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愛麗絲由衷地感嘆，「我甚至為了醫好佑佑，想要自己分裂出第二個人格，至少，可以真正地探索一下他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對癥下藥。」
桀听了大驚失色。
「你瘋了！？」
他從來沒有听說，醫生為了醫治精神分裂的病人，刻意去創造第二個人格的。
「很奇怪嗎？科學家，不都是不可理喻的瘋子嗎。」
桀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打量她。
他一直都知道愛麗絲是個瘋子。
她是個瘋狂的女人，對于平常人而言，或許，會被斷言為一個殘忍的女人。
解剖時困了，她會灑月兌地干掉一平紅酒。
深更半夜，會在停尸房研究尸體。
她醉心于醫學的程度，已是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為了醫好佑佑，竟不惜犧牲自己？
開什麼玩笑。
桀道，「你真是瘋子。」
愛麗絲卻覺得不以為然，「許多創造了史詩級成就的教授，之所以創造出那麼多的醫學奇跡，是通過無數次實驗得來的。有些實驗，可以用小白鼠替代，有的，可以用死者自願捐獻的遺體代替，但是，有的情況下，絕大多數科學家，會自我獻身，以自己為實驗對象。戰爭時期進行了許多renti實驗，固然殘忍，但是，卻也會人類醫學貢獻了不少資料。因為，有的病癥，若是不經歷數次實驗，恐怕根本找不到攻克的方向。」
「所以呢？」
桀眯起眼楮，「雙重人格怎麼創造？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會成為雙重人格和多重人格的。」
「雙重人格和多重人格不是普通的人，但是，他們創造出這些人格之前，也其實都是普通的人，不是嗎？」
桀不想听她的歪理。
「閉嘴，總之不行，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
愛麗絲深深地凝視他的眼楮，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桀沒再說話。
……
「舅舅，你在想什麼心事？」
餐桌上，小奕辰見桀一直在發呆，打了個響指。
桀終于反應過來，眼眸恢復了焦距，如墨一般的瞳孔，定了定神。
「沒什麼，在發呆。」
從接梵和小奕辰回學校的路上，他陡然間回想起在總部，愛麗絲與他提起的那些事，一路思緒凝重。
一如愛麗絲所說的那樣，雙重人格，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佑佑那麼愛吃甜品，而落在梵的身上，卻對但凡是甜品都敬謝不敏。
神奇，卻又覺得心疼。
親近，卻又覺得陌生。
如今，除了佑佑和梵，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個怪圈。
那就是，既希望佑佑的雙重人格根治，又希望第二個人格的梵被保留。
誰都希望佑佑好好的，卻誰都不希望梵離開。
真是一個棘手的課題。
桀托著下顎，輕輕地抿了一口干紅，雲詩詩在身邊默默地打量著他，卻也明白他究竟在困擾著什麼。
大抵，是為了佑佑的事吧！
據說，愛麗絲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