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健?」慕大小姐微微歪了腦袋,很認真想了片刻才作答︰「他倒是個老實的書呆子,只是慕府家大業大,以他的性子很難獨當一面。」
丁三娘覺得有些費解。
慕大小姐笑笑,道︰「古語有雲︰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若然疏龍真能在武學上小有成就,將來與疏健一文一武,倒是一個不錯的組合。」
丁三娘便猜到了,慕大小姐是打算將家業一分為二,兄弟二人各有一半。
昭陽國數百年來,還從未有人敢于將家業平分到嫡子與庶子手中,慕大小姐果然是不同尋常。
「大小姐,自打慕夫人逝去之後,你可是真心實意為慕府打算了。」
「三娘的說法,本小姐以往可沒拿慕府當回事?」慕大小姐挑高眉頭反問。
丁三娘捂住嘴偷笑,意思就明擺著了。
「不過這都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慕府是阿爹的心血,交到誰手里,他才能決定。」提到慕槐禮,慕大小姐剛好轉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頓了一下,她仰頭說道︰「時辰不早了,三娘,勞你跑一趟柳宅,將柳舅父請來。」
丁三娘不敢怠慢,立馬就去了。
她知道,慕大小姐是做了決定讓柳陽放手一博。
生死一念間,丁三娘揣了一把冷汗。
很快柳陽就來了,隨身帶著行醫箱。
「影兒,你決定了?」柳陽再強調了一次︰「這事只有三成把握!」
「若然不施針,阿爹過得今晚沒醒,還有多少機會?」慕大小姐攥緊了拳頭。
「只怕就……」柳陽沒說完,但是面色給了答案。
慕槐禮本就是只剩下半條命的人,若是三日不能醒來,血氣在體內阻滯不通,只怕就長眠不醒了。
「咱們沒別的選擇!」慕大小姐強作鎮定的說道,勉強擠出一抹苦笑。
她差人將慕疏健、慕疏龍、玲瓏與香玲兒等人都叫到了慕槐禮門外,對他們說了實情。
「你們可有異議?」說完,慕大小姐問大家。
香玲兒與慕疏健互相望了一眼,垂著頭都沒吭聲,他們都是習慣了依附人的性子。
這是冒險的事兒,他們更擔不起責。
「那還等什麼?讓阿爹醒來就行!」慕疏龍嚷道。
他任性慣了,也不懂那麼多顧忌。
但是這時候這句話落入慕大小姐耳中,卻並不認為慕疏龍不知天高地厚,反倒見到了他的果斷與膽色。
這孩子,興許真是一棵苗子,只是被呂遠容用錯方法給耽誤了。
不過這關頭爭分奪秒,容不得慕大小姐細想別的事,她轉過身對柳陽說道︰「柳舅父,有勞你了!」
柳陽點頭,旋即走了入屋內。
放下行醫箱,取出幾根金針,蘸了一層燒酒,放在燭火上一掃,頓時飄起一股火苗子,眾人的心都跟著捏緊了。
柳陽左右手的指縫間各夾了四根金針在手,余下一根他叼在嘴里。
「柳舅父,你這樣能同時落針嗎?」慕大小姐問。她記得柳陽說過,大腦的穴位是最復雜,九大穴位必須同時落針才能成功。
柳陽微怔,片刻後才回答道︰「我試過數次,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
換言之,他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