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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釜底抽薪(三)

沒想到今日讓晏雲梅看到晏雲暖的尸體,真是太好了,花姨娘這下就有希望取代李氏的位置。花姨娘揮揮手讓嬤嬤離開,隨後花姨娘看了一眼晏雲梅,「恐怕王府的人現在還不知道,你還是快些回去告訴他們。」遞給晏雲梅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晏雲梅心領神會︰「姨娘,那梅兒就先回去了,姨娘切記要保重身子。」

點點頭目送晏雲梅離開,花姨娘現在什麼閑事都不管,肚里的孩子要緊。花神娘娘保佑,讓花姨娘如願以償的生下兒子。「母親,現在听來,這件事情跟七妹還有松兒有關系,要不然把七妹叫過來,我們問問七妹。」也好問出蛛絲馬跡,「不用問她,她什麼都不知道,最後見到小九的人可能是松兒,要不然冬兒,你把松兒帶來,我好好問問他。」

晏雲冬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梁周柏可沒告訴自己,興許梁周柏也不清楚。晏雲春先陪著李氏,晏雲冬回去帶梁義松過來。梁周柏听說梁義松被晏雲冬帶去晏府,梁夫人也不知道具體有什麼事。晏雲冬沒說,梁夫人更加沒問。「要不然,這樣,周柏,你現在去晏府看看,到底有什麼事?」

梁夫人的話音剛落下,管家就進來,告訴他們,外面現在瘋傳晏雲暖去世的消息。梁夫人張大嘴巴︰「不可能,盡是胡說。」晏雲暖那還是好端端,怎麼會去世,不可能。梁周柏听完忙不迭的朝梁夫人作揖︰「母親,兒子就先去晏府一探究竟,回頭再跟母親匯報。」

都什麼時候,梁夫人豈會攔住梁周柏,連連點點頭,揮揮手送別梁周柏。老祖宗躺在榻上,嬤嬤一邊給老祖宗按摩,一邊詢問︰「老祖宗,九公子的事恐怕要通知老爺回府才能準備身後事。」晏雲暖去的匆忙,老祖宗私心也不願意。可是沒辦法,晏東南在梁城處理水患才多久,現在又來晏東南回府來。

「老身不是已經吩咐管家準備小九的身後事,至于老爺,就不用通知他了,他現在政務繁忙。」緊閉雙眼,老祖宗的意思很明確,嬤嬤現在有些糊涂,老祖宗變得也太快。李氏怎麼說,也是老祖宗的親佷女,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花姨娘親,難道就因為花姨娘肚子爭氣,懷有身孕。

要是這樣的話,嬤嬤難免為李氏不值,可惜李氏手里的王牌現在沒了。晏雲暖去了,李氏現在傷心欲絕。梁義松被晏雲冬帶到晏府,一路上晏雲冬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梁義松嚇得不敢說話,好不容易牽著梁義松的手到了李氏的屋里,晏雲春急忙上前︰「松兒,你來了,到大姨母這邊來。」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招待梁義松,梁義松忙不迭的小跑過去,「外祖母、大姨母,松兒好像你們。母親說要等松兒表現好,听話才可以來咖你們和九舅舅。」不經意間提到晏雲暖,晏雲春一晃神,晏雲冬別過臉,用手帕擦拭眼淚,不敢相信晏雲暖去世的消息。看到李氏蒼白的臉色,晏雲冬走過去握住李氏,梁義松抬起頭看著李氏和晏雲春,臉色都不太好。

「外祖母、大姨母,你們都怎麼了,松兒是不是又哪里惹你們不高興了。」嘟著嘴求饒,晏雲春一把摟著梁義松入懷,「松兒,大姨母要問你一件事,你可不許瞞著大姨母,一定要實話實說,好不好?」梁義松撒嬌的變臉︰「好,大姨母,松兒答應你。」晏雲春松口氣︰「松兒,既然你答應,那就跟大姨母拉鉤,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晏雲冬實在搞不懂,晏雲春為何不讓自己直截了當的問梁義松,跟省事。何必兜圈子,再說梁義松還能瞞她們不成。「松兒,真是好還是,你現在看著大姨母的眼楮,告訴大姨母,你是不是見過九舅舅?」

梁義松被晏雲春的話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李氏和晏雲冬兩人緊盯梁義松臉上的表情,有一絲絲的緊張和松懈。「大姨母,松兒沒有見過九舅舅。」連忙搖搖頭,晏雲春再次追問︰「松兒,你可別騙大姨母,剛才你可跟大姨母拉過鉤,不可以騙大姨母。要不然大姨母就不喜歡我們松兒了哦。」

捏著梁義松的小臉蛋,梁義松現在非常糾結,答應過晏雲暖不能告訴任何人。就算晏雲冬和梁周柏也不行,面前的大姨母能行嗎?晏雲暖知道後,會不會不跟自己玩?梁義松還是搖搖頭,晏雲冬出來打圓場︰「大姐,既然松兒沒見過小九,那就讓小七過來,我們再好好問問小七,興許能問出什麼來。松兒不過是個孩子,他說沒見過,肯定就沒見過。」

晏雲冬相信自己教出來的兒子肯定不會騙人,信心滿滿。李氏擺擺手︰「松兒不知道就算了,只是可憐我的小九,死的不明不白,日後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沒有臉面面對他。小九,母親沒用,不能給你報仇,小九。」晏雲春立馬摟著李氏安慰︰「母親,我們知道您舍不得小九,想為小九報仇,但是現在小七不知道,松兒也不知道,你們說小九到底與誰結怨,惹來殺身之禍,會不會就是府上的人?」

大膽猜測一回,「大姐,這話可萬萬說不得,隔牆有耳。」也只能放在心上,哪能說出來,晏雲冬小聲的說,還用眼神示意晏雲春。梁義松在晏雲冬的懷里,好像听到關于晏雲暖的消息。「母親,母親,九舅舅現在人在哪里,小九好像他,母親,九舅舅人呢?」

本來晏雲暖的尸體是停放在大廳,可是現在被李氏已經送回晏雲暖自己的屋里。李氏不能讓任何人不明不白就送晏雲暖下葬,起碼要找到傷害晏雲暖的凶手。就算拼了李氏這條小命,也在所不惜。何況還有兩個乖女兒幫李氏,晏雲冬目光柔和,低子,撫模梁義松的小腦袋︰「母親知道松兒想念九舅舅,不過你九舅舅他日後怕是見不到了。」

「母親,您胡說什麼,不可能,九舅舅答應要帶我去見姑姑。」梁義松一下子著急把什麼都說了出來,晏雲春和李氏急忙對視一眼,繼而盯著梁義松︰「你說什麼,松兒?」晏雲冬這時也反應過來,晏雲暖什麼時候答應要帶梁義松去見姑姑,什麼姑姑?難道是梁府上的兩位姑姑,不可能,那就在梁府,還用晏雲暖帶梁義松去見,不是笑話嗎?

要不就是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人,「松兒,也許母親現在說什麼,你都听不懂。」晏雲冬現在真的手足無措,跟梁義松交流起來,可能有些障礙,梁義松畢竟還是個五歲的孩子。晏雲春松開李氏走到梁義松的面前,蹲子︰「松兒,你是不是很喜歡九舅舅,不想他被人欺負。」

順著晏雲春的話,梁義松點點頭,「就知道松兒是個好孩子,不過現在你舅舅被壞人給殺了,我們不知道是誰,現在想要幫你九舅舅報仇,你能告訴大姨母,你到底有沒有見過你九舅舅?」沒有跟梁義松開玩笑,梁義松突然大哭起來,李氏擺擺手︰「好了,春兒,別為難松兒,興許這孩子什麼都不知道。松兒,沒事,沒事,大姨母什麼都不問你了。冬兒,趕緊帶著松兒回去吧!」

李氏心疼的模了梁義松幾下,梁義松趴在晏雲春的懷里,「大姨母,對不起,我騙了你。我見過九舅舅,我見過九舅舅。」接下來梁義松抽泣的說出自己和晏雲暖遇到的經過,別看梁義松年紀記性還是不錯,都能記住。山上,那不用想肯定就是平頂山。

「母親,我知道是誰了?」晏雲冬握住李氏的手,非常激動。李氏也知道,點點頭︰「對了,現在就讓人去平頂山把她捉過來,我倒要好好審問審問她!」梁義松被晏雲冬抱著到里屋去睡覺,苦累了,就要睡覺。晏雲冬也沒辦法,暫時還不能離開李氏,多陪陪李氏。

隨後梁周柏就趕到,晏雲冬簡單的說了大概,「我要不然也去平頂山?」梁周柏不放心,擔心出什麼亂子。不過晏雲冬搖搖頭,「母親已經派人去,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梁周柏听到風聲來了,王浩豈能不來。晏雲春看到王浩來,並沒有欣喜,現在李氏的整個心思都在晏雲暖身上。

並沒有注意到王金和晏雲春之間的不合,王老爺看天色那麼晚,怎麼不見王浩和晏雲春的人影,劉氏和王金、晏雲梅都在,怎麼唯獨不見他們夫妻倆。于是王老爺就開始詢問,劉氏冷哼一聲︰「還不都是你慣出來的,現在還沒有分家就敢不回來用膳,老大夫妻倆簡直無法無天。」

王老爺不願跟劉氏一般見識,沒有接話。王金趕緊說︰「父親。」難不成王金要幫他們解釋,「金兒,你大哥大嫂的事,你最好給我少管,還不趕緊吃你的飯,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劉氏說著就瞪了王金一眼,王金還真的冤枉,自己哪里做錯了。

明明就是大哥大嫂去了晏府,劉氏怎麼好像沒事人一樣,難道劉氏不知道?不可能,「回父親的話,大哥下匆忙回府找大嫂,見大嫂不在府上,就出去了。」「嗯,我知道了,都用膳吧!」王老爺發話才算,劉氏不過就是廢話。回到屋里,王金還在琢磨,到底怎麼回事?拉著晏雲梅的手到榻上,「梅兒,你平日跟大嫂走得近,你知不知道大嫂和大哥怎麼了?」

瞧王金這話說的,晏雲梅平日跟劉氏關系親密好不好,跟晏雲春那可不行。也不知道王金從哪里听來,笑著漾起臉︰「相公,這梅兒真的不知道,要不然等大嫂回來,我好好問問大嫂。」「別,別,別,你不知道就算了,別去問大嫂。好了,我們早些歇息吧!」

晏雲梅乖巧的點頭順勢依偎在王金的懷里,今日花姨娘對她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但願有用,能讓自己早些有身孕。這樣在王府地位就更加穩固,就算生下一個女兒,那也比晏雲春什麼都生不出來的強。「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找浩兒夫妻倆的麻煩,否則別怪我送你回娘家。」

劉氏沒想到王老爺今晚會到自己院子來,難不成良心發現,還是劉氏對他最好。可沒想到沒換來王老爺的疼愛,反而一番斥責。「老爺,你這說的什麼話,浩兒也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就不希望晏雲春給浩兒生下一男半女,那是晏雲春不爭氣,怪得了誰。現在連老爺都護著她,我就納悶了,是不是老爺得到晏雲春什麼好處?」

劉氏越說越不靠譜,太讓王老爺生氣,上去給了劉氏一個耳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花花腸子,都多少年了,你還耿耿于懷。」「老爺,您這話,我可就不愛听了,你跟我的丫鬟睡在一起,我連哭訴的機會都沒有,還要給你們養野種,憑什麼?」

當初要不是王老爺對自己花言巧語,劉氏不可能輕易的嫁給他。其實那是因為劉氏嫁不成晏東南,心里難受,想要找個對自己好的男人。沒想到嫁給王老爺之後,才知道原來王老爺早就暗中跟自己身邊的丫鬟暗結坯胎,成親後,王老爺還跟身邊的丫鬟藕斷絲連,甚至還要把丫鬟扶正。

劉氏不甘心去王老爺的爹娘面前哭訴,求他們做主。王老爺的爹娘為了息事寧人,最後決定去母留子。當然王老爺不清楚,一直以為王浩的生母是難產而亡,殊不知是劉氏和他爹娘在背後搗鬼。「你要是不樂意,現在就給我滾出王府,帶著你的好兒子兒媳一起離開,我不攔著你們!」

王老爺怒氣沖沖的瞪著劉氏,劉氏才沒那麼傻,好不容易在王府忍了快三十年,豈能輕易就放棄。劉氏才不會讓王老爺和那賤人的孽種笑到最後,「老爺,妾身知道錯了,妾身會好好的對浩兒他們夫妻倆,剛才是妾身跟老爺開玩笑,還請老爺別介意。妾身在這給老爺賠禮道歉,老爺莫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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