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婧恍然大悟,總算明白十一皇子此時為何突然找上門來。
當時她幫助夏卿嵐對付太子,特意命錦秋到天域茶樓請說書先生講故事給十一皇子尉遲真听。尉遲真不笨,想必是進宮之後才察覺到這是一個局他也是順藤模瓜,才查到她鐘離挽雲頭上來的
「姑娘」听了那少年的話,錦秋有些擔憂。
東方婧搖了搖頭,安慰道︰「別怕,寧王不像太子,不是那種愛胡來的人。」
天域茶樓,三樓最里側的廂房,尉遲真早已恭候多時。
一入廂房,那少年便將錦秋拉了出去,只留東方婧一人在屋子里頭。
廂房里頭空落落的,沒有太多的擺設,也不像那些愛喝花酒的大人的屋子,這屋子里頭干淨至極,沒有半點兒酒味,反倒是溢滿了茶香。
東方婧環顧一周,也沒瞧見尉遲真的身影。
她伸出手來,踫了踫桌案上的一把玉質的彈弓,愛不釋手。
「你來了」
隔著珠簾,廂房里側傳來一線清雅溫潤而又耿直至極的嗓音。
東方婧听到動靜,連忙放下手中的彈弓,卻因為一時手滑,彈弓月兌手,直朝著冰冷的地面上摔去
一陣疾風從她耳畔略過
尉遲真如鬼魅一般,飛快地閃到她的身側,穩穩將那把彈弓接住。
「對不起」東方婧得見故人,一時心情激動,面色煞白,連聲道歉。
「沒關系。」尉遲真眸光一暗,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玉質彈弓放回了原位,「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只是是故人相贈,于本王而言,意義非常,所以本王格外珍惜。」
東方婧不由愣住。
她又怎麼會不記得那把彈弓呢
三年前,她剛嫁給無憂的時候,尉遲真還不是寧王,只是一個剛剛長成的少年。無憂一慣喜歡雕琢玉器,玉笛玉佩雕琢不少,但尉遲真都不喜歡。
當時太子府的後院有一顆大榕樹,每到夏天,榕樹之上處處都是蟬鳴。
尉遲真就指著那顆榕樹,對無憂說︰「四哥,要不你給我做個彈弓吧我幫你把這榕樹之上的知了全都打下來,烤熟了送到嫂子房里去,給她補補身子」
那時候她剛剛嫁給無憂,一直悶悶不樂。
無憂就真的應承他了,不出三日,就精心雕琢了這把玉質的彈弓,差人送到了尉遲真的府上。
三年了,她以為這種小玩意兒尉遲真早該扔掉了,想不到至今他還妥善保存著。
「看來這位故人,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十分重要。」東方婧月兌口而出。
尉遲真轉過頭來,當年的少年經過風沙磨礪,五官越發變得稜角分明,皮膚也粗糙了不少,有了黃沙萬里,錚錚鐵骨的味道。
「不僅是重要,而是無人能及。」尉遲真直言,「他曾經是本王的信仰。」
東方婧靜默不語。
良久,尉遲真才回過頭來︰「以姑娘的聰明才智,應該猜到本王今日為何找你。」
「臣女猜不透。」東方婧垂下眼眸。
尉遲真見她躲躲閃閃,便直言道︰「請姑娘為本王解惑,姑娘從未見過本王,為何會猜中本王的心思姑娘憑什麼篤定,本王一定會去父皇面前參太子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