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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告御狀(一)

陳國公眉頭緊鎖︰「夫人,護國公恐怕另有圖謀,我還沒松口答應.只是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想著跟夫人商量商量,到底該如何答復他?」夫妻倆陷入沉思,屋里許久都沒動靜。倒是今晚的晏雲暖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眼看著很快就能再次看到好戲。

聖上在御書房批改奏折,從下午一直到現在都沒停止過。林公公見著不免有些心疼,于是上前一步,輕聲的說道︰「萬歲爺,時辰不早了,您也累了。還是早些休息,這些奏折還是等到明日再批閱。」聖上放下手里的朱批,抬起頭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覺已經天黑。

正好聖上的肚子也咕咕直叫,「好,就听你的,對了,傳下去,朕今日去皇後的寢宮。」田妃給了林公公不少好處,現在沒辦法,只能傳令下去。聖上來的還真是時候,皇後才剛開始用膳,沒想到聖上來了。「皇後,不用多禮,趕緊坐下。來人,添一副碗筷,朕要跟皇後一起用膳。」

皇後大喜,求之不得。片刻後,皇後給聖上輕輕的按摩,別說朝廷中的事務那麼多,聖上也沒多少休息的時間。皇後頗為心疼,尤其前些日子聖上提起立太子一事。讓皇後擔心的好些日子都睡不好覺,還有大公主的親事,皇後豈能安心入睡。這些事一日不安定下來,皇後就整日提心吊膽。

聖上的身子不太好,還經常去田妃和蕭妃的寢宮,皇後有些話不好啟齒,害怕聖上因此跟自己生了嫌隙,只能放在心里。聖上又提起大公主的親事,這一次人選居然是莫林梓,見皇後陷入沉思。聖上輕拍皇後的手背︰「莫林梓是個不錯的人選,要不是田妃跟朕提起,朕都差點忘記他。媛媛嫁到明國公府去,自然不會委屈她。實在不行,朕就給她新進一座公主府,讓莫林梓跟媛媛住在公主府。皇後覺得如何?」

如果聖上不提起田妃,皇後覺得不錯。只是有田妃攙和,皇後要仔細想想,暫時沒答復聖上。下了早朝後,陳國公府叫住護國公,答應他的請求。護國公連忙作揖︰「多謝,那我回去安排,等到晚上去!」陳國公無所謂,只要護國公想去,什麼時候都可以。趙氏沒想到那麼快,今晚就可以去見姚明媚。

當下上前一步緊握護國公的雙手︰「大哥,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護國公很快就收回自己的手,輕輕的咳嗽,提醒趙氏注意分寸。趙氏訕訕的笑道︰「大哥,你別介意,我就是太高興了。一時之間沒注意,大哥,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晚上去見媚兒。」

還沒出門就被護國公喊住︰「等等,你回去什麼都不用準備。只要晚上跟著我一起去見媚兒就行,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千萬不要有。整個京城都知道她從護國公府的族譜上除名。你不要想著把她帶出來,那根本不可能。能讓你見她一面,我已經盡力了。」

有些話要提前跟趙氏說清楚,趙氏眼底閃過一絲猶豫。繼而點點頭︰「大哥,你說的我都知道,那大哥我先走了。」一切都在晏雲暖的計劃中,田武有些猶豫的開口︰「公子,今晚你實在不適合出去,還是讓奴才去打探消息。到時候告知公子即可,不勞煩公子前去。」

一次兩次夜里出府還行,可是次數多了,田武有些擔心。萬一哪一日被李氏和晏東南知道,那可不好。晏雲暖轉念一想,也對,于是就點點頭答應田武。出了晏雲暖的屋里,田武松口氣。陳國公的人在護國公府門口接應,護國公不會親自陪著趙氏一起去。趙氏跟二老爺找了個借口,身子不適不能伺候他。

二老爺去了姨娘的屋里,趙氏立馬就偷偷出府坐上陳國公府的馬車,去見姚明媚。姚明媚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趙氏,心里充滿了喜悅。不過沒上前給趙氏請安,更沒給她好臉色。門外的小廝吩咐︰「夫人,還請快些,我們要回去跟公爺復命。」「你們放心,很快就行,你們在外面稍等。」當然趙氏還自覺的給他們塞了幾個銀錠子,小廝欣然收下。關上門,讓趙氏母女好說話。

「媚兒,娘可憐的媚兒,來,讓娘好好瞧瞧,你消瘦了許多。你這個孩子,自己的身子要緊,不能置氣。」輕柔的撫模姚明媚,被她快轉頭躲過去。趙氏嘆著氣︰「母親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沒辦法。這是你大伯的決定,我們只能听從。好不容易有機會來見你,你讓娘好好看看。」

「母親,您現在已經看過我了,我很好,您可以走了!」姚明媚的話真讓趙氏寒心,緊緊的抱著姚明媚︰「傻媚兒,娘做夢都擔心你。陳國公府也太過分,你肚里的孩子怎麼說也是他們的血脈,居然這樣無情的把你趕到別院來。說養胎,看看你住的地方。」

趙氏心疼的望著姚明媚,「母親,這一切都怨誰,還不是齊成玉不能生育,我總不能一輩子沒自己的孩子。況且齊成亮對我也有好感,我想著都是陳國公府的血脈,哪只會變成如今的樣子?母親,您帶我離開,好不好?我不想留在這里,丫鬟們對我一點也不好,我吃不飽,穿不暖。母親,我何嘗受過這樣的苦頭。」

姚明媚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下,趙氏拿著手帕輕柔的擦拭。同時腦海中在想著有什麼辦法能救姚明媚月兌離苦海,不能就這樣讓陳國公府欺負她!一夜就這樣平安的過去,護國公沒等到趙氏回府,不能安心入睡。新娶進門的繼室潘氏來請過他幾次,護國公沒松口去。

只讓潘氏早些歇息,丫鬟掃興而歸。一直到半夜趙氏還沒回來,護國公心里大呼,肯定出事。就知道趙氏不靠譜,早知如此,他一定跟著趙氏!迅派侍衛出去打探趙氏的消息,清晨護國公還是沒趙氏的消息。反而侍衛告訴他一個震驚的消息,姚明媚進了皇宮去告了御狀。

陳國公也是剛才侍衛口中得知,周氏嚇得不輕,「老爺,現在怎麼辦,姚明媚不是在別院待著,怎麼回進宮告御狀?還有老爺,昨晚不是趙氏去看了她,會不會是趙氏出的主意?」現在再去糾結誰的責任,已經晚了。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想轍,萬一聖上傳他們進宮,要想好說辭。

皇後一早上陪著聖上在御書房遛彎,沒想到听聞姚明媚在宮門口跪著要告御狀。聖上淡笑︰「皇後,可願陪著朕一起去看熱鬧?」皇後抿嘴一笑︰「既然聖上開口,妾身自然願意。」李氏和晏東南用膳的時候也知道,不過只听听而已,不會放在心上。晏雲暖勾唇,沒想到趙氏比自己想象中的厲害。

居然能把姚明媚救出別院,還能去進宮告御狀。不能小瞧趙氏,田武隨後回來跟晏雲暖匯報。如今在別院的人已經換成趙氏,昨晚離開的人是姚明媚。她們母女這一次要破釜沉舟,晏雲暖揮揮手讓田武下去。綢緞莊今日肯定要去,今日開張,順便晏雲暖要去看看李嬤嬤,好些日子不見,甚為想念。

只是晏雲暖怎麼沒想到,會見到姚子晴。閑聊片刻,姚子晴便離開,只是感慨,跟晏雲暖有緣分。晏雲暖沒問起姚子晴的身份,李嬤嬤也沒說。只是李嬤嬤拉著晏雲暖到里屋,「公子,難為你經常來看看老婆子我。」

「老人家,您太客氣了,來看看您,也是應該的,再說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請老人家不要見外。」每次晏雲暖來都會給李嬤嬤帶不少東西,讓她都不好意思收下。無奈晏雲暖實在熱情,李嬤嬤瞧著晏雲暖也是有緣之人。「公子,你稍等!」

李嬤嬤說完慢慢的走到箱子面前,不知道在翻找些什麼。沒多會,就拿著一個金色錦囊走過來,「公子,這是我們家夫人在世前,最珍視的東西,連小姐都不曾知道。還記得夫人臨終前,把它交給我,說是日後遇到有緣人,就把它送給他。我看公子就是夫人口中的有緣人,這錦囊就送給公子,希望公子不要嫌棄。」

晏雲暖推辭的說道︰「老人家,這我不能要。」李嬤嬤沉著臉︰「公子,要是你不收的話,日後老婆子都不敢要公子的東西,還請公子收下。」無奈之下晏雲暖只好收下,再三感謝李嬤嬤。還是等到晚上回府在看,李嬤嬤笑著目送晏雲暖離開,當晚李嬤嬤就含笑離開人世。

聖上皺眉的看著面前的姚明媚,不知道她的話是否可信,轉向詢問皇後︰「你對此事有何看法?」皇後謹慎的開口︰「無風不起浪,既然姚姑娘好不容易進宮,還請聖上明察。」同為女人,皇後也心疼姚明媚。如今還有了身孕,陳國公府再怎麼樣,也不能把姚明媚趕出府養胎。

在別院,山高皇帝遠,僕婦們如何虐待她,想想就不忍心。還有護國公府千不該萬不該把她從族譜上除名,當然皇後不能最終幫聖上決斷,只能提議。聖上一聲令下,就讓林公公傳旨,召見陳國公和周氏、齊成亮、齊成玉,還有護國公和趙氏夫妻,趙氏當然已經被護國公的侍衛從別院救回府。

二老爺氣憤的看著趙氏︰「夫人,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媚兒這丫頭犯了什麼錯,你還去見她做什麼。如今好了,她跑到聖上面前去告御狀,很快聖上就會傳旨召見我們。我看你怎麼收場?」

趙氏仰著頭︰「老爺,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媚兒已經去告御狀了。讓聖上知道未嘗不好,讓聖上也知道,他們陳國公府到底如何欺人太甚,不管怎麼說,媚兒有孕在身。他們怎麼能把媚兒趕出府,讓她在別院受難。老爺,媚兒是妾身的親骨肉,妾身看著心里難受,舍不得。」

如果這一次姚明媚因禍得福,聖上厚愛,懲罰陳國公府,趙氏就心滿意足。二老爺還想說話教訓趙氏,礙于護國公在場,終究沒說出口。護國公抬起頭︰「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吵得我頭疼。」特別懊悔,為什麼心軟的答應趙氏的請求?果然不出二老爺所料,林公公已經到護國公府傳召他們進宮見聖。

宮里的麗貴妃、田妃、蕭妃等人對姚明媚進宮告御狀一事頗為關注。晏雲暖昨晚一回到府上,用完膳後,就迫不及待的打開李嬤嬤給自己的金色錦囊,打開一看,竟是一塊玉佩。不過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仔細一想,這不就是跟之前掌櫃給自己的玉佩一樣,晏雲暖趕緊從櫃子拿出另外一塊玉佩。

仔細端詳兩塊玉佩後,才現,它們合在一起,竟是一塊大玉佩。原來他們所給的不過就是半塊玉佩,晏雲暖一直不清楚。這下終于明白,只是這塊玉佩有什麼別的用處嗎?一時之間晏雲暖也想不到,算了,還是收好,等到有時間從李嬤嬤口中看看能否打探出什麼來?

沒想到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田武就急忙忙的來告訴晏雲暖,李嬤嬤去了。晏雲暖當下連早膳都不用了,匆忙的出府,送李嬤嬤最後一程。頗為意外,姚子晴也在,微笑道︰「晏公子,你也來送李嬤嬤。」晏雲暖點點頭默認,有姚子晴操持李嬤嬤的後事,晏雲暖很是放心。

所以很快就離開,去了綢緞莊,等候姚明媚的消息。相信姚明媚不會讓自己失望,就算不能親自到現場,晏雲暖也能想象出來那激動人心的一幕。周氏和陳國公帶著齊成亮、齊成玉急忙給聖上和皇後請安,聖上淡笑著︰「免禮,起來吧!」姚明媚如今還跪在地上,齊成亮看到她,非常激動,總算又見到她。

看到她平安無事,心里松口氣。齊成玉恨不得掐死姚明媚,這個賤人還有臉來聖上面前告御狀,真是不嫌丟人。來的路上,齊成玉就想好了,一定要休了姚明媚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跟誰在一起不好,非要跟自己的親大哥。讓世人笑話自己,尤其他們還有了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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