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時光也知道,黎昊今時不同往日了。
見硬的不行,便就放下了身段,面色十分淒慘地說道︰
「昊哥兒啊,你婷美表妹到底哪一點不好,這樣入不得你的你?雖然說她不及盈芳,但樣貌滿京城找,與她匹敵的,也不多呢。更何況,她出身比盈芳要好。」
黎昊被膩煩得來了脾氣,目光便就有些陰冷地說道︰
「我想舅舅剛應該听見我說的了,我不納妾。不管是誰,我都不會納。既然咱們談不攏,那就不用談,京城令處再見吧。」
說完,轉過頭來對奉親王道︰
「王爺要是不走,兒子可要先走了。」
奉親王也在生氣,于是不顧尤家人的挽留,便就直接走了。
回到府上,爺倆個自然是先去看尤王妃。
但兩人有志一同的,都沒提尤家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但自己娘家為,尤王妃一早也已經知道了。
尤王妃嘆著氣,說道︰
「你們也不用瞞著我,我也知道他們什麼德行。只可憐婷嬌,好好的孩子,正是好時候,就這麼沒了。以後我再不提讓大郎納尤家人為妾的事了。」
想了想,尤王妃仍是說話︰
「你們說,會不會是婷美……」
往下的話,尤王妃實在不忍心說。
可是黎昊也覺得不大可能是尤婷美做的。
奉親王留下來安慰尤王妃,黎昊告辭出來,便就往王府的後花園來。
上次尤家三姐妹落水,還是柳元卿來王府上。
由于府上本就防著人失足落水,池塘邊上,全是及腰的木柵欄圍著的。
除非有人推,或是自己往水里跳。
更何況這池塘上,有專門會水的婆子,來回巡視。
怎麼就那麼巧,都沒看見?
正當黎昊在池塘上來回的看時,容一從外面過來,對黎昊說道︰
「大爺,楊姨女乃女乃死了。」
黎昊一听,愣住了。
他听了尤婷嬌的話後,便就讓人著手調查那們楊家姨女乃女乃的事,還有關于枕頭里到底裝有什麼。
卻沒想到,便就死了。
看來,還是有人察覺到了什麼。
池塘什麼樣,黎昊閉著眼楮,都能想得出來。
他和黎陽小時候,沒少在這兒玩。
到這兒來,也不過是要想事情而已。
並不是專門來察看的。
對于尤婷嬌的死,驚動得可不只是尤王妃,黎昊等人。
何惠柔也在想,尤婷嬌為何會死?
偏偏就在她被診出有孕的當口,這不由得不讓她多想。
雖然這件事,表面上看來,與她並沒有多大的關系。
但誰可知道呢?
當年皇後若是能看出來,也不至于著了人的道。
看著八桿子打不著的事,也許便就是關鍵呢。
不到兩個月的身子,根本就看不出來。
這是第一胎,何惠柔雖然不懂,也沒經驗。
但她卻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她希望一舉得男。
這樣的話,她就可以讓黎陽滾得遠遠的,再不用看到黎陽那張惡心的臉了。
說起來,她自嫁給黎陽之後,就沒有紅過臉。
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
可是,只有何惠柔自己知道,在那相敬如賓之下的冷漠。
還有柳菲莫時不時的,給她使的拌子。
只不過……
何惠柔冷笑,她知道柳菲莫去聯合尤盈芳,想兩個人聯手對付她。
只不過,尤盈芳也不是個笨蛋。
與柳菲莫聯手,那不是與虎謀皮?
尤盈芳倒是時不時的上她跟前來打進步。
何惠柔看得出來,尤盈芳也想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將來做個依靠。
所以,在何惠柔知道自己有了之後,便就主動與尤王妃提,將尤盈芳的藥給停了。
到于柳菲莫嗎?
何惠柔並不打算讓柳菲莫生下孩子來。
柳菲莫既然敢跟她挑釁。
何惠柔就決不會讓柳菲莫好過了。
她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在屋內來回地走。對自己的女乃娘說道︰
「陳媽,你說你那天看見柳菲莫和著尤婷嬌兩個,往後園子里去了?」
陳朱氏有些拿不定地說道︰
「先天姑娘不是說想要看月季花?後園子的紅月季開得正好,老奴就在門口處低頭剪花。看得也不是太真切,好像是她倆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神神秘秘地。」
何惠柔淡淡地笑了,就像是茶余飯後,閑聊別人家的事。
語氣輕松得,不像是沒了一條人命。
陳朱氏此時,倒是有些害怕何惠柔起來。
就像不認得她了一般。
這還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姑娘嗎?
何惠柔卻覺得,她又不是害人的,尤婷嬌又不是她的親人。
她哪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
之前在尤王妃面前流淚,也不過是為了讓尤王妃看重她而已。
只不過,陳朱氏說沒看清楚。
何惠柔卻是不信的。
青天白日的,又怎麼會看不清?
不過是沒有證人而已。
何惠柔笑了,說道︰
「你最近小心些,可別說露了嘴,再招來不好。我看柳姨娘可不是個簡單的,這事要是由著你說出去,我看世子不單不信,還會逼著我將你發賣了。」
陳朱氏也頗有些害怕,說道︰
「老奴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所以只是跟姑娘說了。並沒與外人提。」
何惠柔閑閑地問道︰
「你說她倆個聚在一起,會有什麼事?會不會是柳菲莫想害我?」
陳朱氏沒敢出聲。
何惠柔冷冷地笑了,又說道︰
「你去讓人將柳姨娘、尤姨娘,還有世子全都給我喊來,我有話要說。」
陳朱氏見何惠柔突然撂臉子,並沒有動,而是有些擔心地問道︰
「姑娘想干什麼?」
何惠柔說道︰
「只听過有日日做賊的,沒有天天防賊的。你去請,我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說。」
陳朱氏出去。
沒意外的,最先到的是尤盈芳。
然後柳菲莫和著黎陽一起過來。
何惠柔高高在上的端坐著,即使黎陽進來,也只是略欠了欠身道︰
「妾有身子,才走了一會兒累了,失禮之處,世子爺就多擔待吧。」
黎最心想︰
也不差迎我這兩步。
但面上卻笑著說道︰
「瞧你說的,你現在有身子,就是沒身子,咱們夫妻,總這麼客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