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軟糯稚女敕的「弟弟呢」,令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田桑桑的心尖銳地疼著,摟著孟書言哭得快要虛月兌。
跟著田桑桑回來調查事情的徐正陽,找來了其他兩個警員,開始做起了調查。眾人听著徐正陽所說,都不禁駭然,「竟然是遇到人販子了!」
天殺的人販子!
他們以前只听說過人販子會在人多的時候搶走孩子,倒沒听說過人販子還會入室搶孩子!這一定是看田老板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家里還沒個男人才被盯上的!尤其還是在他們街上就敢胡作非為,如何讓他們不生氣!
大家交頭接耳了起來。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其中有個人站出來道︰「我想起來了,早上在街上倒是看到這麼一個人。」
徐正陽犀利地看著她︰「能不能說說他的外貌特征?」
這人搖搖頭︰「我沒看清,但是看到他跟田老板店里的金枝在街上講話。」
徐正陽︰「金枝?」
田桑桑猛地站了起來,顫聲︰「金枝?」
「是的!」這人道︰「金枝拖著行李,和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說了挺久。我瞅著是金枝,才多看了幾眼。我當時還納悶了,金枝不是你店里的員工嗎?怎麼她不做了?」
看來這不是單純的人販子事件這麼簡單了。
徐正陽捕捉到關鍵。
田桑桑主動對徐正陽道︰「金枝確實是我店里的員工,因為做錯事情被我開除了,早上才剛走的。既然這樣,我們很有必要去找一找金枝!」
她緊緊地攥緊了拳頭,眼底冰冷一片。
最好別是金枝,不然這次她真不會手下留情了!
「江夫人,你先別慌。」
徐正陽道︰「會不會是因為被你開除了,她懷恨在心,所以找人擄走了你的孩子?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排除是人販子的嫌疑。」
希望不要是人販子!
蓄意報復還能調節一二,人販子就困難許多了。
徐正陽早年也抓捕過一些人販子,是他在路上見義勇為的壯舉。那是些個沒有同情心的,人在他們眼里根本不是人,只是物品。
他們要用物品換錢,就是這麼簡單!
那麼小一孩子,落到人販子手里,肯定要遭罪。
作為一個警察,他深刻地知道,交易人的事件一直存在。但像今天這樣弄到明面上的,沒有幾起啊,況且這江夫人的背景還不簡單。
兩個警員去開車過來。
田桑桑是要跟徐正陽去找金枝的,但愁人的是孟書言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媽媽。」孟書言拉著她的衣袖,大眼泛著堅定之色︰「我也要去找弟弟。」弟弟是在他手里不見的,他必須把弟弟找回來。
「曖。」田桑桑模了模他的小腦袋,伸手抱起他的小身子,那就讓他一起去。
鎖好店門,幾人剛要上車,葉玢怡好奇地從後趕來。
她的臉色不太好︰「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有警察?」
看到大孫子的頭上圍著白布條,她頓時心疼地叫喚︰「哎呀言言啊,讓女乃女乃看看,你撞到頭了?」
孟書言道︰「女乃女乃,弟弟被人搶走了。」
葉玢怡一個踉蹌,身形晃了晃。
田桑桑沒時間解釋了,凝重地將孟書言交給她︰「請您幫忙看著言言吧,我和徐隊長這就去找湯圓兒。」既然有人看著,她也不會帶兒子去。一個兒子沒找到,再一個兒子得看好了。
她快速地親了親兒子的小臉,溫柔地看著他︰「媽媽去找你弟弟,你和女乃女乃在一塊。」說完,和徐正陽上了車,揚長而去。
葉玢怡心痛不已︰「言言,你告訴女乃女乃,這是怎麼一回事?」
孟書言自責地垂下腦袋,小聲道︰「今天我抱著弟弟在店里,有一個壞人把弟弟搶走了,媽媽去追他,但是沒有追到。」
听完之後,葉玢怡的手捂著胸口,哀聲連連︰「早讓她回家住回家住,偏偏要一個人住,現在連兒子都弄丟了。」她抱起孟書言,打算回江家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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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知道金枝家里的地址,不僅是因為上次趙純說過,還是因為金枝在簡歷上填寫過。一路上,車里的氣氛很是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
徐正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這個才剛失去丈夫不久,兒子又下落不明的女人。
她並沒有嚎啕大哭,她只是安靜地坐著,但這並不能說明她不悲傷。
是的,田桑桑只是在隱忍。
心弦拉到極致,在等最後一個結果,如果這結果等不到,心弦就會崩掉。
車子在村門前停下,因為是警車,惹來不少村民看熱鬧。
田桑桑和徐正陽都朝著金枝家奔去。
「砰砰砰!」敲門聲。
房門很快開了,金枝爹愣了愣。
「請問這里是金枝的家嗎?」徐正陽拿出證件,說道︰「我是警察,想找金枝了解情況。」
「爹娘,誰啊?」金枝正往門外走,見到警察和田桑桑,不自覺地抖了抖。
金玉抱胸觀望。
「打擾了。」徐正陽越過金枝爹,直接跨門而入。
田桑桑跟著他進去了。
「你是金枝?」徐正陽打量她。
門外聚集了很多人,還有兩個警察在守著,金枝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看到田桑桑的時候,心更是慌了起來。她結巴道︰「我、我是。」
嗯,眼神閃躲,很可疑啊。
「是這樣的,這位江夫人他的兒子丟了,有人看到……」
這麼說太慢了,田桑桑單刀直入,朝她逼問道︰「我兒子在哪里?」
果然。金枝怯怯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田桑桑冷笑,怒極揚起手直接給了她一巴掌,喝道︰「說!」
一巴掌下去,金枝的臉被打紅了。
金枝娘皺眉上前︰「憑啥打人啊……」又被田桑桑那冰冷的眼神給凍到,轉而求助徐正陽︰「警察先生,你看看她,憑啥打人啊。你們是警察,得管管這情況。我閨女可不能白白被打。」
在還不能確定金枝就是嫌犯的情況下,確實不能夠隨便打人。然而田桑桑代表著個人,不是他們警局的人,徐正陽不好插手。
金枝不可置信地抬頭看田桑桑,倔強地咬牙︰「我不知道。老板,我已經不是你店里的員工了,你無權這樣打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