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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華華的孩子在醫院里呆了一周多才回家。

一家三口回家那天,大家伙陸陸續續地前去探望。眾人在村里清閑久了,一點點小動靜也能引發一場盛事。

柏少華從來不湊這種熱鬧,徑自在家做直播視頻。也沒勸蘇杏去,上次勸是為了給她找點事做做,免得被少君挑起玩槍的興致。

其實不管他說不說,蘇杏都不會去。

上次去是因為少華提了一下,自己順水推舟認為去看看也好,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畢竟她也是在養生館生的孩子。自從得知余嵐請了一位大嬸幫忙,她就沒去過了。

如今母子平安歸來,老實說,她這鄰居沒什麼感覺。

蘇杏很清楚自己的缺點,懶得應付人情世故,又不懂耍心眼。

針對這個缺點,她對所有人抱持戒心。

嚴華華曾經算計過她,這點教訓她會永遠記在心里。

對方今天能化敵為友,他日同樣能化友為敵,因為本性難移。萬一哪天嚴姑娘又對柏少華起了心思,倒霉的還是自己。

所以她最好躲著點。

又或許是她平時少出門,接觸不多別人逮不到算計的借口。

至于孩子他爹,從婷玉對他的顧忌來看,他肯定比自己精明應該懂得避嫌。如果不懂遭了算計,無妨,一拍兩散讓他長長記性,別讓下一任受她這份罪。

因為男人不喜歡女人管太多,所以她不可能像個老媽子似的叮囑他日常要注意誰,留意誰。

他不煩,她還嫌煩呢。

她與嚴之間的表面和睦是成年人的處世態度,不代表她好了傷疤忘了疼。平時是孩子們經過三合院硬要去看看熱鬧她才陪著去,否則休想她踏進對方家門半步。

事實上,她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嚴華華的孩子來往過密,當個普通村友就算了。

但孩子還小,不懂掩飾,不懂事理。

她只能跟孩子爹說說,看能不能給孩子們從小灌輸看穿人心的本領,這是她的弱項,不希望孩子學了她。

有些性格上的弱點,往往讓人追悔一輩子。

未來的她就是很好的例子。

如今的自己將來可能有遺憾,但不會後悔,因為這條路完完全全是自己選的,不曾受人左右。

自己選的路,爬也要爬完。

除了嚴華華,蘇杏對那個蕭老師同樣好感不多。

當年他在荷塘對她死追不放的情形歷歷在目,那種感覺她會記很久。在常人眼里她這是小氣,記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無所謂,她不懂看人,如今處世全憑直覺判斷。

為防判斷錯誤,為防自己的偏見對他人造成不良影響,這些想法她從來不跟別人提起過。包括柏少華,頂多向他提議給孩子們增添一門識破人心的課程。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要求加課程,意味著她對自身沒信心。

蘇宅,柏少華張開雙手任憑孩子媽幫他穿衣服,听罷她的話,頗覺有趣。

「這跟信心沒關系,是預防萬一。人心難測,不是嗎?」

「是,老婆英明。」他戲謔笑道,垂眸看著她替他置好領子。

嘖,看不出來啊!他家小妖精居然是個賢妻良母型,平時小看她了。

這不能怪他,誰讓她偏偏缺少最典型的一項技能?

連飯都做不好的女人,脾性又不屬于正常人,除了他估計沒人敢娶她。

「手往這里伸伸……」蘇杏先幫他在右襟打結,又取來一件短臂長衫讓他穿上。

這是一套男版漢服,直裰與長半臂,她親手做的。孩子爹五官立體,身形筆挺,可能具有華夏血統的原因,穿起來儒雅中不失陽剛之氣,別有一番獨特的魅力。

下田耕種的農家衣也有,怕他穿不慣粗衣布,回到現代之後她去布匹市場買了一匹純棉的回來重新給他做,剛剛試穿過還蠻合身的。

在他興味盎然的目光中,她終于幫他穿好整一套。

蘇杏替他抹一下衣裳的褶痕,然後退開幾步看了看,一位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的美男子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終于明白為嘛有「擲果盈車」這個成語了,對美男子的愛慕熱情實在難以抑止。

蘇杏也不例外,又一次低聲歡叫撲到他身上。

柏少華一手抱著她,揚揚另一只手,看著比普通襯衫寬很多的袖子滿臉無奈。

「穿成這樣我怎麼工作?」

「我想過了,平時你穿自己的衣服,等傳統節日陪我穿情侶裝出去散散步、照照相什麼的……」說到這里,她遲疑地看看眼前這張帥氣的臉,忽又改了主意。

從他的手臂跳下來,取出照相機。

「算了,現在就拍照留個紀念,以後掛在衣櫃里當收藏品,免得別人見你帥又來跟我搶。」

做人要低調,嫁美男就跟中彩票一樣,太高調會招敵,分分鐘被綁票勒索。

得知她的想法,柏少華沒取笑她,還很識趣地配合拍照。因為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感覺很怪異,不太習慣。

「今晚去接孩子?」拍好照片,柏少華月兌衣時漫不經心地問。

「嗯,太陽下山我就去接人。」昨天白天已經跟寧家人說過。

「怎麼突然要加課?你想防誰?」天天擔心孩子壓力重,時不時往上加兩斤,這位孩子媽算不算奇葩?

「誰都防,我識人不清,不希望小菱小野將來像我。」蘇杏接過他月兌掉的衣裳,拿衣架先把半臂長衫掛在牆邊。

突然被人從身後摟住,薄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那我呢?你有沒防過我?」低沉揶揄的聲線暗藏一絲引人犯罪的誘.惑,他的手臂環在她的腰際,光.luo的臂膀結實有力。

他的親昵舉動讓她犯暈,稍微回頭,「你說呢?」明知故問,枕邊人最危險豈能不防?

陶醉在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美妙,柏少華輕笑,將懷中人兒攔腰抱起,兩人的上半身一起壓向飄窗的床榻。

「老實告訴我,為什麼會想到這方面?新小說的開篇?」他自始至終與她臉貼著臉,溫柔體貼地問。

「不……新文是游記。」

「那些文章很枯燥,引不起讀者的共鳴。」不是誰都有她那種古怪經歷。

而回答他的是她情不自禁地溢出的舒服喟嘆聲,沒多久,室內響起她隱忍而難耐的嬌.喘……

孩子就要接回來了,別看只是兩個三歲的小女圭女圭,經過兩個月真正的鄉野訓練,他們能跑能跳身手靈活得像兩只野猴子,父母再想盡情怕是很難挑時間了。

中場休息讓她喘口氣的間隙,女人看著男人的臉眼神迷離,「少華,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拔拔她額邊汗濕的發絲,烏黑柔亮的,迷人至極。

「咱事先說明,你爹辣麼難搞,我身邊又多怪人,萬一將來發生誤會你不許對我動粗更不許對我冷暴力。咱們好聚好散,速戰速決,行嗎?」

男人不禁啞然失笑,「你就防我這個?」她對安全感的要求真低。

「喂,正事還沒談完……到底行不行?」想不生氣都難,他的枕頭風太難吹了∼

「寶貝,空口無憑,你得跟我簽白紙黑字。」認真想了想,「冷暴力這一點可以答應,前邊的不行。」

「嗯」某人被堵住嘴無法抗議。

嗯?果然是夫妻同心,她也覺得這樣好,那事情就這麼定了。能動粗就甭嗶.嗶,不然人生會少很多樂趣,比如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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