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郝說著，就要給他點火。
秦舟卻沒有接過他的火，而是兀自點了煙，抽了一口，輕輕地撢在了煙灰缸里，眯著眼楮問，「我听說，你找梁音試鏡了，是嗎！」
一听，秦舟約他果然是為了這件事，有些漸漸地坐不住了。
「是啊……」
秦舟吐了一串煙霧，又漫不經心地道，「我還听說，你晚上約了她在酒店，要面試第二輪？」
「是，是啊……她劇本台詞不是很熟，所以嘛，我想再進一步看看。」
孟郝找了個借口，只是，這個借口在秦舟面前，擺明了不堪一擊。
「進一步？」
秦舟揪著這三個字，有了些興致，「怎麼個進一步？我倒是听說過孟導的一些規矩，據說，真正的試鏡，大抵是在床上進行的？」
孟郝坐姿越發有些急促了。
他趕緊轉移了話題，「這個叫梁音的，莫非是秦總的人嗎？」
秦舟扣了扣桌面，提醒他不要玩花樣，「我不是在問你話，你還沒有回答。」
孟郝立即難堪地笑了起來，「秦總，看您這話說的，什麼叫在床上試鏡？這行里的門道，秦總也應該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啊，選角，每天面臨的壓力是不小的！而且，這女人啊，是一個接一個送上門……」
言外之意，孟郝將責任推到了梁音的身上，暗指這事兒是梁音自己送上門的。
秦舟听了，愈發不悅。
「你的意思，是我的人要送上門，給你潛，是嗎？」
孟郝有些坐不住了。
「這不是……我這不是一根手指都沒有踫到她嘛！」
孟郝愁眉苦臉的，索性也將話坦白了說了，「秦總，您這次約我，到底是什麼事呢，我也弄明白了！您是來給梁音討公道的，是吧？！既然是這個意思的話，我覺得吧，您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這事兒都沒有發生個眉頭呢！不過呢，經你這麼一說呢，我也知道了，以後，但凡是您的人啊，哪怕就是個小助理，我也是不敢踫了！給您打了包票，好吧！」
他心里是有些憋屈的。
這人要是被他睡了，潛了，那他被找上門來，還覺得有些愧疚呢。
只是，眼前的肥肉，他一口都沒有舌忝到，就被秦舟這般「三堂會審」的，心里難免有些不悅了。
他臉上的表情變化，都映入了秦舟的眼中。
秦舟挑了挑眉，隨手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長久的死寂。
孟郝有些坐不住了，大有站起來的架勢，對秦舟點頭哈腰說，「這會兒劇組里還有事要忙，我要急著先回去呢！呵呵，秦總，您先坐著！」
說著，他作勢就要走了。
秦舟卻顯得不緊不慢，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問了一句，「我讓你走了嗎？」
「……」
「我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小的制作人，現在榮升副導演了，資歷高了，卻是不將人放在眼里了。嗯？」
孟郝听了，哪里還敢走，只好又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一動也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