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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思瑤見他苦著臉躊躇不前,頓時秀眉一豎︰「那個誰,你到底行不行?」

小頭目心里更苦了,弄了半天大小姐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瞎子點燈白費蠟,白巴結她了。

但男人怎麼能說不行?關系到男人的尊嚴,現在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了,小頭目當即咬牙道︰「當然行,大小姐你就等著吧!」

轉身沖自己帶來的四名佣兵大吼道︰「听到大小姐的吩咐沒有,結陣!」

「結陣!」

四名佣兵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小頭目身後排成一條直線,然後伸出手,一個接一個把左掌貼在前面戰友的後背上。

小頭目的修為開始瘋狂的暴漲,從天尊後期的修為,竟然一躍到了聖人境。

黃凌偉臉色難看的冷哼道︰「沒想到範老九竟然把傳功戰陣都傳了下去,看來這次佣兵大比,範老九也是勢在必得啊。」

「哼,佣兵大比第一名獲得的是混沌海中資源最豐富的安全路線,有利于佣兵團的快速發展,範老九嘗到了甜頭,又怎麼可能不去全力保住第一名。」

金森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江鐵橋神色有些黯然,若不是兒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冒冒失失的獨闖混沌海,為了救他妻子舍棄了一身修為。

導致曾經不可一世的狼巢佣兵團落到眼前的境地,一起打天下的一幫老兄弟們們雖然嘴上不說,但私下里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埋怨的,他不是個合格的領袖。

小頭目整個人如同吹氣般膨脹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不停的扭曲著,可見這種傳功戰陣帶給他的力量也並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

「給我碎!」小頭目達到了力量的臨界點,忍不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手中的一把大砍刀狠狠向蘇哲砍去。

這一刀疾若流星,快如閃電,挾裹著浩瀚的天地之力,恐怖的刀風硬生生的把範思瑤刮的退出十幾米,嚇的她發出一聲尖叫︰「不要傷他。」

「咚」的一聲劇響,飛沙走石,血雨灑落。

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傳來,範思瑤駭然的瞪大了眼楮,看著五名佣兵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倒飛而出,口中的鮮血灑落長空。

蘇哲驀然睜開了眼楮,略帶迷惘的眸子中爆射出駭然的殺機,「找死!」

「不……不要……」

範思瑤發出淒厲的哀求聲。

在她眼中,此刻的蘇哲仿若來自深淵地獄的魔鬼,踩著尸山血海而來,那恐怖的殺機讓人膽寒。

鬼魅般的劍影一閃,五顆人頭臉上還帶著驚恐,卻驀然飛上半空。

蘇哲冷冷的看著五個死不瞑目的佣兵一眼,視線轉向範思瑤。

範思瑤雙眼翻白,雙腿一軟摔倒在地,身下冒出一趟淡黃色水跡,竟然被嚇尿了。

蘇哲面無表情的怒哼一聲︰「全都給我滾,再敢來打擾,殺無赦!」

範思瑤臉色蒼白,再也沒有了一慣的囂張跋扈,蘇哲那飽含殺意的眼神,讓她心膽俱裂,魂不附體。

一想起自己竟然被嚇的當眾失禁,頓時羞憤欲絕,哭著掩面而奔。

「呦,這不是範小騷嗎?怎麼哭……哈哈哈,你竟然尿褲子了,笑死我了。」

那狼狽的模樣被迎面撞上的江離倩看個正著,引得她捧月復大笑。

範思瑤驚魂未定,連一向的死對頭都無心斗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臉色蒼白的轉身而去。

「這……她怎麼了?不會真的尿褲子了吧?」

江離倩還等著和範思瑤唇槍舌劍一番呢,結果沒想到範思瑤竟然不戰而逃,這讓她驚愕不已,美眸中全是疑惑。

劉雲清緊皺著眉頭,看著旁若無人再次入定的蘇哲,下巴挑了挑,指向那五名佣兵的尸體,若有所思的說道︰「範思瑤可能真的被嚇到了,你看!」

江離倩看向五具無頭尸體,頓時渾身一寒,笑容凝固在臉上,震驚的捂住嘴巴︰「這可是聖帝廣場,他瘋了嗎?竟然敢在這里殺人?」

劉雲清嘆了口氣︰「倩兒,我們回去吧,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敢在聖帝雕像前殺人,天後必殺之。」

江離倩憐憫的看了蘇哲的身影一眼,嘴里嘟囔著︰「真是可憐,雖然你把範小騷給嚇尿了,讓我很開心,但可惜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走吧,可惜了,一個死人沒有拉攏的價值了。」

江鐵橋惋惜的搖了搖頭,他也沒想到蘇哲會暴起殺人,連阻攔都來不及。

「這小子瘋了嗎?竟然敢在聖帝廣場殺人,犯了天後的大忌諱,老天爺來了也救不了他。」

黃凌偉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這小子剛來三角城,連規矩都不懂就敢殺人,必然是一個桀驁不馴之輩,這樣的人就是加入狼巢也是個不安定因素,果然是個瘋子,必然會引起天後震怒將其殺之。」

金森蛇目冰冷,宣判了蘇哲的死刑。

江鐵橋深深的嘆息一聲,轉身帶著狼巢高層離去,在他們心中蘇哲已經是個死人,不但沒有了再拉攏的必要,甚至避而不及,免得引來天後遷怒。

蘇哲心里很煩躁,入定七天,感受帝威,神識深入混沌海感受混沌與其交融剛有所感悟,就被幾個不知所謂的垃圾打斷,這才讓他暴怒下驟起殺人。

可感悟這東西玄而又玄,一旦被打斷,想要再次心無旁騖的入定找到那種感覺,簡直難如登天。

這讓他心煩意燥,眼珠中泛起血絲,胸口憋悶異常,恨不得大開殺戒,以宣泄心頭的怒火。

金戈佣兵團五人小隊被殺,大小姐範思瑤被嚇的尿崩的消息不脛而走,引起了整個三角城的轟動。

不說那瘋子在聖帝廣場殺人犯下天後的忌諱,就光是殺了金戈佣兵團的人,還嚇的範大小姐當眾失禁,這就足以讓他死無全尸了。

城南金戈佣兵團總部,團長範九指面寒似鐵,恨鐵不成鋼的沖著還在嚶嚶哭泣的範思瑤怒罵道︰

「平時你惹是生非也就罷了,現在正是佣兵大比的關鍵時候,你偏偏這個時候還要闖禍,真是無法無天。」

「我怎麼知道那個瘋子會突然殺人,我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範思瑤哭的梨花帶雨,小嘴撅的老高。

「胡鬧,你知不道知道你的肆意妄為給我們佣兵團帶來多大的麻煩,那人雖然殺了人,必死無疑,但你主動挑釁在先,天後若是較真,必然會給我金戈佣兵團帶來彌天大禍,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範九指氣的渾身直哆嗦︰「特別是你身為我金戈佣兵團的大小姐,竟然被人嚇的當眾失禁,你還讓我的老臉往哪擱?」

「哇」的一聲,範思瑤嚎啕大哭,聲嘶力竭的哭喊道︰「你就知道你的佣兵團,要不是這該死的佣兵團,娘也不會死,我也不會從小到大沒人管沒人問,你嫌我丟人我就去死好了。」

說完就捂著臉哭泣著狂奔而去。

「你……你給我回來。」範九指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似的頹然的癱倒在椅子上。

想到當初自己初來三角城時,雄心勃勃的想要把一手建立的佣兵團帶上巔峰,連妻子生孩子時自己都不在身邊,導致難產大出血而死,他就忍不住老淚縱橫,這是他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來人跟著大小姐,不要讓她出門半步,好好閉門思過。」

範九指面無表情的大喊道。

「是,團長!」兩個窈窕的女人身影鬼魅般的顯出身形,恭敬的抱拳一拜,追著範思瑤而去。

她們走後,範九指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軟軟的癱在椅子上,嘴里低聲的呢喃道︰

「瑤瑤,對不起,我錯了,我想把對你所有的遺憾都彌補在思瑤的身上,才這麼慣著她,沒想到卻把她慣成現在這樣無法無天的樣子,我在還好,能保她一世平安,若是我不在了,她這樣的性格分分鐘就會被人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我該怎麼辦?」

「範團長何必杞人憂天,以你的修為再活個十萬年也毫無問題,若有我的幫助,能再進一步的話,活上數百萬年又有何難。」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讓範九指凜然而驚,厲喝道︰「是誰?」

一個白衣男子驀然顯出身形,淡然一笑道︰「朝天歌!」

「你就是起源之地的大帥朝天歌?」範九指霍然站起,全身的寒毛直豎,警惕的看著他。

「錯了,應該說是前大帥,我已經卸去了大帥職位,現在只是一介散修而已。」

朝天歌也不客氣,自說自話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杯茶,慢慢的品了起來。

「朝大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道前來我三角城何事?」

範九指瞳孔劇烈的收縮,朝天歌盡管精氣內斂,但他仍能看出他的修為遠超自己,竟然是一個和天後一個層次的強者,謹慎的問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來幫你的,讓你再進一步,能多活個數百萬年,照顧你的寶貝女兒啊。」

朝天歌胸有成竹的抿了口茶。

範九指愕然的張大嘴巴,臉色變幻不定,良久才沉聲問道︰「為什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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