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蘇跑出來,拉著她的衣袖,表情如喪考妣,丟了魂似的,頗有靈氣的眼神微微散亂,語氣也有些崩潰,「二哥,我,我真的不是,男的?」
顧成蹊大笑起來,模著他的腦袋道︰「傻孩子,你怎麼可能不是男的?我誆他的。」
顧柏蘇抬頭看她,求證,「真,真的?」
顧成蹊笑眯眯的敲他腦袋,「誰叫你偷听的。」
顧柏蘇撲到她懷里,精致的小臉上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一陣後怕,「二哥,我錯了,別再拿這種話嚇我了。」
「成蹊哥哥快放他出來,他不能死在里面!」
白華回過神來,听到她的解釋哭笑不得,隨即反應過來,小臉瞬間煞白,顧不得許多,甚至帶了些命令的語氣。
「放心,我不會讓他死在里面,大哥在哪兒我還沒問呢。」顧成蹊安慰她一句,隨後問道︰「華兒,你知道什麼如實說給我听。」
「這……」白華這時卻猶豫了幾分。
顧成蹊心底猶如明鏡,她清楚白華定是知道什麼,不然不會受到這人的威脅,因此她並沒有疾言厲色對她。
「華兒,你是否知道大哥被他們關在什麼地方?」
白華搖搖頭。
「華兒,你相信成蹊哥哥的能力嗎?」
白華看著她,毫不遲疑點點頭。
「如果你能說,把知道的告訴我。若是不能說,我便想辦法在那個西貝貨那里得知。」
「我……」白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顧成蹊嘆了口氣,不再逼她。
顧柏蘇非常懂事的放開她的腰肢,顧成蹊走到白華面前,攬她入懷,柔聲道︰「別怕,我在,我會保護你,再不讓別人欺負你,我會查出真相,找到大哥,別再難過了,有我在。」
白華回抱她,聞著她身上的藥香。
「華兒,若有什麼事,自己先莫崩潰,你若痛苦至死,只會讓仇人更加得意。」
顧成蹊不知道始末,只能大概猜到一點,她很清楚,這件事絕對跟天華宮有關。
白華身體一僵,隨後點點頭。
顧成蹊知道這差不多成了,便把她交給初楓,隨即吩咐道︰「把整個顧府徹查一遍,若是有奸細,直接殺了。」
「是。」
「蘇,這段時間你陪著華兒。」
「好的二哥,放心。」
小蘇一蹦三跳走到白華身邊,他這段時間想通了,人也更活潑了些,不再像以前對顧成蹊的話,多少有點陽奉陰違的意思。
剛剛是被嚇的,現在既然知道自己的性別沒有問題,那就沒有問題了。
顧成蹊點點頭,一躍而起,翩若驚鴻的白影,就這樣進入了竹林。
顧柏蘇黑亮的眼楮彎彎,皮膚白女敕看不見毛孔,薄唇唇角上揚,笑容很可愛,他望著白華,道︰「華兒姐姐,我們也走吧,我帶你去轉轉。」
「好。」看見他這清澈純淨的笑容,她的心情稍微好些了。
顧柏蘇轉身一剎那,松口氣,暗暗握拳︰二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華姐姐離開我的視線的。
初洛去下命令了,初楓跟在兩人身邊,收起吊兒郎當,拿起了自己的職業素養,盡心盡力當起透明侍衛來。
顧成蹊進入竹林深處,毫無意外看到被捆綁倒在地上的‘顧塵落’,使勁掙扎掙扎不開。看到她進來,怒道︰「成蹊!你到底想做什麼?快放開我!」
顧成蹊冷笑一聲,從他身旁走過去,在石凳前坐下來,看向他的眼神宛如銀瓶炸裂,寒光迸射,「我真正的大哥在何處?」
‘顧塵落’被她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語氣凍得一抖,怒道︰「你在說什麼混賬話?我不是你大哥,誰是?」
顧成蹊走到他身邊蹲下,修長白皙的手挑起他的下巴,「這張臉長得還真是與我大哥沒什麼兩樣,可我看著,卻礙眼至極。你說是我大哥,那好,我曾經告訴過大哥一個天大的秘密,你說,是什麼?」
‘顧塵落’剛要月兌口而出,卻又閉了閉嘴巴,生氣道︰「你要我說我就說嗎?你把我綁成這樣,還不認我,我沒你這樣的兄弟。」
顧成蹊冷笑道︰「你若真是老子親哥,我還沒有你這樣的哥哥呢,你到底說不說?!」
‘顧塵落’愣了愣,沒想到她是這種反應,不是說顧成蹊最在乎的就是家人嗎?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沒想到歸沒想到,他死撐顧成蹊也拿他沒辦法,畢竟這張臉,可是真的,顧塵落不在,難道他還當不得另外一個顧塵落?
「不、說!」
「不說老子就當你默認了。」顧成蹊不再管他,「來人,把他吊起來。」
「……」‘顧塵落’懵了,這不是他想的!顧成蹊怎麼不安排理出牌?他可是他‘大哥’,她怎麼能在未知的情況下,便把他吊起來?
吊起來?!
‘顧塵落’回過神時,他已經被吊在了一顆歪脖子樹上,身上的穴道被顧成蹊封住,他連掙扎都沒有機會。他試了試沖破穴位,然後他發現,他根本沖不破這見鬼的穴道。
他看向她,「顧成蹊,你竟敢這樣對我,老爹老娘回來,絕對不會饒了你。」
「啪!」
「住嘴。」
顧成蹊手上不知何時拿了根鞭子,一鞭打在他身上,衣服抽破,打出一道血痕,「老子的爹娘豈是你有資格叫的?」
「你!」‘顧塵落’不敢再多說一句,這鞭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抽的,抽在他身上痛楚比以往被抽過的痛十倍。
「說?還是不說?」顧成蹊拿著鞭子,漆黑散發幽光的眸子斜睨他,微薄的紅唇勾起一絲冷冷的弧度,素白的手,與黑藍的鞭子相互映襯,再看向她宛如天神的俊美容顏,竟像天神和魔鬼的結合體。
「不說。」
「啪!」
又是一鞭,‘顧塵落’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這一鞭比剛剛那一鞭還狠,簡直痛進了他的靈魂里。他不禁想,如果他再說一句‘不說’是不是還會被抽得更狠?
他重新認識眼前少年,雖看起來還是個小女圭女圭,但這手段比他以往遇到的經驗老道的人都狠得多。
審問人的方式干淨利落,這兩鞭子抽在他身上力度把握極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