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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表哥怎麼會派人守在那個賤人門口?」顧婉柔一進屋里,忙不迭地問道。

顧婉容搖了搖頭,執起茶盞,半天沒飲一口。

「若真的是秦王表哥的人在守著,那咱們還真是動她不得,不過幾日未見,她竟然能勾搭上秦王表哥,難道她又使了什麼妖術不成?秦王表哥那副身子骨,被她盯上,恐怕……」顧婉柔機靈靈打個寒噤,想到秋桐的死……她心神不寧地看了姐姐一眼。

顧婉容將茶盞放在小幾上,蹙眉看向顧婉柔,「表哥是怎麼回事,外人不清楚,咱們能不清楚?說話小心些,免得讓人誤會!」

顧婉柔一听這話,立時來了精神︰「誤會了才好,免得那些鶯鶯燕燕的,總是削尖了腦袋想往咱們顧六公子身上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說著,她又想起眼前的事來,著急上火地跺跺腳︰「姐姐,那個賤人害的你連番被人嘲笑,如今怎麼辦才好?法會馬上就要開了,如今京城那些流言蜚語,照這樣傳下去,早晚會傳進宮里,貴妃娘娘和太子表哥那邊問起,可怎麼辦……」

顧婉容淡淡掃她一眼,「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有什麼可著急的,那天的事,長樂公主也在場,便是真的傳出什麼,有公主作證,實話說了便是。兩個世子用誰的名義捐錢,又不是我能左右的,這件事,一動不如一靜,看看究竟有幾個不長眼的,敢在背後嚼承恩公府的舌根!」

顧婉柔被她的眼神這麼一掃,忙收了一臉急切。

突然,她上前急走兩步,嘻嘻一笑︰「上次趙世子不是還欠了姐姐兩個承諾嗎,不如……讓他出面,把那賤人給……」

顧婉容猛地一巴掌拍到桌面上,緊鎖著眉頭,厲聲訓斥道︰「自作聰明!這靜安園里住著的,個個都是人精,這種時候避嫌還來不及,你竟然還想讓我和他牽扯上關系?你是嫌我身上的虱子不夠多嗎?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沉不住氣,同史夢霞那個有勇無謀的憨貨有什麼區別!」

顧婉柔臉色一紅,縮了縮肩膀,低下頭不敢再做聲。

顧婉容還想再說她幾句,卻見春樨笑著端了一個朱紅的填漆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個翡翠玉碗,碗里咕咕冒著熱氣,聞著有股子腥羶味。

春樨見姐妹兩人,一個板著臉坐著,一個垂著頭站著,面上閃過了然的神色。

她小步上前,將托盤放在顧婉容手邊的小幾上,素手端著翡翠玉碗,輕吹了兩下,呈給顧婉容,柔聲勸道︰「娘子,太醫說了,如今您身子剛好,切莫再動氣才是,這是貴妃娘娘特地遣人送來的補藥,您快喝了吧!」身子卻有意無意把顧婉柔擋在了身後。

顧婉容皺皺眉頭,接過玉碗,捏著鼻子將碗里的湯藥一飲而盡。

春樨趕忙遞上帕子和蜜餞,又將碗收進托盤里,見顧婉容面色稍緩,方才低聲回稟︰「趙大娘子遣人來說,趙世子和周世子又偷偷捐了一萬兩銀子給水陸法會,娘子只需擇個時機,揭出來便是。」

顧婉容點點頭,瞅著顧婉柔恨鐵不成鋼地說︰「听見沒!若是像你那樣,拿了承諾去要求,便是落了下乘,如何能讓人……」

說到一半,她倏然止住,不再繼續說下去。

春樨好似什麼都沒听見,手腳麻利地收拾起托盤,默不作聲躬身退下。

「姐姐,你明知道他對你有那個心思,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怎麼辦呢?」顧婉柔仰起臉,?*??匚省 br />

顧婉容幽幽看她一眼,捻了顆蜜餞放進口中,半晌,才輕飄飄地說了句︰「那不過是個傻子,我只與趙君潔交好,其他的又與我有什麼關系呢!」

顧婉柔似懂非懂地看著她,捏著帕子的那只手在袖子里緊了緊。

……

春樨捧著一疊顧婉容手抄的經文,從靜安園里出來,直接去到寺里,交給知客僧把經文供上。

剛要出寺門,卻看見一個身穿青色錦袍的公子哥,縮頭縮腦地往大慈悲殿走去。

春樨心里打個突,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頭,見他進了大殿的門,悄悄尋了後門進去,躲在帷帳後面偷偷朝他看去。

此時正值黃昏時分,大慈悲殿里冷冷清清,除了他沒有半個人影。

那人跪在菩薩面前,嘴里連聲說著︰「你的弟弟妹妹我已經悄悄安排了,給他們尋個好差事,雖說比不上那些在主子面前的奴才體面,好歹性命無憂,你安心去吧,可別再纏著我了,咱們倆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怨不得我,便是要纏也纏她去,都是她害你的……」

「我偷偷命人去亂葬崗上尋你的尸身,卻是哪兒也沒尋到,我巴巴趕來水陸道場,就是為了能給你也超度超度,咱們一場露水姻緣,好聚好散,你可千萬別再找我了!」

春樨站在帳子後面听了快一柱香的時間,那人反反復復就這幾句話,听的她一頭霧水。

終于見那人說完,起身正要出門,她悄悄轉到菩薩身後,又輕巧巧走出來,烏溜溜的眼楮盯著那人,佯裝驚訝地用帕子掩住嘴,驚呼道︰「呀!這不是三郎嘛!我說剛才在後頭的時候,听著聲音怎地這麼熟悉,原來是您吶!您何時來的寺里?」

三郎一見是她,臉色煞白,扭頭就走,卻沒想到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春樨趕忙上前將他扶起,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著打趣道︰「三郎今日是怎麼了?跟見了鬼似的!」

三郎見她擋在面前,臉上雖是笑著,卻是不依不饒,有些上火,大袖一甩,將她甩到一邊,青白的一張臉繃的緊緊的,瞪著她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不想死的話,今天見爺這事兒莫告訴別人,若是說了,爺保你活不過下個月十五。」

說完便急匆匆走掉了。

春樨心里十分納悶,這三爺是二房的柳姨娘所生,平日里不受夫人們的待見,是以丫鬟們也都不把他當做正經主子,平日里都喜歡與他開玩笑,從來沒見他跟誰急過眼。

今天這事兒,處處透著蹊蹺,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她不得不把心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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