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我慌亂地道歉著,可我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在向誰道歉。
向肚子里那個可憐無辜的小生命嗎?
還是向著這塊衛生間的地。
我痛苦地擦著地,可前腳剛把地擦干淨,後面又弄髒了,我又拿了衛生紙擦,動作幅度越是大,月復痛越是厲害!
我死死地揪住衣服,不敢月兌褲子,也不敢面對自己身體的異樣情況,我想要喊韓筱,可我怕她見到我如此狼狽的情況。
那個時候,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所有的景物,都變得模糊陌生起來。
我勉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卻又痛得跪在了地上,身子像一個蝦米一樣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一下子感覺冷了起來!
渾身都在發冷。
門外,韓筱忽然敲門。
「夏純,怎麼樣了?好了嗎?我爸媽快回來了!」
「我……我還沒好……」
我忽然帶著哭腔說,「韓筱……對不起啊,我……我好像把衛生間弄髒了,我擦干淨了……擦干淨了再開門。」
韓筱怔愣了片刻的功夫,忽然急促地開門起來,「流了很多血嗎?夏純!開門啊!先開門!」
可是我不敢開門,我怕開門,韓筱走進來,她也會厭惡我。
不一會兒,韓筱就沒再拍門了,腳步匆促離去,然後,我隱約听見門外有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
「咦?筱筱,你同學呢?」
「在……在衛生間!」
「哦!」
我想,一定是她父母回來了,可是,我根本沒辦法開門,我還沒有將衛生間收拾好呢。
我扶著牆站了起來,卻看見地上,在我毫無意識的時候,已是流下一灘血跡。
我嘴唇顫抖地,又想要取來干淨的紙巾,可是越是慌亂,越是弄得一團糟,勉強的靠在牆邊,眼前一黑,竟短暫地失去了知覺。
等到我再度睜開眼楮的時候,門外,是韓筱驚慌失措的拍門聲。
「夏純!夏純!開門啊!」
「筱筱,你同學怎麼在里面這麼久,該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吧?」
「爸,媽,你們回房間去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這……」
我又是朦朧得失去了知覺。
再度驚醒,是被 的撞門聲。
門外,傳來蘇琪急切的聲音,「人在里面這麼久了,一直不回應,肯定是出了事啊!怎麼這麼久才打電話給我?!」
「我……我也不知道……」
「讓開!我把門撞開!」
我沙啞出聲,「不要撞……」
我剛伸出手,下一秒,門「 」得一聲,被蘇琪一腳踹開。
他沖進衛生間,低頭卻看見我靠在牆邊,神志不清的模樣,模糊的視線里,是他慌亂無措的神情。
「夏純!你怎麼了?!」
韓筱一見我這樣的慘景,大抵也嚇得不輕,一下子就紅了眼楮,「快送醫院!快送醫院!」
「怎麼回事!?」蘇琪沉聲質問,「她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蘇琪,先別問了,趕緊送醫院!!」
蘇琪蹲摟住了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臂穿過我的膝彎,溫柔地說,「夏純,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