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上門催債
自從李宇連過縣試府試院試取得案首，最得意的莫過于炎震青。
這個喜訊一經傳開，他便經常在李閑眼前晃蕩，生怕她不知道自己擁有頭等大功。
不過，杭州城再大，這種大消息也如風一般飛速傳播開來。又因著李閑經常穿男裝頂著他的名字出去交際，而且還在玉面大賽上以玉妝樓東家李文墨的遠房親戚的身份出現，所以這個消息一出，玉妝樓生意又爆漲起來。
店里人來人往，文硯幫文墨準備即將到來的玉面大賽，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跟在李閑身邊了，文知細心穩重，讓她照顧準備八月秋闈的李宇最好不過。
玉妝樓已經連續兩年奪得玉面大賽的冠軍，因此今年，李閑並不打算將所有精力放在這上面，于是她便由著文墨自己定主意，她則再次做起了甩手掌櫃。
一早，水榭里，妝台旁。
文知挑了支碧玉釵簪入李閑發髻，有些疑惑地問︰「小姐，今兒沒什麼事，你起那麼早做什麼？」
「上門催債。」
三月的時候謝珞用兩成玻璃收入的條件交換了柳興分店的鎮店之寶，如今過了兩個月，玻璃也已經賣出了一批。
這批玻璃一經售出，訂單從四面八方飛向謝珞手中，而今天正巧是第一次分贓，不，第一次分成的日子。
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為了那兩成收入，她必須早起啊！
蘇杭一帶一直都是各商戶各人群密集的地區，而且道路四通八達，玻璃生產及銷售布置在這很合適。
與謝珞約好的地點在杭州城的城郊，這是玻璃生產的地方，坐上馬車兩刻鐘就能到。院子的後面是懸崖，左右樹木青蔥，青磚大瓦出一塊八百多平方的五進院落。
從外面看去，這只是座普通的豪華宅院，其實里頭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制造玻璃的工作間就在最里頭的院子，八十多號人，分布在不同的小工作間里，每天重復著同一件事，相互之間沒有直接聯系，只有最後一步最為關鍵，所以用的人都是心月復。
「李小姐，這邊請。」
馬車直直地駛入第三扇大門，李閑才下馬車。等候在一旁的管家立馬上前引路。
管家腳步沉穩輕便，頭腦兩邊的太陽穴微微鼓起，眼神精練銳利，不卑不亢地走在她身旁，很明顯他是個極厲害的練家子。
「你們爺現在在做什麼？」李閑目不斜視，跟在他身旁如同閑庭逸步般。
「爺這會兒正呆在成品室里。」成品室就是玻璃儲存地。
李閑點點頭，表示知道。
管家姓劉，是謝珞從李音白那里借來的，當然什麼時候還回去就不一定了。
李音白雖貴為皇子，但他也只是表面光鮮，實際上缺錢缺得厲害，現在撈到個賺錢的東西自然以這個為重，派來把關的劉管家更是得力助手。
轉過回廊，繞進月形門，來到一扇爬滿綠蔓的庭院前，庭院大門兩旁各挺立著一名披著黑披風腰掛大刀的威武侍衛。
侍衛並沒有阻攔劉管家和李閑進門，而是依舊嚴肅地望向前方。
跨進大門，是一排整齊的小屋，每間小屋都敞開著門，里面的人正忙碌地工作著。
劉管家帶著她來到中間的屋子，還沒進門就听到里頭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爺，李小姐到了。」
李閑抬眼望去，頓時愕然。
只見自己丟給他研究玻璃的三個「瘋子」正低著頭湊在一起，嘰哩咕嚕手舞足蹈著，而謝珞則擠在他們身邊，手里還捏著自己給他的方子。
他頭上戴的玉冠不知道什麼時候歪在了右側，發絲有些凌亂，身上那件淺綠色外罩被扯拉至腰間，露出里面輕軟的白色里衫，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引人想入菲菲。
謝珞眼神落在李閑身上，頓時眼前一亮。
她極少穿那麼女性化的衣服，何況還是那麼清麗的淺綠。輕飄的綠紗衣隨風輕揚，連垂在胸前的發也輕輕浮動，背著身後的光線，畫里走出來的美人一樣，令人一時驚艷得回不過神來。
「你們在討論什麼？」李閑忽略落在自己身上那份熾熱，緩緩走上前問道。
一語驚醒後的謝珞完全沒有不知羞，左右一看，這才發現另外三人也是一臉的痴迷樣。他臉色頓時一黑，心頭涌上一陣不爽。
他冷著臉走上前，二話不說將她拉至自己身後，對那三個還傻愣愣杵在那里的「瘋子」說︰
「你們先回去，剛才的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
「呃……是是……」
把那三人趕走後，謝珞才不由得松了口氣，他自然而然地松開拉著她的手，走到旁邊提了張凳子讓她坐下，才空出手整理自己的儀容。
李閑打量著眼前的人，雖然同樣是穿淺綠色，與自己的清麗不同，這綠色在他身上不嫌「娘氣」，反而憑添了一股張揚的秀色。
果真是高顏值模特兒的身材，要顏有顏要料有料啊！
李閑眯著眼走著神，頭腦中閃過前世看到過的這句話。
「你在想什麼？」謝珞見她大大咧咧地盯著自己看，又看不透她心里想些什麼，不禁好奇。
李閑月兌口回答︰「模特兒……」
「什麼？」謝珞整理衣裳的手一頓，湊近，疑惑道，「模特兒？」
李閑一驚，回神後忙垂下眼掩飾道︰「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
「嗯……在討論玻璃怎樣才能更耐用些。」
「已經做得很好了。」
「咚咚咚！」謝珞眯著眼敲了敲桌子，李閑淡定地抬頭疑惑地看著他。他擰著眉，不依不撓，「模特兒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
謝珞臉又是一黑，一直瞪著她，就是不說話。
在這麼高氣壓之下，李閑只好無奈嘆口氣道︰「模特兒不是誰，是和玉面姑娘一樣性質的人。我剛才在想你雖是男子，但如果能佩戴上玉妝樓的腰帶和玉佩，以你的風姿，想必會吸引更多人購買的。」
謝珞狐疑地對上她坦蕩的眼神，這才決定相信她的話。
他挑眉掃了眼她細膩的面容，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靠得太近，她身上幽幽的荷香若有似無地縈繞在自己鼻間，他忍不住靠得更近些，想再聞一聞……
眼對著眼，鼻對著鼻，呼吸交錯著，兩人的眼神都有些迷離。
這時，門外腳步聲傳來，李閑回神，擰緊眉頭，就在她要伸手推開他時，門外突然闖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