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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淑珍不但知道她極力隱瞞著的秘密,就連兒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還,還提出了化驗血型確定親子關系的方式,直接掐滅了她心里的最後一絲僥幸。

戴紅花一張胖臉被嚇得卡白卡白的,只一雙三角眼死死地盯著淑珍,仿佛在心里估算著干掉她以保守秘密的可能性般。

看得淑珍噗嗤一樂,特意揚了揚手中的菜刀︰「那那那,就你那點兒武力值和膽量、謀略的可別再琢磨啥殺人滅口那招兒了。別再折騰起來殺人不成反被殺,被我拖到荒郊野外去當孤魂野鬼不就便宜了後面抻著脖子等上位當大隊長媳婦的各路好姑娘麼?

真要想不被我脅迫著,做盡了不想干的事兒。那干脆就狠狠心,回頭就送小勝利上路,徹底來個死無對證……」

那好了倆字兒還沒說出口,就又被戴紅花刀子般鋒利的目光一刺︰「你,你特麼說的那還是人話麼?勝利才那麼點兒的孩子,你居然狠心想要他的命。劉淑珍,就是我衛國哥不要你了,你也犯不著瘋狗似的對著我們戴家人狠懟。

千不念萬不念,你也念在勝利叫過你一聲舅媽,也被你抱在懷里哄過!」

呵呵,听到這,淑珍就笑了。

特麼你得勢的時候就恨不得懟死我,為了抱那陳世美和賤三的大腿賤招頻出,前世今生就鮮少消停過。

現在小辮子被我攥手里,蹦不起來了,就轉身跟我講過往情誼?

真當全世界都是你媽,都得無限縱容你的壞脾氣呢!

哼哼,我肚子里這個小白眼狼還是親生的呢,這輩子我都沒打量著繼續慣著他。

小錯罰,大錯削,寧可棍棒底下出孝子,也絕不再慣出個白眼狼來。

自己的血脈都是這個態度,還打量著讓她去同情仇人的奸*生子?

淑珍冷冷一笑,看著戴紅花的目光充滿了譏誚︰「要麼各憑本事懟一場,看看是你這個干部家屬先憑著那個‘偷社會主義土豆’的可笑罪名把我給先弄死,徹底一勞永逸了。還是我屁事沒有,卻反手送了你個萬劫不復。

要麼,你就收起你那沒用的感情牌,乖乖听我的意思辦事。

成了我在村里明面上的保護傘,我當然也就不會干那自毀長城的蠢事。

趕緊的,我家連山要回來了,我還要給他做飯呢,可沒有那個時間跟你閑墨跡!」

從高高在上的干部家屬到冤家對手手里的提線木偶啥的,戴紅花從心里是拒絕的。

但致命的把柄在人家手里,她就是不屈服又能怎樣?

好半天的功夫,戴紅花才堪堪咽下了滿心的憤怒不甘。

冷著一張大肥臉,**地說︰「行,我拿錢,把你們那百多塊錢的賬給抹平了。回頭秋收分活兒的時候,我也能讓我家遠志給連山分個俏活兒。你這懷了身子又身子弱的,秋收就不用下地了。當然就是你不下地,等秋忙結束了分糧食的時候,也絕對不會虧了你們兩口子……」

「停!」淑珍皺眉擺手︰「可別,該生產隊上的饑荒我們自己會還。有手有腳的好漢子,勤快又能干的,還愁掙不到百多塊錢?我們連山覺悟高著呢,佔d跟國家便宜的事兒我們可不干!

干一份活兒出一份力,得一份工分,我們也不需要多貪多佔。

你只要管好你們家那個腦殘貨,別再這麼三不五時地拿我們扎筏子。睜眼閉眼地就惦記著咋壞我的名聲,讓我日子過不消停就行。

抱大腿和自家的消停日子哪個更重要,你自己思量著!」

「就這麼簡單?」戴紅花瞪眼,她都做好了斷臂、剜肉大出血的準備了,結果劉淑珍就這麼無關痛癢的幾句,連她主動提出要給的錢都不要?

劫後余生的同時,也是滿滿的不敢置信呢!

淑珍見狀冷笑︰「怎麼可能?不要錢,那是咱眼界高、心干淨。瞧不上你這不是貪污受賄來的黑錢,就是奸*夫留下的私房髒錢。用不著你特意安排好活,也是我家連山和哥哥、妹夫、小叔子個頂個頂天立地純爺們兒、真漢子。好日子自己打拼自己過,犯不著整那些個不入流的。

但凡你們家那慣會打官腔,最擅吃軟飯的慫玩意不背地里下絆子。我婆家娘家哪個拎出來不是被豎大拇指交口稱贊的好老爺們兒?」

那傲嬌如斗勝了的小公雞般挺胸抬頭的德行看得戴紅花眼疼,夸一句她家那幫魚鱉蝦蟹的同時必定狠踩自家爺們兒一腳的賤樣也是叫人恨不得把她給生撕了。

要命的把柄在人家手里攥著,她就是氣到要原地爆炸,也得死死的忍著。

把打落牙齒和血吞這句話變成實際行動,等以後,等以後找到機會再千倍萬倍地回報她身上。

就不信這賤女人執意生下肚子里的小孽種,以後消息走露了之後,白靜那個千金大小姐能生生忍了這口氣。

畢竟,劉淑珍的存在,對于白靜來說就是最大的惡心。更何況,這惡心人還養了個很有可能跟她的兒子搶奪資源、父愛等等一切的小賤種呢?

想著劉淑珍以後被白靜給虐到死去活來的場景,戴紅花這滿心的憤恨才稍稍消減了點兒。

讓她幾番深呼吸之後,能相對平靜地問淑珍︰「既然不可能那麼簡單的話,你倒是還要些啥才能忘了你知道的關于小勝利的秘密?」

淑珍听著這話兒一樂︰「這個麼,我這生活如意,家庭和諧的,還真沒啥是想而得不到的。听說那工農兵大學不錯,隔兩年咱們劉家村生產大隊就能輪上一個名額。明年就又有推薦了吧?要不你動動腦筋,把這個名額拿下來,讓我家連山去上個學見見世面吧!」

這話淑珍說得是相當隨意,就好像是天冷穿棉襖、天熱扇扇子似的理所應當。

听著這話兒的戴紅花卻氣血上涌,險些一口老血噴在她臉上。

搞一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這特麼的是在搞笑麼?

這可是需要全村公選,半點兒容不得暗箱操作的大事兒。你以為是地里的苞米棒子啊,不用彎腰就能輕松劈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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