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里。
桀拿出私藏了多年的干紅,愛麗絲難免有些受寵若驚了。
「我看這些酒你一直藏得好好的,怎麼,如今倒是舍得拿出來喝了?」
桀一笑,給她斟滿。
愛麗絲笑了笑,托著高腳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滿嘴醇香。
「你這麼急著回來,不會就是為了和我喝杯酒吧?」
愛麗絲揶揄道,「該不會是想我了,才回來的?」
桀被她調戲慣了,只是如今,他卻少了幾分與她談笑風生的興致,直截了當地道,「我回來,是想要問你一件事的。」
「嗯,你說,我有問必答。」
愛麗絲說著,抿著杯沿,一雙眼楮打量他。
桀開門見山道,「前段時間,你消失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愛麗絲握著酒杯的動作猛地一頓,目光僵凝住。
桀認真看她的眼楮,一字一頓地道,「無緣無故,你絕對不會離開總部,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而這件事,卻不得不瞞著所有人。你,究竟去了哪里?」
愛麗絲不說話。
「不能說?」
桀眯起眼楮,又問,「那我再問一個問題,梵,這個孩子究竟是誰?」
愛麗絲握著高腳杯的手指,愈發僵硬了。
桀觀察她臉上神情的變化,又看到她僵硬不止的手指關節,心中了然。
愛麗絲道,「梵?你怎麼忽然問起他。颶風上下,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歷。」
「你知道。」
「我……」
「愛麗絲,你知道,嘴能騙人,眼楮不會。」
桀面無表情地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我嗎?我若是沒有把握,也不會找到你,既然找到了你,我就有九成的把握,確定這件事,梵就是雲天佑,是不是?」
愛麗絲忽然不說話了!
她臉色慘白地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是父親讓你嚴守秘密,你不能說?」
愛麗絲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的感情告訴她,她不能欺騙桀。
可是理智又提醒她,必須嚴守這個秘密。
然而,卻又覺得心痛!
為佑佑,同時,亦是為了桀!
愛麗絲放下酒杯,驀然道,「桀,作為朋友,我是否能提醒你一句,你勸勸你那個姐姐,讓她回家來,認回自己的父親!血濃于水,血脈相連,哪有親生女兒不認父親的道理!?」
桀眯起眼楮,神情有些陰郁。
「愛麗絲,你這話的言外之意,父親將佑佑藏起來,是對姐姐的懲罰?」
「……」愛麗絲慌亂地撇開眼神,「我沒這麼說!」
桀忽然擒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看著自己,「愛麗絲,看著我的眼楮!」
愛麗絲抬眸望向他。
桀一字一頓地道,「你如果對我有半點欺騙,愛麗絲,你會後悔!」
「……桀……」
「你知不知道,為了佑佑,我們都找瘋了!?」
桀忽然就發作了,他站起身來,聲音嚴寒,「這算什麼?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藏起來,當作傀儡,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