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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蟲婆婆恍然大悟,憤然道︰「該死的天道,一個四分五裂的殘破世界,竟然也敢出來壞事。」

「天道只是規則所化,更沒有智慧,起源之地能夠撐到現在,就是因為祖源星力還在蘇哲體內沒有融合,一旦融合,起源之地恐怕就會毀滅。」

小喬輕輕搖頭,眉宇間全是抹不去的憂慮︰「天道所為也不過都是憑著規則行事,畢竟將祖源星力與生靈融合這是違背天地規則的,就如野獸察覺到危險做出本能的自保反應是一個道理,這些早就在我的計算當中,只是我沒想到起源之地的天道本能如此強大,竟然在蘇哲體內埋下了天道種子。」

「天道種子?」蟲婆婆一臉駭然︰「它想做什麼?讓姑爺成為它的棋子?難道這里的天道已經擁有了智慧?」

「那倒沒有!」小喬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光澤︰「趨吉避凶是生物的本能,天道雖然並非智慧生物,只是天地規則所化,但生物的衍生本就是天地規則的具現,天道自然也有這種本能,它察覺到蘇哲體內的祖源星核後,本能的就會對他親近,在他體內埋下天道種子,一旦天道崩潰,蘇哲的天道種子就會覺醒,取代它成為新的天道,維護這起源之地。」

蟲婆婆失聲道︰「那可如何是好?姑爺若成為起源之地的天道,那公主怎麼辦?」

小喬若有所思︰「我一直奇怪父皇母後為什麼要把星妖傳承留在這殘破的起源之地,現在看來,這起源之地並非我所想的那麼簡單,父皇母後既然選擇這里作為最終的滅劫之地,必然有著其深意。」

蟲婆婆皺起眉︰「就算這起源之地的天道本能有些特殊,但畢竟只是個殘破世界,只憑借封印星空通道,根本無法抗衡那些雜交種族衍生出來的魔族,更何況東海上空又出現了空間裂縫,最多十年就會出現一個穩定的小型星空通道,魔族大軍雖然不能一擁而進,但只要進來幾個強者,守住通道,魔族大軍就會源源不斷的侵入。」

「婆婆所言極是,但別忘了這里可是起源之地,這里的天道如此特殊,就連我在這里也無法使用超出天命境的修為,上次使用了一次真仙境的力量,就遭到了反噬。」

小喬不以為意,眼中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何況我相信蘇哲在十年內必定會達到星妖八式,那時的他在起源之地就是無敵的存在。」

「就算姑爺戰力逆天,能夠護住本源之地,但魔族的威脅卻始終存在,難道我們就永遠龜縮于此,不收復我們的星域嗎?」

蟲婆婆對蟲族星域的丟失始終耿耿于懷,無時無刻的不渴望著收復失地,殺回蟲域。

小喬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澀︰「只要蘇哲能夠守住這里,等星妖八式修煉到巔峰,我與他雙……雙修合體,我們就能夠融合祖源星核,成為天妖之身,修為突飛猛進,越級戰斗也只是等閑之事。」

「那到時我們能收復失地嗎?」蟲婆婆聞言大喜。

小喬苦笑一聲︰「談何容易,魔族大帝已是聖王巔峰之境,在整個無盡星空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仙道和神道如此強大,都被魔道壓的抬不起頭來,光憑我們無異于以卵擊石。」

「那該如何是好。」蟲婆婆神情沮喪,目中帶著迷茫,她已經活了無盡歲月,壽元無多,有生之年的最大願望就是能再回蟲域看看。

「婆婆無須灰心,我們暗中積蓄力量,只要起源之地不失,我們就有希望,仙道和神道雖然被魔道壓制,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現在魔道沒有對他們亮起屠刀,所以兩道中人雖然警惕,卻還在得過且過,一旦魔族翻臉,暴露出狼子野心,神道和仙道必然會奮起反抗,那時我們驟然出兵,配合他們三路夾擊,定能給魔族重創。」

小喬安慰道,她穩操勝券的樣子讓蟲婆婆安心不少。

遲疑了一下後問道︰「姑爺那怎麼辦?寧傾城的死亡,讓他心灰意冷,自責消沉,我怕……」

小喬苦笑一聲︰「我得去一趟了,若真讓他道心盡喪,自責而死,所有的計劃都會成空。」

「可是……」蟲婆婆面露擔憂之色︰「公主你現在傷勢未愈,天道又排斥你……」

「無妨!我又不是去跟人戰斗,只要我不出手,天道也不會針對我,反正本來也被壓制的只能用出天命境的修為,現在受傷,只是壓制到了天人境而已。」

小喬螓首輕搖,話音剛落就一步邁出消失無蹤。

……

蘇哲面如死灰,心如縞素,無邊的自責和悔恨將他的理智淹沒,他容顏蒼老,身形佝僂,臉頰上流淌著的血淚。

輕輕的抱起寧傾城,在她冰冷的櫻唇上一吻︰「對不起,傾城,等著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神念一轉,寧傾城消失,出現在第三空間的冰雪之中,無憂無慮的雪精靈們正漫天飛舞,看到寧傾城凌空飄來,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蘇哲悲傷的精神波動傳來︰「麻煩你們幫我的愛人制作一個冰棺,我想讓她的容顏不朽,拜托了!」

雪精靈王微微頷首,一揮手,漫天的冰雪包裹住寧傾城的尸體,一具透明的冰棺成形,將她冰凍其中。

晶瑩剔透的冰棺在光亮的折射下散發著彩虹般的絢麗光彩,映襯著棺中的白衣仙子,栩栩如生,只是被血刺洞穿的胸口,那一抹嫣紅極為刺眼。

雪精靈們圍繞著冰棺翩翩起舞,它們本能的想要靠攏她,親近她。

甚至有幾個雪精靈忍不住融入冰棺,鑽入寧傾城的體內。

「吱吱……」寧傾城體內傳來雪精靈驚恐的尖叫聲,可很快就消失。

隨著一只只雪精靈融入冰棺,寧傾城結霜的眼睫毛輕微的顫了顫。

一股無形的吞噬力透體而出,席卷了整個冰山。

雪精靈們驚恐的發現它們失去了對元素的控制力,一個個不由自主的被吸進冰棺之中,融入寧傾城體內。

唯剩雪精靈王苦苦支撐,想要逃離這片冰川,卻發現這里似乎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結界,根本無法逃離。

「嗖」的一聲,恐怖的吞噬力加大,雪精靈王也被寧傾城吞噬。

恐怖的寒氣遮天蔽日,一具小小的冰棺鯨吞蛇噬的瘋狂吸收著寒氣,綿延數千里的冰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縮小縮小……

蘇哲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傾城的死,讓他傷心欲絕,悔恨如同毒蛇般吞噬著他的靈魂。

但也因為傾城的死,喚醒了他的記憶和神智。

對凶星的滔天的恨意,讓他變的冰冷而無情,眸子里的十字電芒不停的閃爍著。

那血紅色的凶煞之力在他十字電芒的黑白視野下,化為一道道不斷翻滾的符文鎖鏈,向他侵蝕而來。

詛咒符文?或者說是意念控制?蘇哲的眼底閃過一絲明悟。

這凶煞之力和骨龍身上的詛咒同出一轍,只是比骨龍身上的詛咒更加復雜玄奧,濃濃的凶煞之氣彌漫。

蘇哲徹底明白過來,所謂的凶煞之力,原來就是凶星的意志形成的一種詛咒符文,入侵到人的體內。

令人迷失本性,能夠勾起人內心深處潛藏的陰暗面,被嗜殺、凶殘、暴戾、毀滅的**所控制,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可明白是一回事,但抵抗卻又是一回事。

憑借蘇哲現在的修為,根本無力抗衡,只能憑堅定的意志固守本心避免侵蝕。

這種劫蘇哲已經遇到了兩次,但從來沒有這一次這麼凶險。

原因很簡單,南宮沐月的哭鬧,讓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懷疑。

對自己不自信,產生疑慮和茫然,令道心有損,導致心魔入侵。

雖傾城之死喚醒了他的記憶,令道心堅固,但也因為無盡的自責和愧疚,讓他的道心有痕。

這就和心魔一個道理,心中的魔障越多,心魔的威力就越大,侵襲就越猛烈。

好在蘇哲的意志經過錘煉堪稱變態,雖恨不得一死陪伴傾城,但對害死傾城的元凶充滿著滔天的恨意。

就算死,也要為傾城報了仇再死,這股仇恨的執念又增強了他的意志。

他沒有如前兩次似的拿起血刺攻擊凶星,而是保持靈台的一點清明,閉上雙目任憑凶煞之力侵襲。

無窮的血色星光瘋狂的涌入他的體內,不斷的撼動他的意志,想要迷亂他的神智。

蘇哲不動如山,一心數用,不斷的解析著凶煞之力所形成的詛咒符文。

體內的星圖自主運行,星璇瘋狂的旋轉著,星陣變幻莫測,不斷的消磨著血色星輝。

外界,天色已經大亮,驕陽躍然升空,可廣島的上空卻籠罩著一片星空,無數的星輝灑落在屋頂的蘇哲身上。

距離東海上空白日聚星的異像才短短數日,倭國上空再度出現白日星空的異像,讓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千尋、花念語、霓裳仙子、青顏、青衿、南宮沐月都站在院落里,面帶憂色的看著屋頂被星光籠罩的蘇哲。

就連山本靜子都被山本陽明和河本詩織扶著,挺著大肚子仰著頭,一臉焦慮的看著屋頂。

本想和蘇哲深談一番的蘇學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見千尋在場,就沒有獻身,而是和青龍等人站在遠處的一棟別墅里關注著這里。

「老大在干什麼?怎麼會這樣,明明天都亮了,這里還是黑夜。」

青龍迷惑不解的看著這詭異的天象。

「不知道,大哥應該是在修煉什麼功法吧。」

蘇學不肯定的說,但心里隱隱有著不安。

蘇東陽兄弟默默無語,他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好是壞。

院落里,山本靜子擔心的問道︰「蘇哲不會有事吧。」

南宮沐月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青顏和青衿保持了沉默。

花念語看了霓裳仙子一眼︰「你覺得是好是壞?」

霓裳仙子黛眉緊蹙︰「我察覺到一絲可怕的凶煞之力,和師門前輩描述的血吼聖帝發狂時的力量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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