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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木已成舟(三)

沒想到聖上話鋒一轉,認真的拉著皇後的玉手︰「皇後,你跟朕成親多年,朕對你也不打算隱瞞。這些日子朕越來越覺得身子不適,立太子之事迫在眉睫。要是有一日朕突然就這樣撒手人寰去了,留下東周國的江山社稷該怎麼辦?朕于心不忍,還留下你和媛媛,朕要為你們安排好後路。」

听著皇後心里不是滋味,「聖上,您別這樣說,您的身子好著呢。還等著看媛媛風風光光的出嫁,東周國的江山社稷還需要您。臣妾也需要您,聖上。」皇後忍著悲痛,笑著面對聖上。聖上輕輕的伸出手擦拭皇後控制不住留下的淚水,「皇後,朕總會去,現在要安排好一切。不能讓你們母女被人欺負去,這是朕的心願。莫哭,朕會心疼。」

東陽王很快就帶著媒婆到晏府下聘禮,商量好日子。晏東南對此並沒有異議,一切都听東陽王府的安排。李氏賠著笑送東陽王父子離開,晏雲菊被晏東南命人關押在屋里,不許出來。更不讓人去探望她,這個丫頭讓自己丟盡了老臉。李氏扶著晏東南坐下︰「老爺,您別生氣,菊兒這個丫頭現在已經被聖上賜婚。那就好好準備她的成親之禮,嫁出去後,我們也好省心。」

李氏輕輕的安慰晏東南,晏東南沒吱聲。冷哼了一聲,晏雲菊當初就不應該帶她進京城。不過好在晏東南的人已經回東林縣去接晏雲蘭進京城,如今責備李氏教女無方也無濟于事。還會增加夫妻之間的嫌隙,晏東南隨後獨自一人去了書房。

周明雪氣憤的開口︰「大哥,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外祖母都在,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直接告訴聖上,你喜歡的是獨孤婷。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大哥。父王到底怎麼迷惑你,你連獨孤婷都不娶,非要娶晏八姑娘。如今好了,聖旨一下,你就娶不了獨孤婷了,知不知道啊!」

周明星冷冷的開口︰「娶不了就娶不了,隨她去!」說的很輕松,只是他心里不好受。周明雪就不再刺激他,其實周明星想想也對,聖上下旨賜婚,晏雲菊不會是側妃,只能是正妃。獨孤婷的話讓自己徹底死心,既然不想光明正大的嫁給自己,那就由不得他。

晏雲暖被領到莫林燕的院子,莫林燕笑著朝晏雲暖招手︰「你趕緊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見晏雲暖站著遲遲不動,莫林燕當下走過來,抓住晏雲暖的手︰「別害怕,我就想跟你玩玩而已,來,坐下。你會不會玩數數啊?」燦爛的笑容一下子讓晏雲暖無法拒絕,只是男兒身的晏雲暖現在不適合留下。

「多謝姑娘厚愛,只是小人現在還有要事在身,改日陪姑娘玩數數,好不好?」低聲滿語的懇求莫林燕,莫林燕失落的耷拉著臉。聳聳肩︰「好吧!你要是有事,我就不留你了,你還是走吧!不過要記得你說過的話,要陪我數數哦。」笑著送晏雲暖離開,剛走到門口,莫林燕從身後塞給晏雲暖一個玩偶,「這是我買的,送給你。」

丫鬟現在低著頭,不敢出聲。難道見到大姑娘如此喜歡一個人,對他很好。晏雲暖這是要也不好,不要也不好。最後咬著牙收下,反正莫林梓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不會有事。傍晚回到府的晏雲暖,很快就從秋荷嘴里得知晏雲菊被聖上賜婚一事。莫林梓難道沒幫自己想辦法,晏雲暖有氣無力的坐下,連晚膳都不想吃。

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要一個人好好靜靜。」下人離開後,莫林梓很快就出現在她面前。「晏姑娘,今日之事對不起,我沒能幫你解決。」莫林梓能來道歉,晏雲暖已經很知足。莫林梓也不是萬能,聖上做的決定,沒人能改變。

晏雲暖輕笑︰「莫公子,太客氣了,我知道你幫我想辦法,沒事。其實現在也好,我八姐得償所願嫁給小王爺。來,莫公子,坐下喝杯茶。」雙腿不自覺的坐下,靜靜的陪晏雲暖坐著片刻,莫林梓離開後,晏雲暖肚子咕咕直叫,吩咐秋荷擺膳。

既然大局已定,晏東南和李氏只能為晏雲菊準備出嫁事宜,另外晏東南提醒李氏,給晏雲竹相看合適的親事,趁早定下。萬一跟晏雲菊一樣,豈不是讓晏東南頭疼。李氏忙不迭的答應,要是真有合適的上門提親,李氏必定會告知晏東南,夫妻商議。晏雲菊就在府上待嫁,繡嫁衣的事就交給繡娘。

她就安心的做新娘子,晏雲竹繼續跟著王嬤嬤學習。晏雲暖當然少不了去綢緞莊,晏東南現在慢慢想通,李氏的想法未曾不好。在官場上混跡,需要不少本事,晏雲暖還年輕,歷練歷練也是好事。整個京城都在盛傳晏府和東陽王府聯姻的大事,尤其還是聖上賜婚,更為歡喜。

姚明媚身子好的差不多,總算能下床走動。不過這些日子齊成玉就是白日來打過招呼,談過幾次。晚上都不來陪著自己,齊成玉是不是有其他女人,想到這里姚明媚陰沉一張臉。香蓮小聲的開口︰「二少夫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回過神去了周氏的屋里,周氏笑著起身扶著姚明媚︰「媚兒,你來了,趕緊坐下。你們都下去吧!」

有些話周氏要單獨跟姚明媚詳談,姚明媚不由的在嘀咕,周氏要跟自己說些什麼。周氏微笑道︰「媚兒,你嫁到陳國公府有些時日,我對你就像親生女兒一般疼愛。所以有些話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跟你開口。你別忘心里去,現在可是自己的身子要緊。」

有種不好的預感,接下來周氏跟自己說的不是什麼好事情。當下姚明媚就想裝昏過去,回去院子休息。只是面對緊盯的周氏,只能硬著頭皮笑著︰「母親,有什麼話,您盡管說,媚兒听著便是。」周氏笑的樂不可支︰「媚兒,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孰輕孰重。如今你的身子越重了,不能伺候玉兒。所以我就想著給玉兒納兩房妾室。也好幫你分擔分擔,你說是不是?」

幫姚明媚分擔,這是在跟自己搶夫君,姚明媚頓時臉蛋冷下來。周氏也不高興,她可是好言好語的跟姚明媚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周氏好歹也是她的婆母,長輩,她怎麼能輕易的擺臉色。真以為陳國公府少了姚明媚不行,還不是為她肚里這塊肉。之前一直礙于齊成玉跟護國公府定下的親事,沒有給齊成玉房里添人。

現在不一樣,齊成玉已經娶妻,納妾那是早晚的事。怎麼到姚明媚這里,那麼麻煩。要不是顧忌姚明媚肚里的孩子,害怕她動了胎氣。周氏連說都不說,直接就給齊成玉送幾個丫鬟去,看姚明媚能說什麼,哼!

姚明媚低著頭︰「母親,您也是女人,肯定能理解媚兒的心情。媚兒不願意給夫君納妾,況且夫君也從未提起過。所以母親,媚兒覺得此事還是交給夫君決定,要是夫君想要納妾的話,媚兒絕不會皺眉。」到現在姚明媚還不知道,要納妾可是齊成玉哀求自己。

周氏樂見其成︰「好,媚兒,這話可是你說的,那就讓玉兒決定,我也不操心你們院子的事了。」送走姚明媚後,周氏當下就派人去書房把齊成玉請來。齊玉成笑眯眯的看著周氏︰「母親,怎麼樣,媚兒答應沒?」總是跟香蓮在晚上偷偷模模,齊成玉不喜歡這種感覺。

還有白日要是忍不住,也不能去找香蓮。現在姚明媚的身子好的差不多,齊成玉一定要跟她攤牌。周氏斜視齊成玉︰「你自己娶回府的媳婦,你難道不知道她的性子。」反問的話憋得齊成玉半晌說不出話來,低聲下氣的求著周氏︰「母親,我就是跟媚兒不好開口,才會讓您出馬。怎麼還有您辦不成的事,不可能。好母親,您一定要我這個忙,反正現在香蓮已經是我的人,說不定過些日子肚里就有我的孩子。母親,我這可是為了您,讓您多抱上幾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哪像大哥,後院那麼多女人,沒一個肚皮爭氣。」

周氏拉下臉︰「你給我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你大哥後院的事。你少管些,還有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說起,傳到你父親和大哥的耳朵里,我看你怎麼說的清。都是平日我太嬌慣你,才會讓你現在這樣無法無天。」周氏惱火的點著齊成玉的腦袋,齊成玉訕訕的笑著。

最後還是把難題丟給齊成玉,「母親,我怎麼好開口要香蓮做妾?」愁眉苦臉的盯著周氏,周氏擺擺手︰「我已經跟你媳婦開過口,她說讓你決定。現在不是更好,你直接把香蓮抬了做姨娘,再去跟她說一聲,哄哄就好了。千萬別把她惹生氣,小心她肚里的孩子。」

其他周氏不管了,很快齊成玉就被周氏攆出院子。田妃和二皇子得到風聲,聖上要給大公主找尋駙馬。麗貴妃和蕭妃也都得到風聲,大皇子皺眉︰「母妃,你說大皇姐都二十有五,能嫁到什麼高門大戶。依兒臣看,這門親事難找了。」

麗貴妃沉著臉︰「這門親事一定要好好利用,你父皇近來越來越寵愛皇後,對大公主的親事上心不足為奇。一旦我們把皇後和大公主拉攏過來,我看田妃還有蕭妃能翻出什麼大浪來。你現在趕緊去尋找京城中與大公主相配的男子來。」麗貴妃一定要搶在田妃等人的前面,蕭妃雖說出身不好,但是她好歹也給聖上生下三皇子和二公主,在聖上心里肯定有些地位。

說起來麗貴妃跟蕭妃差不多,一樣不得聖上寵愛。當然進來田妃不得聖上寵愛,讓麗貴妃著實高興了不少。田妃得寵又如何,她的二皇子不一樣是廢人一個。哪像自己的大皇子身強力壯,東周國的太子之位非他莫屬。晏雲菊一直在晏雲暖的院子等著他回來,「小九,你可算回來了,讓我好等,我們進去說。」

一回府,就看到晏雲菊在自己的院子,兩人笑著走進去。到了屋里,晏雲菊耷拉著耳朵︰「小九,你說我是不是錯了,不應該讓父親和母親傷心。」如今木已成舟,晏雲暖還能說什麼責怪的話語。「八姐,你就安心的做你的新娘子,有聖上的賜婚,你到東陽王府的日子應該好過不少。要是有什麼困難的話,不要忘記還有我們。我們都會幫你,只要八姐能記住便好。」

這話說的晏雲菊大為感動,「小九,我就知道府上你最好,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們。」一想到日後再也不能輕易的回晏府,見自己的親人。晏雲菊也頗為害怕,女兒家出嫁就跟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但是想想晏雲暖的話,很暖心。還有周明星肯定會好好對待自己,疼愛她。

這樣晏雲菊便無所畏懼,就這樣在晏雲菊出嫁前一晚,李氏不輕易的過去,跟晏雲菊說了不少新娘子應該知道的事。臨走前扔給晏雲菊一本畫冊,「你自己拿著,好好看看,明日一切听小王爺的便是。」面紅耳赤的離開,晏雲菊好奇的打開,很快就合上,真是太羞人。

不明白為何李氏把這畫冊給自己,算了,晏雲菊不去想,很快就入睡。本來李氏想著等晏雲竹、晏雲菊姐妹倆出嫁,告訴晏雲夏她們,讓她們到京城熱鬧一番。如今晏雲菊的親事操辦倉促,還是等晏雲竹成親再說吧!王氏親昵的撫模獨孤婷烏黑亮麗的秀。

「婷兒,你父親前兩日跟我提起過你的親事。」不舍的望著唯一的女兒,獨孤婷心里一愣,「母親,女兒的親事,不知道父親怎麼說?」女兒家最要緊的就是親事,王氏嘆口氣︰「恐怕我和你父親都做不主,聖上對你頗為喜歡。尤其你父親手上還握有重兵,想必聖上定會有考慮。」

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獨孤婷失落的低著頭︰「母親,您不是之前對女兒說,要讓女兒嫁給好的如意郎君,如今莫不是要食言?」「傻婷兒,母親豈會對你食言,只是很多事由不得母親。母親只能在佛祖面前替你日夜祈禱,能嫁個疼愛你一輩子的夫君,母親惟願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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