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干部?」有軍嫂驚訝了,問道︰「是不是就相當于咱們這兒的婦女主任?」
「那哪成啊,級別可高了。」
「不管怎麼說,一定是個嚴厲的老婆婆。」
「……」
大家一听領頭的還是個女干部,條件反射都想到了自家的婆婆。女干部嘛,能做到領頭的,那一定是上了歲數的不是。
田桑桑抿嘴听著,不發一言。
「甭管是個什麼樣的,做好自己便是了。」尤慧慧嘆道。
「是啊。」秦蘭深深地看著田桑桑,被她那有些疲憊的臉晃了一下,平常看她都活力四射的,今天反倒有氣無力。不過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依然遮不住那姣好的顏色。她意有所指地道︰「咱得做好自己。桑桑,像你這一身,這幾天還是不要穿了。免得被盯上。」
田桑桑微微笑了。
秦蘭看到她這雲淡風輕的模樣就煩,索性撇開眼,眼不見為淨!
「哎呀!」忽然有個軍嫂羨慕道︰「桑桑,你這條圍巾真時髦!我前兒個在街上看到有些人就這樣圍,白色的,圍幾圈,長長的,很暖和。」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我也瞧見了。據說港城的人都愛這樣圍。」
她說著,手就往她的圍巾上模。
這圍巾不是田桑桑從空間里拿出來的,而是在百貨里買的,一條還很貴。但她一向愛美,能舍得錢。
那手還在模,其余軍嫂也紛紛看向田桑桑,稀罕極了。
「我主要怕冷,就圍著。」被模著不太習慣,田桑桑把圍巾解開,拿在手里給她們看。
她們接過,你模模我模模。
乍一把圍巾月兌下來,毛衣又不是高領的,田桑桑打了個哆嗦,抬手攏了攏衣領,又把手伸進口袋里。
「我看不是給冷的吧~~~」尤慧慧的聲音听著挺賊,還透著些打趣。尤其那個吧字,拖得老長了。
田桑桑怔了怔,不明白她這不著調的語氣。
其他的軍嫂們看向她,眼神變得揶揄起來。
田桑桑和她們對視,眨著漂亮清澈的桃花眼,黑色的瞳仁里閃過一絲疑惑,干嘛都這樣看她?突然間不說話了,看得她心慌慌。
「慧慧嫂,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她抿了抿干澀的紅唇。機智的她,也有看不清人間的時候。qaq
「都別看了。」尤慧慧依然是笑,抬手道︰「快把圍巾還給桑桑,讓她圍起來。」
頓了頓,下意識把手放在脖子處,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牙齒咬在上邊,微痛的感覺。
田桑桑︰………………我天。
真的很尷尬。
胡亂地圍了幾下,田桑桑用手捂臉,也捂不住紅透的臉,腦袋都抬不起來。「嫂子們,我想起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了。」聲若蚊蠅。她即便有時候口出狂言,可她本質上還是個純良的女子。
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形象,崩了,真想找個地縫溜進去。
「桑桑可真幸福。」
秦蘭呦呵了一聲,「喲,你男人昨天晚上沒喂飽你?瞧你這酸溜溜的語氣……」
「我男人和江上尉比不了,但一天晚上一次還是有的。」
「得意個什麼勁,我還兩次呢!」秦蘭道。
「兩次你火氣這麼大?我可不信!」
尤慧慧吼︰「你們都別吵!」
眾人識趣地閉嘴,她肚子已經凸起來了,哪里有幸福生活可言。
這麼一想,剛才在田桑桑那里受到的刺激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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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廬山戀》上映後,田桑桑的護膚品生意更好了。
之前和陳英他們約好了,今天要去村里看看。
遠遠駛來一輛車,陳銘從車上下來,又是揮手又是笑,賊熱情了︰「桑」
見鬼。
陳銘定定地看了她一下,眼里閃過驚艷。這驚艷是對正常女性的驚艷,並沒有摻雜非分之想。
「雖然英子都跟我說了。但我現在見了你,還是……」
田桑桑無奈一笑。
等兩人都上了車,車子發動起來,陳銘忽然想起什麼,咧開嘴笑了︰「難怪我看你眼熟,你這樣和小時候的模樣很像。」她小時候那會兒,還是很可愛的。
田桑桑抿了抿嘴︰「你別笑,皇冠會掉。」
陳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桑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出口成章。」盡管他听不懂,但他確定,這就是田桑桑那一貫調侃、調笑的語氣。
「陳銘,听說你都喜當爹了。」田桑桑微微笑道︰「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沒來得及送上祝福,等孩子滿月了,我雙倍奉上。」
「你心意到了就行。」陳銘也不太講究那些物質的,他傻傻地笑了兩聲︰「不過你這詞兒真有意思,喜當爹。」
田桑桑一看,他不對啊。這儼然一副準爸爸的姿態,她都懷疑他娶的是不是姚芳芳了。
可是,在見到姚芳芳的那一刻,這種懷疑就取消了。
姚芳芳看到田桑桑,雖然陳英也給她打了預防針,可她還是驚嚇到了。驚嚇過後,她轉念一想,田桑桑可不就是這樣的嗎?仿佛她就是這樣的田桑桑啊,一點也沒變。這眼神,這姿態,這氣韻,活月兌月兌的。
正所謂相逢一笑泯恩仇。沒有多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最後,姚芳芳說道︰「以前的我什麼都不懂,很幼稚;對你做了很多錯事,對不起。希望我們以後能做朋友。」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好好相處。姚芳芳現在懷了孕,看什麼都是好的。
田桑桑莞爾︰「我理解,不怪你。」
姚芳芳這才開心笑了,杏眼彎起︰「我代水蓮也向你道歉。」
說到水蓮,她的笑容淡了︰「我上回听人說,她在市里的軍區。你也在軍區,你知道她」
終歸是朋友一場。
田桑桑不想提水蓮,這人簡直就是個魔鬼,害人害己。但姚芳芳有身子,她也不可能說這些不好的出來。免得她動了情緒。
她平靜地斂了斂眸子︰「水蓮現在很安寧,你可以放心。過去的已然風化,你不欠她。」
姚芳芳輕輕點頭,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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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疲憊地走在軍區大院的道上。她剛從車上下來,坐的又是陳銘的車。親自下田種花,可把她累得氣喘吁吁。不過這一運動,整個人都熱了,出了少許汗,小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