。

丁香急匆匆的走到涼亭中,站在卓婭的身邊,低頭看著她認真作畫,一絲不苟的樣子,一點沒有因為她的到來打擾她。

不悅的嘟著嘴,一直等到一棵棵挺拔,栩栩如生的竹子躍然紙上,卓婭停筆之後,這才迫不及待的抱怨。

「小姐,你也真是的,你就怎麼不知道著急呢?之前苒姑娘跟晴姑娘故意去刁難楠姑娘,你坐在房中,不聞不問。

昨日楠姑娘打傷了大公子,老爺不但沒有懲罰她分毫,反倒賞賜了一大堆奇珍異寶不說,大公子還被禁了足。

今日那些個不受寵的姨娘,甚至是最受寵的五姨娘跟三姨娘,以及苒姑娘,都親自去了繪雅軒。

現在整個宰相府,連倒夜香的老婆子都知道風向變了,都上趕著去繪雅軒巴結。

您倒好?奴婢嘴皮子磨掉了,您依舊不動如山,守著你這竹意軒,這一畝三分地!

奴婢只好自己代您去一趟。

回來之後,你還當沒看見奴婢!

奴婢為了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晴姑娘身邊的白芷,不得已,朝她撒了個小慌,說您……您偶感風寒。」聲音越來越小,心虛的瞟了卓婭幾眼。

卓婭微微側臉看向喋喋不休,抱怨個不停的丁香。氣質沉靜如水,如四周的綠竹般,堅韌挺拔,卻寧靜的讓人無法忽視。「那你,可是巴結上了?」

「……沒。」丁香撇撇嘴,滿臉尷尬。隨即想到了什麼,又一臉幽怨的看著卓婭。「還不是您,整日不出這院子,拘著奴婢也跟您消息閉塞。根本不知,那楠姑娘,每日不睡到日曬三竿,必不起!

去拜訪的人,都吃了個閉門羹,唯獨晴姑娘聰慧,沒去,決定午時過後再去拜訪看望。

主子,您看,要不要午時過後,我們也去?」

卓婭的眸光,毫無波瀾的凝視著丁香。

看的丁香一頭霧水,手足無措。「小,小姐,您,生氣了?」

卓婭搖頭,轉身重新坐下,目視前方的竹林,淡然的開口。「丁香,你我一起長大,我從未把你當過奴婢,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我好,可是……」轉過頭看著丁香。「……我不需要你為我這麼做。以後,離她們都遠一些。」轉回頭,目視前方,眸光深遠。

「我們只要守在竹意軒中即可,直到,我出嫁,你,明白了嗎?」聲音平淡的像在耳邊低語。

「……奴婢,明白了。」她的小姐性子寡淡,不爭不搶,太吃虧了!

卓婭站起身,拿起一旁擱置的點心,塞到了意志消沉,耷拉著腦袋的丁香手里。「還有半個月,我的及笄禮很快就要到了,有母親疼我,你還擔心什麼?」

丁香所做的一切確實為她好,可畢竟只是個見識淺薄的丫鬟。很可能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反倒連累她這個主子,成了別人的踏腳石。

繪雅軒。

卓楠一覺醒來,已經日曬三竿,卻靠坐在床頭邊上發愣。

她昨晚又做噩夢了,甚至隱隱約約覺得,床邊上有人!這種詭異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低頭看了看手腕,昨晚上做噩夢被鬼捉住了手腕,可是手腕上並沒有傷,難道真是做噩夢,不是真的?

她以前可是一覺到天明,怎麼現在三天兩頭夢魘?真是奇了怪了!

辛夷听見動靜,走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

卓楠梳妝打扮好,坐在桌前,享用早膳。

陳嬤嬤看著卓楠的側顏,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今個一大早,各位姨娘,小姐們就來拜訪您。听說您昨日受驚,特意帶著禮物上門拜訪看望。見你受到驚訝,身體不適未醒,各自放下禮物,相繼離去。

有的姨娘留下話,約好午時過後再來拜訪您,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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