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鐘離挽雲！奴婢親眼所見，就是她潛入錦繡宮，對我和我家娘娘下的毒手！」薔薇的一雙眸子瞪得通紅，死死盯著東方婧，仿佛要在她臉上生生灼出兩個洞來。
這樣的恨意，若說她是臨時發揮，怕是不能。
東方婧有些憐憫地掃了容娉婷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憐，被自己最為信任的下屬背叛了！
「鐘離挽雲，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寧帝的態度又變了變，狠瞪著東方婧，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東方婧只得在心底冷笑。
也是！那夭折在容娉婷肚子里的十九皇子可是欽天監所謂的福星呢，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呢！寧帝那般在乎的東西，竟被她生生摧毀了，他能不恨她麼？！他不僅恨她，怕還要借此機會，往恭王府潑髒水吧！
東方婧眉頭蹙了蹙，隨即對上了寧帝的視線，眸光冷冽道︰「陛下，薔薇本就是錦繡宮的宮女，是容妃娘娘身邊的親信。她說任何話，都代表了容妃娘娘的絕對利益。如果陛下真要以這主僕二人的口供為準，要處決臣婦的話，臣婦無話可說。」
她說得不卑不亢，令寧帝為難。
錦繡宮外頭早已聚滿了人，就連皇太後東方敏得了消息，都拖著病重的身子來了。
寧帝想要當著東方敏的面睜眼說瞎話，顯然不行！
「陛下，斷案講人證物證，陛下只有人證，且又是錦繡宮的人……就這些單薄的證據，給堂堂恭王妃定罪，未免太過草率。」東方敏因為生病的關系，聲音低沉。
「母後，朕明白，朕自然不會亂來。只是……」寧帝語氣一頓，挑眉掃向東方婧，「這恭王妃三更半夜突然出現在錦繡宮，怕是也說不通吧？」
「陛下，臣婦是得了薔薇的求救消息，及時趕來的。」東方婧扯了扯嘴角。不就是扯謊麼？那就一起扯謊吧！
「奴婢沒有！」薔薇連連搖頭，瞪紅了眼楮道，「奴婢一直被人綁在床榻底下，怎麼向恭王妃求救？！」
東方婧眸光一動，嘴角勾起淺淺笑意來︰「恩，你一直就被人綁在床榻底下……」
「不！不是！」薔薇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否認，「鐘離挽雲！你給我下套！我沒有去過玉華台，更沒有向你通風報信過！我……」
「恩，你一直被人綁在床榻底下呢。」東方婧不等她說完，便搶過她的話，接著道。
「不！不是這樣的……」
薔薇急得臉色發白，卻怎麼都理不清頭緒來。
公孫芸恨鐵不成鋼地掃了她一眼，抱臂而立，一言不發。
寧帝的眉頭也擰成了一團。
倒是東方敏見東方婧隨機應變，面上的緊張稍稍舒緩，而後輕咳了一聲，冷著張臉對寧帝道︰「陛下，這個丫頭口齒不清、語不搭調，讓她來給容妃作證，怕是要冤枉了好人！陛下你一世英名，可不能毀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是……是是。母後說得對。」寧帝謙恭地彎了彎身子，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