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低聲哦了一聲,轉身去洗臉去了,正好跟周靈風撞了個滿懷,「哎,你這孩子,大早上的,怎麼魂不守舍的?」
梁敏沒理,轉身出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梁海峰又說了梁遠和劉曉莉搬家的日子,說是昨天在戲園踫到村里的看風水的先生了,讓人家給定了個日子,就在三天後。
「小景,安歌,我想著在找個木匠給你大哥大嫂做兩個櫃子,你們看呢。」
夏安歌沒說話,看了一眼梁景。
梁景知道梁海峰說這話的意思,現在梁海峰算是跟著自己過了,這錢自然跟自己就是一家了。
「可以啊。」梁景看了一眼夏安歌說道。
夏安歌嗯了一聲,「我也沒意見。」
反正做兩個櫃子也花不了幾個錢,這是梁海峰的一片心意,夏安歌自然沒有道理阻止老人的一片心意。
「行,那就好。」
新房那邊其實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劉曉莉是個性子強的,無論什麼東西都是最好的,引的村里人不知道多少人羨慕,雖說是三天後搬家,到時候也不過是請村里一些年齡想當的村民過去吃飯暖房。
吃過飯後,劉曉莉和梁遠就過去新房那邊了,打算在收拾收拾,把炕燒上,到時候屋里也不至于冷。
夏安歌無事,就把昨天晚上梁景在書攤買的小說拿了出來解悶。
梁景在牲口房和梁海峰給騾子鍘完草後也走了進來,「看什麼呢?」
夏安歌其實捧著書也是昏昏欲睡的,實在是炕上太暖和了。
「亂看。」夏安歌把書遞給梁景,自己躺在炕上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待在農村,真的感覺時間都停止了,讓我想起了一首詩。」
梁景隨手把書放到了桌上,月兌了棉衣和鞋子也上了炕,「什麼詩?」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梁景想了一下,「也沒有听過,但是听著卻很不錯!」
夏安歌嘖了一聲,抬起腳踢了梁景一下,「你個大老粗還知道不錯?」
梁景一把抓住了夏安歌的腳,夏安歌有雙極為漂亮的腳,不過三十五碼,白女敕白女敕的,小巧而又勻稱。
「我好賴還是分的清的吧?比如說媳婦你這雙腳,我就覺得很不錯啊。」
夏安歌順勢踢了他一下,把自己的腳拽出來,「少耍流氓,大白天的干什麼呢?」
梁景一時笑的不行,「之前是誰老耍流氓的?」
夏安歌撇了撇嘴,「之前那不是特殊情況,我怕你隨時退婚什麼的,我得幫你綁緊啊,現在不一樣了啊,木已成舟,跑不掉了,我當然得把我之前倒貼的份討回來了。」
「哪有什麼倒貼?」梁景伸手捏住了夏安歌鼻子,「就會亂說?」
「三哥?」門外突然傳來梁敏的聲音。
梁景收了手,下炕穿了鞋去開門,「怎麼了,小敏?」
梁敏指了指梁海峰和周靈風的房間,「爸媽叫你過去一趟。」
梁景走了後,梁敏就進了屋,夏安歌趕緊招了招手讓她上炕來。
「外面多冷啊,女孩子可不能著涼,別亂跑。」
梁敏抿唇笑了一下,「三嫂,今天晚上你還去看戲嗎?」
「你想去?」夏安歌反問道。
梁敏使勁點了點頭,「待在家里無聊。」
夏安歌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那就去啊。」
梁敏立刻高興了起來,「昨晚上我遇到張甜,小叔叔老催著我,我都沒跟她好好說話,今天晚上可以去找她玩了。」
「趕緊去把作業拿過來寫一寫,要不然晚上不許去。」
「好。」
…………
王京到京城的時候已經下去四點多了,把翠蘭爸媽安排好天已經黑了,也沒回家,直接就去了東來順。
老板一看王京就迎了出來,「王少爺來了?」
王京笑著嗯了一聲,「夏瑾瑜呢?」
「最里面的包間!」
「行了。」王京沒讓老板跟著,自己走了過去,這地方他算是輕車熟路了,他跟夏瑾瑜老在這兒涮羊肉。
一推開門進去,立刻就覺得暖洋洋的,正中間的一張大桌子,上面放著一個偌大的銅鍋,熱氣騰騰的冒著熱氣。
熱氣將窩在椅子里的人都襯的實實虛虛的,王京月兌了大衣仍在夏瑾瑜身上,「能換個地方嗎?老吃羊肉。」
夏瑾瑜跟沒骨頭似的窩在椅子里,一雙刻薄的薄唇也因為熱氣燻的多了幾分人情味,「冷。」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把王京扔過來的大衣蓋在了身上。
夏瑾瑜跟夏安歌一樣,都是到了冬天就恨不得不出門的主。
王京嘖了一聲坐到了夏瑾瑜對面,拿了放在手邊的毛巾擦了擦手,「那待在家里就好了,為什麼出來?」
夏瑾瑜翻了個白眼,「老頭子出院了,說是快過年了,住在醫院不吉利。」
王京夾了塊羊肉放到了嘴里,「那吃完呢?還回不回去?」
夏瑾瑜沒理,而是問道,「你把那個翠蘭的爸媽帶回來了?」
王京邊嚼羊肉邊抬眼掃了一眼夏瑾瑜,「誰跟你說的?」
夏瑾瑜伸長胳膊把桌子的煙拿了過來,「中山醫院的院子給我打電話了。」
王京罵了一聲,「多事。」
夏瑾瑜抽了一根煙,煙霧還有熱氣更是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這是什麼意思?」
王京笑了起來,嚼著羊肉含笑盯著夏瑾瑜看,「小叔叔當然是好心了,翠蘭媽瘋了,我帶她過來,是給她活下去的機會。」
「王京!」夏瑾瑜啪的一聲把煙扔到了桌上,人也坐了起來,「你胡鬧。」
「我胡鬧什麼?夏瑾瑜,是你沒腦子,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翠蘭是個什麼人啊?萬一出了什麼紕漏,你以為你有幾個腦袋?」
「王京,你他媽……你就要跟我對著來?」夏瑾瑜臉色有些不好。
「你別傻了,我這是為了你好,我告訴你,翠蘭爸媽這事你就當你不知道,誰問你都不知道,我就不信,誰敢來問我王京要人。」說到後面,王京的聲音越來越森冷。
「這事明明跟你沒有關系!」夏瑾瑜氣的聲音都變了,「你趟這渾水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