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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順水推舟(四)

晏東南眯著眼看著站著面前的晏雲暖,「小九,你怎麼來了?」「父親,小九今日來特意有一事懇求父親,還請父親答應?」晏雲暖沒有兜圈子,直接跪下。晏東南略微皺眉︰「喔,小九,你倒是說說何事?」晏雲暖能主動來求著晏東南,恐怕不是一般的事。

「回父親的話,小九想去見六姐一面。」「你想見蘭兒,你去見蘭兒做什麼,男兒家應該多讀書,多練習武術。你整日混在後院算怎麼回事,至于你六姐,你就別見了。我已經吩咐管家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去見她!」晏東南這算直接的拒絕晏雲暖,晏雲暖料到晏東南不會答應。

現在的晏東南不僅要煩著晏府的瑣碎之事,更有昨日梁城侍衛說的一番話。晏東南可沒有時間應付晏雲暖,晏雲暖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要在這里打擾晏東南仔細的思考,「父親,小九可以幫父親。」信誓旦旦的模樣讓晏東南不由的盯著晏雲暖看了片刻,才咳嗽道︰「你知道什麼?為父豈會需要你幫,還不趕緊回去院子好好讀書習武去。」

晏東南片刻都不想留晏雲暖在自己的書房,晏東南沒有絲毫的退卻,雙手抱拳︰「回父親的話,看父親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愁,定是遇到什麼事了。不知道父親可否願意告訴小九,讓小九幫父親。」晏東南沉著臉︰「小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不應該,昨日來東林縣的梁城侍衛,很快就被晏東南下令趕回梁城去。現在晏東南要趕緊思考,晏雲暖不要留下搗亂。

「小九,你的好意父親心領了,不過確實沒有什麼,你可以走了。要是實在想見你六姐的話,你就去見吧!」念在晏雲暖的一片孝心上,晏東南不自覺的松口。晏雲暖愣住了,晏東南答應了,那麼突然。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多謝父親,小九就知道父親最疼愛小九了。

不過小九也是說真的,或許小九可以幫父親,要是父親願意告訴小九。小九也不小了,夫子還經常夸小九聰慧呢!父親!」晏雲暖可不是自夸,田氏因為出自商人之家,所以更加知曉女子要知書達理,琴棋書畫一定要樣樣精通。在私塾讀書,那絕對是小菜一碟。不過晏雲暖有些時候故意表現的拙劣一些,有些時候就聰明一些。要看具體情況,在晏東南的面前,絕對不需要裝。晏東南听著晏雲暖的話,腦子一時發熱,也想考考晏雲暖。

看看這些時日晏雲暖到底長進如何,從晏東南的口中,晏雲暖得知,現在梁城出現了洪澇,大片大片的農田被淹沒了。要是再沒有解決辦法的話,恐怕老百姓今年要顆粒無收。「現在你也知道了,你覺得為父現在該如何?」晏雲暖沉思片刻,晏東南就知道晏雲暖還是個孩子,能知道什麼。

「父親,其實小九覺得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穩定老百姓的心,其次就是要想著趕緊處理洪澇。要是老百姓在天理沒有收成的話,那麼一家人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這樣就會引起百姓的動亂,萬一要是上面責怪下來,父親這個梁城知州那是首當其沖要受罰。」

「小九,你說的這些為父都知曉,只是具體該怎麼做,為父還在想辦法。行了,也知道你的一片好心,趕緊回去吧!容為父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一時之間晏雲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農田的洪水,算了,還是先離開。有晏東南的口令,誰也不敢攔住晏雲暖。花姨娘見到晏雲暖來,當下就冷眼相對,「吆,這不是九公子嗎?怎麼到我們這來了呢?」

晏雲蘭拉扯花姨娘的衣袖,花姨娘冷笑︰「怎麼,我現在連說話都不可以嗎?」晏雲蘭當著花姨娘的面,護著李氏生的晏雲暖,能不生氣嗎?「花姨娘,我今日來,可是經過父親同意來見六姐,要是花姨娘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去找父親。」不得不應付花姨娘,這話氣的花姨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晏雲蘭勸著花姨娘趕緊回去里屋,讓晏雲暖跟晏雲蘭單獨說會話,晏東南答應了,花姨娘還能怎麼樣。氣呼呼的去了里屋,晏雲蘭訕訕的笑道︰「小九,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來,小九,你趕緊坐下來。」笑眯眯的拉著晏雲暖坐下來,晏雲暖微微的笑著︰「六姐,我今日就是想來看看六姐,看到六姐氣色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小九,謝謝你來探望我,真的。」晏東南對花姨娘和晏雲蘭關禁閉,不許她們離開院子,這個時候晏雲暖還能來探望她們。沒有半點兒嘲諷之意,關切之情晏雲蘭看的出來。「六姐,你這是說什麼見外話,都是自家姐弟。」差點兒晏雲暖就要說成自家姐妹,幸虧及時的改回。

晏雲蘭跟晏雲暖聊了片刻,時辰不早,晏雲暖也該離開。這個時候晏雲蘭拉著晏雲暖的手臂,「小九,多謝你幫我。」說的晏雲暖愣住了,晏雲蘭接著開口︰「小九,我知道你這次在縱容我。我現在也看來了,何必執著不喜歡自己的人呢!」沒有想到晏雲蘭那麼聰明,居然連晏雲暖的小心思都看出來。的確,晏雲暖就是想讓晏雲蘭看清楚,執意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換來的結果是什麼?

晏雲蘭就算跟王金拜堂成親,那又如何?王金喜歡的人依舊是五姐晏雲梅,不是晏雲蘭。晏雲蘭不要再傻,難道就因為見過一面,從此就喜歡上王金。喜歡那是一種感覺,嫁過去又是另一回事。晏雲暖早上沒有去晏雲梅的院子,那就是縱容晏雲蘭,料到晏雲蘭的想法。

還有在門口為難王金,讓三個孩子喊著王金五姨父。那是在為晏雲蘭拖延時間,晏雲蘭好有時間代替晏雲梅出嫁。不用浪費口水去勸晏雲蘭放棄王金,而是用事實讓晏雲蘭死心。現在結果晏雲暖很滿意,「小九,你也別否認,你的用意我會記在心上一輩子。」

「六姐,你這樣說真是太客氣了。我們是親姐弟,六姐,不用記掛在心上。」晏雲暖幫助晏雲蘭,可不需要晏雲蘭什麼回報。只是晏雲蘭對晏雲暖也很好,別人對你好,當你有能力,或者有機會,也對別人好一些。晏雲暖這一次順水推舟幫助了晏雲蘭,晏雲蘭會永遠銘記于心。日後晏雲暖只要需要自己的地方,定會義不容辭的幫助他。

「小九,我姨娘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其實不是那樣想,只是現在父親不讓我們出去。她才口不擇言,我代替她跟你道歉。」晏雲蘭充滿愧疚的低著頭,晏雲暖噗嗤笑出聲來︰「六姐,你瞧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吧!沒事,看到六姐想通了,我也就高興了。其他的事什麼也沒有,等到父親哪日高興了,我會幫六姐還有花姨娘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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