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夏安歌點頭說道,「你手上的傷怎麼樣啊?翠蘭媽……」夏安歌頓了一下還是說道,「都是血。」
「沒事。」梁景手上還是簡單的系著夏安歌匆忙之中給他用來止血的手帕,現在手帕上面都是血,「蹭破點皮,以前做任務的時候比這嚴重的都沒事。」
梁景說這話本來是給夏安歌寬心的,可是沒有想到夏安歌卻一下沉默了下來。
「安歌?」梁景輕聲喊了她一聲,「怎麼了?」
夏安歌咬了咬唇,「你是不是還是要去特種部隊?」
梁景沒有想到夏安歌會突然說起這個,這次兩人回來之後都下意識的逃避這個話題,但是這會夏安歌驀然提起來,經過這麼長時間,梁景也冷靜下來,自然不會在說出什麼離婚的話了。
梁景的沉默,夏安歌自然也就明白了,默默的把自己的手從盆子里拿了出來,拿過放在一旁的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
「梁景,我要跟你說明白,我爸爸……可能完了,過完年,王山也會自身難保,他根本保不了我爸爸,我跟我哥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夏安歌慢慢的說道,「所以你要想明白,要是還跟我在一起,說不定就算你去了特種部隊,就是有多大的軍功,上面那些人為了防止我夏家死灰復燃,只怕也會對你各種掣肘。」
梁景皺眉,「安歌,你在胡說什麼?你怎麼知道你王山會自身難保?」
夏安歌終于把目光落在了梁景的臉上,「我也是假設……但是我們現在不是得把最壞的結果做好嗎?」
「所以呢?」梁景反問道,「你做好了最壞的結果,你想說什麼呢?」
夏安歌無意識的用手指扣著床單,「你要是現在說離婚的話,我不怪你……」
啪的一聲,梁景已經把放在板凳上的盆子一腳踢到了地上,濺起的水花打在了夏安歌的眼皮上,讓她眼楮一陣酸澀。
梁景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現在更難看了,「夏安歌,你現在說這種話不覺得太晚了嗎?你爸當時讓你跟我結婚,豈不是早已經影響到了我?」
夏安歌覺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燥,下意識就伸出舌尖舌忝了一下,「對不起……」
梁景猛的一個上前,直接把夏安歌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中,「我不想在听到這三個字,夏安歌,這麼久了,你對我……」梁景緊緊的盯著夏安歌的眼楮,「除了這張臉,可還有別的感覺?」
夏安歌被梁景看的有些無所適從,急忙低了一下頭,避開梁景的眼楮。
梁景卻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重視自己的眼楮,「說!」
「當然有……」夏安歌的聲音有些沙啞,「沒有一百分的愛,也有九十九。」
梁景的眼底一片平靜,「當真?」
「當真!」夏安歌的聲音篤定。
梁景的抬著她下巴的手順勢撫上了她的臉,最後在她額頭上虔誠的落下一個吻,輕到夏安歌都沒有感覺到。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哎呀……」不合氣氛的破鑼嗓音將這噶好的氣氛瞬間破壞殆盡。
王京雙手捂著眼楮,「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們繼續。」
夏安歌蹭的一下臉就紅了,倒是梁景一臉的淡定,「小叔叔,那你就捂緊了,指尖的縫隙干嘛那麼大?」
夏安歌覺得自己簡直沒臉了,竟然被王京撞到,「小叔叔你,你怎麼進來都不敲門的?」
王京哈哈一樂,把手放了下來,「這怎麼地上都是水?」
「不小心把盆子打到了。」梁景一邊說著一遍就開始動手收拾。
王京也沒有在說什麼,而是走過去看夏安歌,「我剛剛回來就听伯母說,你被那個翠蘭媽嚇到了,好點沒。」
夏安歌點了點頭,「沒事了,小叔叔,我想問你件事。」
王京毫不在意的拉了凳子來坐,「什麼事?」
「就是翠蘭,她到底有沒有被抓住?或者說是死是活?」夏安歌有些急迫的問道。
王京頓了一下,掩飾的伸手倒了茶來喝,梁景也停下動作想听听王京怎麼說。
「我問了很多人,不是一直沒有消息嘛!」
「就一個販毒案而已,怎麼連抓沒有抓住人都沒有消息?」
「這我怎麼知道?」王京開始耍無賴,「我又不是警察!」
「不過當時是你哥抓的翠蘭,你可以問問他。」
夏安歌微微眯了一下眼楮,「小叔叔,你剛剛說我哥抓的她,那她就是被抓了,你為什麼又跟我說你不知道她有沒有被抓?」
「哎呀!」王京被水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干嘛啊?小叔叔是你的犯人啊?還審問?」
「在說,那個翠蘭不管是死是活,都是她咎由自取跟你有什麼關系?或者說,你就是知道她怎樣了,又能怎麼樣?安歌,她已經是你生命中的過去式了,你管她干嘛?」
夏安歌愣了一下,「我,我不是想管她,我就是覺得她媽很可憐。」
「可憐又能怎樣?這個世界可憐的人多了,誰不可憐,我也可憐,你怎麼不可憐可憐我?」
「小叔叔,你就亂說,你可憐什麼?」
王京哼了一聲沒說話。
「好吧,好吧。」夏安歌舉手投降,「你有理,不說她了好嗎?」
「手怎麼了?」王京眼尖,一把就抓住了夏安歌的左手,「還有梁景,你的手又怎麼了?」
也沒有什麼可瞞王京,夏安歌老老實實的就說了。
王京嘖了一聲,「還真是個瘋子,你們村長怎麼說啊?」
最後一句話是問梁景的。
梁景搖了搖頭,轉身去櫃子里找藥膏,他記得家里是有紅霉素藥膏的,給夏安歌抹上應該能管用。
王京一只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瘋了……瘋了就該往精神病院送啊,留在村子里要是今天的事在發生怎麼辦?」
梁景找到了藥膏,坐在炕邊拉了夏安歌的手給他上藥,沒理王京的話。
夏安歌倒是說道,「你說的簡單,送精神病院不要錢啊?在說,大家心里都沒有這個意識好不好?十里八村的,你見那個瘋子被送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