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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姐弟相見(二)

高氏沒想到齊成亮那麼快就去了,周氏想著來安慰高氏幾句,高氏輕笑著︰「母親,您放心,兒媳已經是陳國公府的人,必定不會離開.」對著周氏保證,周氏松口氣,「高氏,真是委屈你了,亮兒現在去了,不會有什麼改變。你在府上還是大少夫人,不會有人越你。你在床上躺著好生養身子,亮兒的身後事,交給我來辦。」

「那一切就有勞母親!」高氏低頭答應,周氏出了高氏的屋里,就趕緊問道︰「嬤嬤,怎麼樣,有沒有找到二少爺?」「回夫人的話,還沒有,夫人別擔心,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周嬤嬤小心翼翼的回稟周氏,周氏臉色實在難看。齊成玉把齊成亮就這樣打死,人跑了。

還有沒有出息,陳國公為此把所以的責怪都怪罪在她頭上。還讓管家把齊氏母子三人接回府上來,周氏最擔心的就是找不到齊成玉,陳國公能考慮把陳國公府交給林月德。那也是齊家的子嗣,不行,周氏一定要阻止這樣的事生。此刻對她來說,姚明媚肚里的孩子就顯得尤為珍貴。

晏雲暖坐在綢緞莊的後院看賬本,沒想到事態變化如此之快。轉眼間齊成亮就死了,那這樣一來,陳國公府就是齊成玉的囊中之物。姚明媚不知會如何?恐怕不在晏雲暖關心的範圍之內,護國公府如今已經臭名遠揚,聖上對護國公頗有微詞,連御史都上奏,護國公管教無方,出了姚明媚這個一個敗壞門風的子嗣。

聖上特意下旨讓護國公在府上閉門思過一個月,更別提上朝。護國公把一切都怪罪在趙氏身上,吩咐管家對二房苛刻一些。趙氏想著告訴姚明媚,準備硬闖。「你們放開,要不然的話,可別怪我手里這把劍不長眼。」企圖威脅守門的侍衛,這些都是護國公精心培養的侍衛,豈會被趙氏威脅。

侍衛們鎮定自若,趙氏上前拿著劍指著其中一個侍衛的脖子︰「要是再不讓開,我就要了你的命!」侍衛自然不讓開,已經有侍衛去通知護國公。長公主跟聖上說了好些小時候的事,真的想起來,好久好久,他們都老了。「皇姐,朕想著讓林梓娶了媛媛,不知皇姐意下如何?」

果不其然聖上終于會說出來,給自己下套,等著她。長公主面對聖上的期待,淡淡的搖搖頭,沒吱聲。聖上追問︰「皇姐,你這是何意?難不成媛媛配不上林梓,我知道媛媛比林梓大幾歲,皇姐心里多少有些顧忌,可是這並不要緊,皇姐有什麼疑慮盡管告訴我。」

莫林梓的確不錯,知根知底,要是大公主嫁過去,長公主必定不會虧待她。趁著聖上如今還有精力,要讓皇後無後顧之憂,才算對得起皇後嫁給聖上幾十年的情義。長公主抬起頭︰「回聖上的話,當初明國公在世的時候,曾經給林梓定下一門親事。這些年一直沒找到那位姑娘,所以林梓的親事一直耽擱,還請聖上見諒。」

明國公跟莫林梓定過親,這事聖上還真不知道。莫不是長公主不想讓莫林梓娶大公主找的借口,聖上遲疑的開口︰「皇姐,不知道姐夫給林梓定下的是哪家府上的千金,怎麼會到現在都未曾找到?」長公主自然知道聖上的猜疑,笑著︰「還是當年明國公在邊關遇到的一戶人家,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就做主給林梓定下親,算是報答對他的救命之恩,我也派人找過幾次。一直沒下落,既是夫君生前的決定,我自然不敢違背,還請聖上見諒。」

長公主話說的這樣直白,聖上豈會不信。沒必要用這樣的借口來搪塞他,「那皇姐,要是一直找不到這位姑娘。林梓難不成就不娶妻,這是不是有點為難林梓了?」聖上還想為大公主爭取一番,長公主訕訕的笑著︰「聖上,我早就跟林梓提起過,他之所以沒納妾,就為了等這位姑娘。而且他也說了,父親定下的親事,一定要听,也在全力找這位姑娘。但願她能早些出現,這樣我也能早日抱上孫子。」

長公主並非聖賢之人,也想兒孫繞膝,過著舒服的日子。聖上嘆口氣︰「那就是媛媛跟林梓之間沒緣分,那好,我也不勉強。皇姐,需不需要朕派人幫皇姐一起尋找這位姑娘,好早些了斷皇姐的一樁心事?」聖上要插手,那自然不行。萬一聖上對這位姑娘不利,到時長公主可要追悔莫及。

「多謝聖上一番美意。」言下之意不用聖上插手,「皇姐,你跟我還客氣,算了,我也不勉強皇姐,皇姐高興就行。」聖上依依不舍的拉著長公主的手,送別她離開皇宮。「皇姐,有時間記得多進宮看看我,看一次就少一次。」言語中的淒涼,讓長公主眼眶濕潤。

急忙點頭答應,目送長公主離開後。聖上在御書房靜坐許久,什麼奏折都批閱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兒時的歡樂,太遙遠的記憶,如今都浮現在眼前。莫林梓正在大廳等著長公主,長公主淡笑︰「就知道你不放心在等我,我們去書房說。」莫林梓上前攙扶長公主去書房,與此同時在明國公府老祖宗竇氏的屋里,嬤嬤小聲的貼著她耳邊嘀咕︰「老祖宗,長公主剛回府。」

進宮的時候這次很長,不知道聖上跟長公主說了些什麼。不管說什麼,竇氏都不害怕,自己的身份擺在那。想當初自己的兒子明國公不就是為了聖上的皇位穩固,才會在戰場犧牲。之前為了周明星的事進宮,聖上居然沒賣自己面子。竇氏心里這口氣還咽不下去,對長公主這個兒媳婦特別不待見。

竇氏不願看到長公主,當然長公主也不願給竇氏請安。「去把郡主請來,說我老婆子想她了。」竇氏閉上眼吩咐嬤嬤,嬤嬤急忙去東陽王府請周明雪。莫林梓听著長公主的話松口氣,「多謝母親!」若不是長公主機智的話,恐怕大公主這個妻子,莫林梓很難推月兌。

長公主勾唇淺笑︰「你別忙著謝我,我剛才說的話,不是假的。你父親曾經確實給你定過一門親,我一直都沒告訴你。就是在私下找這個姑娘,一直沒找到,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她手里有你父親給你的信物。這些年,你也沒打算娶妻,我一直沒告訴你。」

如今莫林梓年紀越來越大,確實應該考慮親事。莫林梓當下冷著臉,怎麼會這樣?「這是你父親定下的親事,你不能毀親,否則將來我到了九泉之下,無顏面見你的父親。」「母親,兒子知道,不知道父親當時可曾說幾時成親,如何找到我們?還有要是哪位姑娘已經成親,我們找不到她,那豈不是要兒子一輩子不娶妻?」

莫林梓的話讓長公主噗嗤笑出聲,「你呀!我知道你有了喜歡的姑娘,不想娶這位姑娘,只是你父親定下的親事。我也沒辦法改變,你要想知道的話,你完全可以派人去找這位姑娘,要是真如你所願,再好不過。」長公主言盡于此,那就要看莫林梓的打算。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長公主輕輕的閉上眼,莫林梓作揖道︰「母親好好歇息,今日為了兒子的事讓母親費心,兒子告退。」出了長公主的院子,莫林梓迅去書房吩咐侍衛下去查探。周明雪很快就隨嬤嬤來到竇氏的屋里,竇氏一把拉著周明雪︰「為何好些日子不來見外祖母,難道不知道外祖母會想念你?」

周明雪急忙笑著︰「外祖母,進來新嫂子剛進門,我不放心,所以就沒來看外祖母,還請外祖母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還有雪兒這下不是來了嘛,外祖母。」「你這丫頭,真是拿你沒辦法,好了,好了。誰讓我老婆子就惦記你呢!對了,你的親事,你父王有說什麼?」

周明星已經娶妻,相信東陽王肯定在考慮周明雪的親事。周明雪撒嬌的抱著竇氏︰「外祖母,你可不知道,父王想讓我嫁給二皇子,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給那個廢物呢!外祖母,你幫幫我,好不好?」還有田妃也不是省油的燈,听說在宮里厲害著些。

還很得聖上的寵愛,竇氏輕柔的撫模周明雪的頭︰「放心,雪兒,就算拼盡我老婆子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嫁給二皇子。要嫁也要嫁給未來的一國之君,是不是?」這話周明雪可不想亂想,連忙搖搖頭︰「外祖母,我不要嫁什麼一國之君,其實雪兒有喜歡的人,還請外祖母成全。」

周明雪有喜歡的人,也很正常。「你且說來讓外祖母听听?」要是家世配得上周明雪,又是她喜歡的,竇氏可以考慮。周明雪嬌羞的抬起頭說了莫林梓的名字,當下竇氏沉著臉︰「不行,雪兒,絕對不行。」「外祖母,為什麼不行,表哥多好,我就喜歡表哥,想嫁給他。再說了,我要是嫁給表哥的話,就可以整日陪著外祖母。難道外祖母不喜歡雪兒了?」

周明雪撅著嘴,竇氏一腦子大。長公主的性子做婆婆,周明雪肯定會吃虧。她怎麼就不明白,況且莫林梓有什麼好,竇氏看不上眼。還有一個痴痴傻傻的大姐,周明雪腦子里在想什麼。而且竇氏也不見得莫林梓對周明雪有多喜歡,這丫頭怎麼就魔障喜歡上莫林梓?

「雪兒,你听外祖母跟你說,你表哥之所以到現在一直都未娶妻,都是因為你大舅母,听外祖母的話。什麼人都可以嫁,唯獨你表哥不可!」周明雪本來還以為竇氏會支持自己的想法,哪里知道現在被竇氏刺激的不行。耷拉著耳朵︰「外祖母,就算雪兒求求你,你幫雪兒想想辦法,雪兒真的很喜歡表哥,外祖母。」

撒嬌的拉扯竇氏的衣裳,也沒用,竇氏不為所動。長公主在府上雖說不管事,但還有眼線。冷哼了一聲,就憑周明雪還想嫁給莫林梓,聖上親自出馬,要讓大公主嫁給莫林梓,都被她給拒絕。金枝玉葉的大公主,長公主都不看在眼里,何況是周明雪這個東陽王的小郡主。

平日嬌慣跋扈,被東陽王和竇氏寵愛沒一點規矩。這樣的兒媳婦,長公主斷然不會接受。退一步講,莫林梓有心儀的姑娘,不會娶周明雪。皇後惋惜的開口︰「聖上,既然莫林梓有親事在身,還是另選他人。」實在太可惜,莫林梓真不錯,可惜了明國公生前早就給莫林梓定下親事。

「皇後,朕也不知道會這樣,眼下朕只有給媛媛重新找其他合適的人選。別擔心,媛媛是大公主,還愁找不到駙馬。」親昵的摟著皇後入懷,在御書房待著許久,最後聖上起駕來到皇後寢宮。一直陪著皇後,宮里的妃嬪不知道有多羨慕。聖上雖說最近經常去田妃等人的寢宮,可是次數沒有皇後多。

皇後膝下沒有皇子,她如今得聖上寵愛,所以皇後的寢宮會有很多人請安,門檻都快被踏破。「聖上,妾身靜候您的佳音。還有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切莫動怒。」不放心的叮囑聖上,聖上開朗的笑著︰「皇後,朕一時半會死不了,放心,還沒看到媛媛出嫁,朕絕對不會離開你們!」

皇後听著心里有幾分淒涼,不覺的把身子往聖上懷里靠了靠。護國公一臉憤怒的走到趙氏身邊,「你想做什麼?」「大哥,你總算來了,我就想見見媚兒,怎麼了?聖上也沒說我不可以見媚兒,你為什麼一直關著媚兒,不讓任何人見她。誰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大哥,你要是真的看二房不順眼,那就盡管把我們趕出府。」

趙氏理直氣壯的盯著護國公一頓撒潑,護國公淡笑︰「趙氏,你別以為我不敢,既然你那麼想離開護國公府,那我不妨成全你。只是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開弓沒有回頭箭,出去了,回來那是絕不可能!護國公不會對趙氏心軟,已經吃過一次虧,人不會在同一棵樹上吊死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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