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一這會兒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花沖有點兒被嚇到了。
他連忙點點頭︰「當然還在留著。因為空間比較私密，一般人找不到，也不怕警察檢查……所以嚴洪斌和孔元杰非常喜歡那地方……」
顧淮一閉上了眼楮。
片刻之後，他深吸口氣，直接對花沖說︰「我要帶人去看。」
「行行行，不過顧隊，提前說一聲啊，那地方雖然是我租下來的，但實際上都是他們舅甥倆在使用，也完全不跟我的會所在一塊兒的啊！」
花沖趕忙又說道，「他們舅甥倆那私人地盤我也就去過幾次，平時他們不在的話，任何人都不準隨便進去的。就連打掃衛生，都得他們在的時候才能去打擾的。所以里面要真有什麼違禁品的話……顧隊您可千萬明察，那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花沖第一時間把自己給再開了。
顧淮一冷笑一聲，並不多言什麼，「有沒有關系，查了才知道，誰說的都不算。」
「我再問你，張新錄向警方報案，聲稱孔元杰和嚴洪斌是強bao殺人犯，當時這事兒鬧得很大，孔元杰和嚴洪斌，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顧淮一問。
花沖抽了抽嘴角，「能說什麼啊……這種事兒……」
「到底說過什麼沒有？」
「也沒怎麼說，就說張新錄是不自量力麼。」花沖哭喪著臉。
「還有呢？」顧淮一追問。
花沖煩躁地撓了撓頭︰「我真不知道，不過孔元杰當時對張新錄的控告完全不屑一顧，說會讓他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然後你們警察就來搜捕張新錄了，說張新錄敲詐勒索孔元杰和嚴洪斌……」
「再然後，張新錄就跳樓了。」
「顧隊，別的我真不知道了啊……」
顧淮一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這兩天你就老實待在這兒吧，這兒或許是最安全的地方。」
花沖也不敢反駁，連忙點頭，只說︰「顧隊，能不能讓我給我舅舅打個電話……您放心，絕對不是告狀的……」
顧淮一沒理張新錄，直接出了審訊室。
互相對視一眼，不用說什麼就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當然是去當年的繁星酒吧，如今的燦星會所，去找嚴洪斌和孔元杰的私人包房！
去燦星會所的路上，還是顧淮一開車，雲畫和薄司擎坐在後座。
三人都沒吭聲。
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白天的酒吧一條街顯得有些冷清，燦星會所的門上也貼了封條。
顧淮一站在樓下，渾身都籠罩在沉默的氣氛當中，忽然，他低聲說道︰「我當年……真的錯了……如果，如果我當初看懂了視頻中的破綻，如果我帶人來查的時候，找到了嚴洪斌和孔元杰的秘密包廂……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
雲畫知道顧淮一很自責。
他的確該自責。
可是……
「結果並不會有所不同。張新錄還是會被誣陷，在親眼見過那樣的殘忍之後，他已經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