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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陸遲,你這個畜生

「你不會死的,瑤兒。」田桑桑流著眼淚說道。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那輛車就那麼逃了。她覺得她籠罩在一個驚天陰謀中,而季瑤兒就是這陰謀的犧牲品。

她甚至連司機的臉都沒瞧清。

「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想死啊……」季瑤兒又嘔了口血,隨即胸腔劇烈地震動了幾下,她握著田桑桑的手猛地用力,「我的孩子……桑桑你告訴趙純,我沒想要害他。我的孩子是他的。我多麼希望是他的呀。我……唔!」

她的眼楮突然瞪大,聲音戛然而止,口中的血沫斷斷續續地吐了一會兒。

「我會告訴他的!瑤兒!瑤兒你別嚇我!」田桑桑握緊她冰冷的手,定定地盯著她愈漸死寂的臉。

季瑤兒卻是再無了聲響,眼楮睜得老大,血絲迸裂直至空洞。

「瑤兒。」

「瑤兒……」

「瑤……」

泣不成聲。

田桑桑不可置信地看著,放開她的手,不敢去合她的眼。她全身冰冷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漫無目的地飄著走著。

然後,她看到不知于何時出現的趙純,他僵滯地站在不遠處,跟丟了魂似的。那模樣,比田桑桑好不了多少。

「瑤兒……」趙純在她身邊跪下,緩緩地合上她的眼楮。

**

關鯤凌站在幽靜狹窄的巷子口。

彎彎曲曲的小巷子,足以成為掩藏罪惡的地方。

她冷聲︰「出來。」

從巷子後緩緩地走出來了一個人,那人從黑暗中踏步而行。

走近了,能看清是一張男人清俊的臉。

關鯤凌道︰「陸遲。」

「總是能被你發現啊,鯤凌。你為什麼這麼關注我?」陸遲溫和一笑,眼含期待地盯著她的臉︰「你是喜歡上我了嗎?」

話音剛落,凌厲的掌風拂過,陸遲重重地挨了一掌。他倒退幾步,堪堪穩住身形。可關鯤凌卻是發狠了要收拾他,招招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不打臉,卻是打身體。

陸遲哪里能接過她這詭異不似現代的功法,呼吸明顯粗重了起來。最後被她踢中小腿,單腳跪在地上流著冷汗。

一只沉重的黑色手槍在這時抵上他的腦門。

「為什麼要殺她?」

他困難地吸了幾口氣,才道︰「她懷孕了。」

「那又與你何干?」

陸遲動了動,也不懼怕那槍抵在他腦門。他抬眸望著她︰「我知道,那是我的。我不能讓人知道那是我的,那樣我會背負不好的名聲。」

「但她說那是趙純的。」

「寧可錯殺一百,我也不想放過一個。」

關鯤凌慢慢地搖了搖頭,目光平靜而冰冷,看著他像看垃圾︰「陸遲,你這個畜生!」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是個孕婦,那麼年輕。他卻毫不猶豫找人開車撞死她。

陸遲卻是慌了,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再一巴掌。

「對,我是畜生。鯤凌,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想那樣的。」他說著說著,眼眶紅了,「只有一次,我和她只有一次。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把她當成了你。誰想要她的孩子啊,我只想要你給我生的孩子。」

「卑鄙無恥。」關鯤凌當即一腳踢在他肚子上,還是那張清麗清冷的臉,可微微發顫的手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憤怒︰「你成日里都想些什麼齷齪。」他不想要季瑤兒的孩子,那她又何曾想過給他生?別說生,就是想想都使人作嘔。他的腦子里竟是這樣想她,無藥可救。

陸遲激動地抱著她的腰,跪直身體︰「我沒有想齷齪,我只是在想你。不知不覺中,我每天都在想你!鯤凌!我想你想得要發狂!」

關鯤凌不為所動,手模上扳機,冷冷道︰「你這樣的畜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陸遲眼楮發紅地看著她︰「你要殺了我嗎?」

回答他的是無聲的沉默。

「好。」陸遲低下頭,一副決然赴死的姿態︰「鯤凌,你殺了我也好。省得我最後死在那些亂七八糟人的手里。死在你的槍下,我願意。來啊!動手吧!」

關鯤凌冷漠地看著前方,手用力用力,就是沒有扣動扳機。

陸遲驚喜地握住她冰冷的手,顫聲道︰「鯤凌,你果然舍不得殺我。」

關鯤凌淡漠地收回手槍,擦了擦,垂眸瞥他一眼,明眸深不見底。「這樣死太便宜你了,先留著你的狗命。」

「但你今天不殺我,以後我就舍不得死了。」

「舍不得也得舍得。」

「鯤凌……」他揚唇笑了笑︰「你總是這麼自信,也太低估我了。」低估了我對你的**。她是這麼美麗,美麗得晶瑩剔透,純潔得不可方物。江景懷喜歡田桑桑那種小辣椒,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辣椒多辣啊。可他就喜歡鯤凌這種長著一張江佳琦的臉,卻清麗絕倫的女人。

讓她臣服,就太有意思了。

**

季瑤兒死了,季瑤兒死了,季瑤兒死了……

田桑桑麻木地走著。

救護車疾馳過來,滴答滴答刺耳悠長。

她曾經經歷過死亡,那是一瞬間的事情。她也經歷過絕望,水蓮的槍對準了她兒子的時候,江景懷跳下懸崖的時候;她更是見過別人死亡,水蓮被槍斃的時候。可沒有哪一次讓她感到如此血腥,如此無能為力,如此對世界失去希望。她眼睜睜,親眼所見,季瑤兒的生命枯竭。她在流血,血好像被抽干,干枯得像具僵尸,渾身都是死亡的氣息。

這不是意外。

這是暴力,這是蓄意。

為什麼?

季瑤兒。

為什麼要推開她。

為什麼死了,都要讓她這麼心懷愧疚?

本該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本該再井水不犯河水,卻在最後一刻有了致命的交集。

她不止是條鮮活的生命,肚子里還有條小生命。

那樣慘烈、慘痛地犧牲掉了。

她欠她。

怎麼還。

田桑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軍區的,怎麼上了樓,怎麼找到鑰匙開了門。她都沒看清屋子里有誰,靜靜地打開衛生間的門,在地上坐下來,倚著牆壁,雙眼失神。

這個時候孟書言又跑到別處玩耍。他最近交了一些幼兒園其他小朋友,每天跟他們上躥下跳,到一些不為人知的角落里尋求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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