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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乎的,卻是等到黎陽知道了,來看她時,柳菲莫對著黎陽哭訴以前,她所受過的苦。

既然這輩子逃不開黎陽,柳菲莫也只得認了。

其實,柳菲莫就不惡心黎陽嗎?

她恨不得沒有認識過黎陽。

她倆個人的事,現在黎陽全數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柳菲莫承認自己先勾引的他,但若不是黎陽對她也有意思的話,她自己能成事嗎?

男人最是翻臉無情。

可是再無情,女人最終所能依靠的,還是男人。

所以,也只得是,女人孜孜不倦地來發掘男人那,為數不多的情。

要說,柳菲莫對于黎陽還是挺了解的。

黎陽知道了之後,果然又想起了之前,背著柳元卿,他倆個干的那些事來。

然後柳菲莫偷偷的打胎,那時候,他對她發的那些誓。

然而,眼看著當新娘子的何惠柔,並沒有多好嬌羞。

听著自己的婆子報給她的,打听著的關于黎陽、柳菲莫的事後,只是冷冷地笑了。

那婆子一臉凝重地瞅著何惠柔道︰

「姑娘,那個柳姨娘果然不簡單,鬧成了那樣,滿京城丟了那樣大的臉,不說羞愧地找個地兒自我了結了。舌忝著臉苟延饞喘,竟然還弄這麼一出。這樣一來,她理子面子全有了。又得了世子爺的青眼,又給姑娘個下馬威。就便還在尤姨娘面前,挺了挺腰子。」

何惠柔听了,面色未改,聲音也並沒多少起伏地,非常平靜,就好像在點評別人一般,淡淡地說道︰

「她本來就不是一般人。就她那臉,一般人想丟,還丟不了呢。」

婆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姑娘打算怎麼辦?看樣子,再幾個回合下來,世子爺的心,便就叫那個狐狸精給勾去了。好好的爺們,全都是讓這起子人給引逗壞的。」

何惠柔倒也沒有太過生氣,仍是淡淡地笑了,說道︰

「我管她干什麼?她再能耐,還能越過我去?我從天邑長公主哪兒,這些日子學了一樣本領回來,卻是極為管用。」

婆子不解地瞅著何惠柔,沒有出聲。

何惠柔笑了,說道︰

「我是堂堂的世子夫人,看她一眼,都是掉價。那種人,不高興了,喊過來打一頓,難不成世子還能與我理論?她就是個玩意,世子爺拿來開心的玩意,也是我不高興的出氣筒。這一點,我就服天邑長公主,比咱們都看得開。想得明白。」

婆子有些擔心地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那畢竟是世子的妾,若是姑娘做得太過了,世子會不高興的。」

何惠柔沉下臉來,哼道︰

「所以說,天邑長公主看得最開。沒有讓自己忍著,可別人高興的。難道我忍了,世子就會高看我一眼?我只要讓了第一步,便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世子只怕一面得了好,一面還會覺得我窩囊。」

說完,頓了下,又說道︰

「朱媽想想,世子以前騙天邑長公主的時候,可曾感激過她?不是一面得了好,一面笑天邑長公主蠢?」

朱媽夫家姓陳,是何惠柔的女乃娘。

「可是……」

朱媽擔心何惠柔嫁到了奉親王府,再與世子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于是勸道︰

「可是誰能比得了天邑長公主?她那是有皇上、皇後給撐腰。」

何惠柔笑了,說道︰

「這一點朱媽放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其實說起來,柳菲莫就是傻。尤王妃看不上她,那是瞎子都瞧得出來的。我還未進門,她就給我鬧了這一出。我還要謝謝她呢,這樣一來,只怕我嫁進去了,尤王妃便就覺得對我有虧歉。」

拿著帕子扇了扇風,何惠柔又涼涼地說道︰

「我到時候再會來點兒事,尤王妃還不得站到我的一邊?再者說,從古至今,朱媽看看,哪個夫妻感情和美的,得了婆婆的意了?」

婆媳是天生的敵人。

而得了婆婆意的,全都是與丈夫感覺並不和美的。

像奉親王府這種地方,其實夫妻感情雖然重要,但卻在其次。

公婆的看重,女人自己的出身,才是最為重要的。

只有柳菲莫那種看著精明的人,才會傻了吧唧地以為,男人給撐腰才最重要。

難不成,黎陽還能為了她,忤逆尤王妃不成?

若果真這樣了,那柳菲莫的好日子,只怕也要到了頭了。

她姨娘都進了淨塵庵,她也要快了。

此時身邊沒有別人,何惠柔指定帶過去的四個丫頭,都是她的貼身大婢女,在外面給何惠柔守門。

朱媽拿了團扇,為何惠柔慢慢地扇風。

何惠柔說話的語氣非常的溫柔,但面上的表情,卻是冷厲異常︰

「世子也不是個一心一意的人,我又何必為了那樣一顆心,讓自己難受?我嫁到奉親王府里,只希望我能一舉得男,然後靠著婆婆。至于小妾,世子愛誰是誰,只要別礙著我,我便就當她不存在。朱媽看著,那個尤姨娘和著柳姨娘,她倆個就能斗個半死。」

朱媽擔心的瞅著何惠柔。

何惠柔自小便就十分的有主意,知道勸不了,便就識相地閉了嘴,沒有出聲。

朱媽讓人打听奉親王府的消息,主要還是想讓何惠柔心里有個準備。

黎陽和柳菲莫的事,鬧得滿城風雨。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可偏偏這是皇上賜婚,新都長公主雖然是皇上的親妹妹,卻也不敢找皇上去抗旨。

她們這些個下人,也只能是為何惠柔提前謀劃一番。

好在何惠柔倒也想得開。

若不然,何惠柔要是一心想得到黎陽的心,那可真就是自己找罪造了。

但太過冷靜,卻又在處處的透露著何惠柔的無情。

一個對于自己嫁人,都能這樣冷靜分析事情的利弊,幸福其實便就等同于與她擦肩而過了。

日子就在何惠柔一點兒嬌羞沒有的,在家里繡嫁衣中,到了她添妝的日子。

當年黎豐舒登基時,新都長公主才十五歲。

無論是封號,還是後來的新都長公主府,都是在黎豐舒的親自主持下進行的。

到了何惠柔添妝的日子,京城里的達官貴人的內眷,皇親國戚家里的女眷,全數雲集在了京城東南的新都長公主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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