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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侍衛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將六個人全綁了起來,送到刑部去了。

可惜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來有用的東西。對方就是一群混混,前幾天突然有人找到了他們,給他們租了房子,買了衣裳,請了人做飯,只要求他們將這些斗蛐蛐贏錢的人全都搶了。

可以搶到銀子,還能人管衣食住行,這群閑漢沒多想就同意了,現在見了官才知道搶劫要判流放,悔之晚亦。

公主府的侍衛這時才暗暗後悔,己方太大意了,竟然沒有捉到那放冷箭的人。

對方肯定是有主謀的,這些人不過是奉命行事,但背後的人太狡猾了根本抓不到。

就算懷疑是陸家的做,沒有證據也不能無故抓人。

公主府這邊挺高興的,「挨一箭換五千兩銀子,還是挺值的。」

侍衛們輪番來找顧鉞,要幫他去斗蛐蛐。

「已打草驚蛇,對方估計不會再出來了。」顧鉞搖頭道。

任誰在同一個坑里跌了三次,肯定不樂意再跌第四次。

安樂侯世子同人斗蛐蛐輸了暗箭傷人,明著搶銀子的事卻如長了腳一般,一夕之間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陸陽春帶著重禮來了公主府,口口聲聲說要見顧鉞。

那兩位被暗箭所傷的護衛被同伴攙扶著出來了,「顧二公子此時已經去了孫將軍那里,並不在公主府。」

陸陽春暗罵顧鉞狡猾。

他本來是想借著到公主府來看顧鉞的機會,告訴眾人雖然顧鉞誤會了他,但他是風光霽月的人物,根本不與顧鉞計較,不僅如此他還關心顧鉞的傷勢,這下原本就懷疑這件事真偽的人肯定會覺得顧鉞故意誣賴他,從而挽回一部分形像,但顧鉞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而顧鉞那個師父,雖被人尊稱為孫將軍,但是他如今已經不再做將軍,而是跑到大慈恩寺出家做了和尚,據說法號還是主持不空大師親自取的,叫什麼悟坤。這樣的人,連榮華富貴都舍得下,自然不會將康樂侯府放在眼里,與其跑去自取其辱,還不如自己找個台階下來算了。

「既然如此,本公子就不便再打擾了,告辭!」陸陽春很快離開了公主府。

他是勛貴子弟,盡管落魄了,但仍有一套自己的原則,就算強撐也要撐到底。

王琳芝雖然離開京城去了同州,但是她心里卻十分好奇顧鉞為何會傷得這般重,于是乎她只帶了瓔珞和珊瑚出行,將琥珀和琉璃留了下來,並且特交待了她們,「找人盯著程家、吳家和陸家。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實在不行可以用粗使的婆子去盯人。」

大丫鬟的目標太明顯了,不若粗使的人,誰也不會在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鉞這件事給了她一個極大的警醒,萬不可以為暫時的風平浪靜,就以為萬事大吉了,一定要先防患于未然。

所以陸陽春一離開公主府,琥珀就交待了小六兒,讓她娘去跟著陸陽春了。

離開公主府之後,陸陽春就讓管事的抬著禮品回康樂侯府了,而他自己則是大搖大擺地去了西市。

康樂侯府如今外面看著花團錦簇,可實際上已經像開敗的花兒一般,到處顯出頹敗之像了,可他卻一下子輸掉了這麼多銀子!

這些銀子全是康樂侯夫人的私房財產,若不是母親身邊的大丫鬟柳枝兒對他有意,這銀子根本到不了他手里,可現在全輸給了顧鉞,總要想個生錢的門路才行。

可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太難了,他在街上轉了好幾天,也沒有想到任何辦法。

他在街上轉悠了三天,小六兒的娘也跟著他轉悠了三天。

琥珀的要求很簡單,也不用跟著太緊,只看好他到底見過了哪些人,談話內容能听到就听到,听不到就算了。

跟蹤別人終歸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被曝出來,郡主的里子面子可都被她們給丟了。

小六兒她娘雖然慎重,但仍是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安雅縣主跟前的丫鬟過來,交給了陸公子一萬二千兩銀票。」

琥珀皺眉,「這麼多!」

小六兒的娘咧嘴笑了,「俺當時並沒怎麼在意,直到那丫鬟過來,自報家門,俺才覺得肯定有事發生,就裝做賣菜餅,打他們跟前過,那丫鬟給了陸公子一個荷包,說里面是她家姑娘制薰香的收入,一共一萬二千兩銀子,讓陸公子收好。」

一萬二千里銀子雖然不少,但在程靜姝那里,只是制四次薰香幫人消除狐臭的費用罷了。

等到王琳芝從同州回來的時候,琥珀沒有任何隱瞞,先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王琳芝十分意外,沒想到程靜姝為了陸陽春倒是挺舍得的下血本的,明明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

她本以這一世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和陸陽春有任何糾葛,只要他們不主動招惹到她和她的家人,她才不願意管他們的事非,但程靜姝卻投靠了吳惠妃,上一世就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在背後使壞,王家才落得那樣的下場,這一世她不得不防。

「宮里來人了,請您明天去壽安宮赴宴。」李嬤嬤笑眯眯地送來了一張請貼。

最近公主府里的下人都愛到清蓮居來,李嬤嬤也不例處,不過瓔絡想得更遠一些,李嬤嬤是公主身邊的第一心月復,根本用不著做這些跑腿的事了,她拿著宮里的請貼過來,肯定是有話要交待王琳芝,她很體貼地將人全部帶了下去,「走,我們去給嬤嬤煮茶去。」

「太後娘娘請我赴宴?」

李嬤嬤點頭,「記得上次那邊還讓您給吳太後畫像呢。」

王琳芝︰「多虧您提醒,不然我可能真忘了。也不知壽安宮這次擺的什麼宴?」

「住在寧王府的七皇子回來了,太後娘娘特意給他設了接風宴。」李嬤嬤一臉淡色地說道。

七皇子是吳惠妃的親兒子,可惜在他之前他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皆沒有滿月就夭折了,寧王妃素來心軟,沒等七皇子滿月就抱過去幫著撫養了。

這事王琳芝多少也知道一點,也就沒再往下問了,李嬤嬤唯有自己開口,「只怕也有為幾位皇子選妃的意思。」

王琳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二皇子前幾天送她的雞血石印章,不由抿了抿嘴,但捉模不透李嬤嬤的意思,也就沒有開口。

「宮里遞了消息出來,說麗妃和淑妃都在打探這件事。」

王琳芝不過一笑,「我一直將幾位殿下當親哥哥一般看待,一切要看陛下和父親母親的意思。」

六皇子和七皇子年紀還小,就算指婚也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皇帝若有意王家,必定會先和王皇後商量,而現在皇後卻只透露出二妃去探話的消息,只說明皇上根本沒這種心思。

既然如此她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至于劉太後根本不足為懼,她自有拒絕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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