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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心灰意冷(三)

王老爺把自己騙的好苦,見王浩遲遲沒有反應,晏雲暖蹲子︰「王大公子,我說的話,你听到沒有?」王浩拉著晏雲暖的手臂︰「小九,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肯定希望你大姐後半輩子過的幸福。她現在孤身一人,在外肯定會受苦。我舍不得,我心疼,這里難受的很。我很想你大姐,小九,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王大公子,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大姐跟你已經不可能,你就不要想了。況且我真的不知道我大姐在哪里,你就別纏著我。雨現在越下越大,王大公子,你要小心自己的身子。要是不想活,不要死在我們私塾,更不要死在我的屋前,我害怕晦氣。」

什麼時候晏雲暖說話那麼尖酸刻薄,迷迷糊糊之間王浩似乎明白了自己跟晏雲春真的回不到過去。田武上前扶著王浩︰「公子,你都快濕透了,還是趕緊進屋去,王大公子就交給奴才送他回去。」王浩別說還真有力氣,連晏雲暖都沒想到,田武武功那麼高強的人,猝不及防被王浩推到在地上。

晏雲暖打了王浩兩個耳光,似乎並沒起什麼作用。「小九,你當真不願意幫我一把?」王浩自問對晏雲暖不錯,平日隨晏雲春回晏府,沒少給晏雲暖帶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這些難道晏雲暖都忘記了嗎?

「王大公子,你之前對我的好,我晏雲暖都記在心上。只是現在就事論事,你跟我大姐已經結束,就不要在互相糾纏,讓對方不快。我大姐也只是留下一封信就離開,連身告別都沒當面跟我說。想必她也是深思熟慮才做的決定,我尊重大姐的決定。我們都一樣舍不得大姐受苦,可是大姐的路是自己選擇,誰也該表不了。王大公子,看開一些,你們之間沒可能了。」

田武被晏雲暖命令趕緊回去換一身干淨的衣裳,等到他離開。晏雲暖才慢慢的開口︰「尤其大姐肚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就別再逼她跟你回去。這樣只會讓大姐對你越來越愧疚,而不是對你的愛,你希望大姐毫無生機的跟你過後半輩子嗎?」

不用說,王浩搖搖頭。「小九,那你覺得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樣不管你大姐,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她已經侵入我的骨髓,到我心里了。我辦不到,小九。」眼淚不知不覺留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這句話晏雲暖很相信。王浩對晏雲春絕對是真愛,只是晏雲春不能心無旁騖的放下心里的芥蒂跟他長相廝守。無人能說服她,晏雲暖亦如此。

「王大公子,我要是你的話,就這樣慢慢忘記我大姐吧!對你來說是件好事,真的。何必再執著,過的灑月兌一些。」晏雲暖說的很容易,王浩搖搖頭︰「我辦不到,辦不到!」「王大公子,我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大姐不會跟你再在一起,你不要在痴心妄想,你還是趁早醒醒。」

就這樣任由王浩在大雨中淋濕,跟晏雲暖並沒有關系,已經善意的提醒王浩多次。晏雲暖在屋里許久都沒緩過神,直到梁周文來他屋里串門。「晏小九,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跟七姐夫說說,保證幫你解決。」梁周文現在還沒有娶到晏雲竹,就開始得意起來。

瞥了梁周文一眼,「梁二哥,你可不能胡說,被人听到,就不好了。」擺擺手︰「晏小九,我知道分寸,這里就我和你兩個人,田文他們在門外守著,絕對沒事。我肯定要做你的七姐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母親準備年前去晏府提親,等到年後就操辦我們的婚事。很快我就真的成了你七姐夫,到時候還不是一樣,現在只是提前了而已,晏小九。」

親昵的摟著晏雲暖的脖子,巧妙的被晏雲暖躲過去。「梁二哥,梁伯母願意你娶我七姐進門,不會心里對我七姐有什麼其他想法。」頗為擔心,畢竟孤男寡女在看戲被梁夫人和晏雲冬等人看到,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劉氏現在非常得意,內心無比喜悅,「好了,梅兒,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被金兒發現就不好。」

晏雲梅點點頭︰「嗯!母親,梅兒知道,那梅兒現在就回去,母親,您早些休息。」目送晏雲梅離開,劉氏笑著吩咐嬤嬤去給自己準備些鞭炮,好好慶祝慶祝。去晏府沒接到晏雲春,另外王老爺和王金再次去接王浩,他還是不回府。對劉氏的怨念太深,再怎麼說,劉氏也是他的長輩,他能對劉氏如此?

管家急沖沖的跑到王老爺的書房外,「老爺,老爺,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王老爺听到迅速起身開門,差點兒沒站穩,被管家及時的扶住︰「老爺,您沒事吧!可別嚇唬奴才。」擺擺手︰「我沒事,我沒事,對了,你剛才說大少爺回府了,是真的嗎?」

似乎還不敢相信,來的太突然了。王老爺才從王浩的宅子回來不久,一直在書房沉思,該用什麼辦法能讓王浩回來,裝病?正在苦思冥想的時候,管家就告訴他一個大好消息,管家連連點點頭︰「老爺,是的,大少爺回府了,他現在已經去夫人的院子了。」

滿臉喜悅的王老爺頓時皺起眉頭,王浩去了劉氏的院子。一回來難道不應該來找王老爺,反而去劉氏的院子,該不會其中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不行,王老爺現在一刻也待不住,趕緊拔腿就離開書房,沖向劉氏的院子,管家緊隨其後。最近王府不太平,王老爺和劉氏等人情緒不太好,下人們自然跟著受累。

劉氏沒想到王浩居然回到王府,站起身︰「你怎麼回來了?」「母親,難道我不能回來嗎?這個王府本來就應該有我的一份,為什麼我要這樣輕易的離開?」王浩現在完全跟劉氏對上,劉氏咬著牙︰「你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去給晏雲春道歉,你就徹底離開王府,日後再也不回來。」

現在王浩居然出爾反爾,真是讓劉氏見識到了。那麼接下來王浩是不是要告訴王老爺,王金在賭坊賭錢的事,不行,肯定不能讓王老爺知道。否則一切都完了,「你現在別沖動,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母親,我們之間還能慢慢的說話嗎?對,我是答應過你,那又如何,反正現在春兒不理我,躲著我。我不安寧,我也不讓你安寧,母親,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王浩凶神惡煞的盯著劉氏,劉氏握緊拳頭,王浩欺人太甚。劉氏要不是為了王金,豈會這樣委屈。「浩兒,你和金兒是親兄弟,別這樣,給金兒一次機會。要是你想回到王府,母親不會攔著你。這里也是你的家,至于晏雲春,現在躲著你,不代表會躲著你一輩子,所以母親相信只要你有心,肯定會找到她,別著急。母親幫你慢慢找她,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放心。」

親昵的拍拍王浩的肩膀,被王浩直接躲過。「母親,你別在著假惺惺的,我看著真假。」王浩的話讓劉氏氣憤不已︰「浩兒,你這說什麼傻話,金兒是我的兒子,你也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對你虛假。只是母親一直以來都覺得晏雲春嫁給你十年,沒有生下一個孩子,實在不能在繼續下去。母親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年過三十還沒有自己的子嗣,納妾什麼你都不願意,就要守著她一人,當然不行。你難道不知道東林縣多少百姓在背後笑話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要是你實在堅持的話,母親就不管你們了,還不行嗎?」

試圖寬慰王浩,王浩一把推開劉氏︰「我是你兒子,王金也是你兒子,虧你說的出來。在你心里,我們倆真的一樣嗎?」「浩兒,你說什麼傻話呢?你和金兒都是我的孩子,我對你們自然是一樣。」王金冷冷的笑了幾聲,「母親,不想跟你撕破臉皮,可是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兒子嗎?是還是不是,我相信你的心意比誰都清楚,不要我再多說。」

劉氏木訥的看著王浩,他怎麼會知道,不可能。劉氏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定,不能被王浩欺騙。「不,浩兒,你是我的親生兒子,不許听其他人胡說。你是從我肚里爬出來,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才把你生下來,你可不能听別人的胡言亂語。有些時候母親心計口快,要是傷到你了,母親在這給你賠不是。」

不想再听劉氏花言巧語哄騙自己,直接從衣袖掏出一把匕首對著劉氏︰「我不想听你說這些廢話,要不是你的話,春兒不會離開我。春兒嫁給我十年,從未見過你對她有過好臉色。我一直忙于店鋪的生意,不太關心,春兒在你那受氣只會放在心里,自己一個人挨。我從來都不知道,現在等我知道,已經晚了。冤有頭債有主,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不是劉氏的親生兒子似乎沒那麼重要,劉氏趕走了晏雲春,那是不爭的事實。管家有些納悶,門外的王老爺怎麼遲遲不肯進屋去。非要在門外偷听,還朝管家揮揮手,離遠一些。既是王老爺的決定,那沒辦法,只能听從。里面劉氏和王浩的對話听得王老爺心驚肉跳,王浩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一時之間王老爺也不敢確定,只是模模糊糊大概猜測一些。劉氏驚恐的睜大眼楮︰「王浩,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可不能弒母,听母親的話,趕緊把匕首放下。你有什麼要求母親都答應就是了,浩兒,听母親的話,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匕首,听話。」

現在劉氏只能哄著王浩,還有門外的丫鬟都死到哪里去了,難道沒听到屋里有動靜,還不趕緊沖進來。要是被劉氏知道,那是王老爺吩咐的,劉氏估計要氣的吐血。王浩搖搖頭︰「不可能,既然我今日來了,我就沒想活著出去。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做墊背,你別想跑了。不要以為你用花言巧語就能讓我放過你,想都別想!」

王浩連死都想到,還要帶著劉氏一起死,想想劉氏都覺得害怕。眼淚都流下來,「浩兒,你到底想怎麼樣?母親已經一把年紀,好不容易把你養大成人,你現在居然要殺了母親。縱使母親有千錯萬錯,你也要給母親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嗎?」

王浩手里的匕首微微用力,劉氏的脖子立馬出血︰「劉氏,你覺得你配做我的母親,你真是該死。我已經知道你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親生母親是你身邊的丫鬟而已。」劉氏眼光微閃,「浩兒,你別听其他人胡說,你真是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浩兒,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

作勢伸出手,可惜王浩搖搖頭表示不相信。劉氏咬著牙,王浩到底從何得知,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幾乎都死絕,被劉氏處理的差不多。「劉氏,就算你發誓,我也不相信。因為外祖母的話,我絕對相信。」現在王浩不害怕告訴劉氏,告訴他這個秘密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劉氏的親生母親。

之前王浩失蹤的日子就是去看了劉氏的母親,他的外祖母,找尋這個答案。外祖母見王浩一直苦苦相逼,最後無奈之下告訴王浩,希望王浩對劉氏能手下留情,不要再提起此事。就讓他過去,有些事情放在心上就好,沒必要一直提醒。王老爺在門外听得心驚膽戰,王浩一聲不吭的就去找劉氏的母親,原來就是為自己的身世。

要是想知道,來問王老爺,王老爺終究會告訴他。同時會讓他多多提防劉氏,還沒來得及,現在就出了這樣的事。母親怎麼能胡說八道,到現在劉氏還不承認,王浩拉下臉︰「我也不想跟你多說廢話,今日我們就一起到九泉之下去見我的親生母親,給她賠不是。」王浩現在生無可戀,晏雲暖其實說的對,晏雲春的性子很倔。生活十年,知道她做的決定就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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