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他真容了麼。」
桀又問。
顧景蓮聞言,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地捏起茶蓋,喝了一口,淡淡地道,「見,是見到了。」
「長什麼樣?」
「只見過一面,長什麼樣,具體已記不清了。」
顧景蓮如實道,「因為,那個孩子一直穿著斗篷,扣著一頂大大的帽子,從不以真容示人。」
桀聞言。
確實。
他也曾見過梵一面,只是隔著很遠的距離,看到他登船的背影,那麼熟悉,然而看不見臉容,只看到他穿著一件寬大的裘衣,像是一件很大的斗篷,扣著帽子,因此,看不見真容。
事實上,莫說是外人,即便是集團上下的人,也沒什麼人見過他的真容。
據說,見過他真容的人,都當場被射殺了。
這是少影的命令。
因此,桀一直很懷疑,究竟是什麼原因,將一個孩子保護到,即便被人看到了容顏,也要馬上讓這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有多不可見人?
他難免有些懷疑。
「你真的不記得了?」
顧景蓮冷冷地道,「我不會畫肖像,也形容不出大概,但是你要拿出照片來比對,我或許還能辨認。」
他如此氣定神閑,是因為桀並不算強硬的姿態。
颶風與顧家談不上水火不容,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颶風集團侵.犯到了他顧景蓮的利益,說不記仇,那是虛偽的。
顧景蓮很記仇,而桀,又是傲慢的主,從來都不將顧家放在眼里。
只是,這樣一個傲慢慣了的男人,為了打听那個孩子的下落,在顧景蓮面前,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太高的姿態,這說明,那個孩子很重要。
而顧景蓮,是如今唯一見過那個孩子,還活著的人。
說白了,他是唯一的線索。
桀聞言,立即從胸口模出一塊懷表,按下攤開,懷表里,瓖嵌著一張相片,他走過去,將懷表遞給了顧景蓮,問道,「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孩子?」
顧景蓮接過懷表,相片里,是一個孩子天真無邪的笑靨,他對著鏡頭,眯著眼微笑,純真可愛。
「雲天佑。」
果真,和那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
梵就是雲天佑?
細思極恐。
顧景蓮勾唇一笑,「不是听說,這個孩子在意外中銷聲匿跡了。傳言,他已經死了!」
桀捏緊了拳,「不見尸體,還不能得這個結論!」
「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死沒死,確實很難斷言。」
顧景蓮合上懷表,丟回了桀手中,冷不丁反問,「倘若我說,這個孩子,興許沒死呢?」
桀聞言,狠狠一怔,「你的意思是……」
「桀少找我,原因無非是因為,見過那個孩子的人,都死了,包括我的屬下,都死在那個孩子手里。」
即便不是梵下的命令,然而,這些人命,也是記在他的身上。
他又道,「不過,颶風從前和顧家沒什麼糾葛,現在有了。颶風給顧家帶來這麼大的損失,這筆賬,該怎麼算?」
桀反問,「你想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