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橙重重的拍打額頭∼
「是不是還有顆黑珠子,跟一塊翠綠色的勾玉?」腦子里轟隆作響,畫面零零散散飄來飄去。
「你說的是北巫國的魔煞,還有寒青國的幻靈。」
她來這里時,沒有寫完整個故事,只是草草的規劃了一個四千字的大綱!雖然內容沒有描繪清晰,可是這四件寶器卻是她曾經卡文時用紙張畫過的。
怎麼就那麼相似?
她當初為何會寫這個故事?
為什麼會想到這四樣東西?
究竟是她一不小心入了小說的坑?還是命中注定,她要回來把這個坑填上?
最後,最後又是怎樣的結局?
「橙兒,你怎麼了?」
她心里突然飄過了絲絲恐懼,身子越發的抖動起來。
「南宮燼,我害怕。」抬手環上他的脖頸,感覺額間陣陣疼痛。
許是知道了太多,她心里一時間難以消化。南宮燼溫柔的拍打起她的後背。
「不用怕,有我在呢!」
眼角的淚水一涌而下,心口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以前不曉得故事發展時,她絞盡腦汁的去想!現在知道了,她卻痛苦的喘不上氣。
如果將來會按著故事情節走下去,那麼∼她一定要去試著逆文改命!
思緒緩和了好久,才慢慢恢復。
「再有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要不然在我這擠一擠?」
岳青橙擦了擦眼角的淚,這會兒他居然還能逗趣,知不知道她這心里已經變得翻江倒海了?
「好啊!」兩眼打轉,抬手將他推到床邊。
燼公子眉頭一揪,這嗓子眼里就冒了音,「你這女人真是什麼都不怕?」
她回,「怕啊?你要看我怕什麼!」
「你怕我嗎?」
「沒事怕你干什麼!」說著就將散亂一間的被褥抖落蒲好。
南宮燼身子側了側想說些什麼的,卻被她一個動作制止。
「哎,你別動!做回去。」
做回去?頓時覺得跟他想的不太像!這是又要整什麼段子?
只見岳青橙抬腿上了床榻,將自己的小腦袋瓜搭在了他的腿上。
他薄唇扭動︰「你這樣做合適嗎?」
「怎麼了?」合適!合適!甚是合適!
「你就讓我這麼坐著度過余下的夜晚?」
沒錯,她就是這個意思!「你武功那麼好,鐵定沒事!」
南宮燼無奈的撇撇嘴,「把被褥蓋好,小心著涼了!」
「好。」
「快睡吧!」
「嗯。」
南宮燼總能這般容忍她的小任性。不問理由的順著她,慣著她。
本來滿腦子的混亂,卻在他的身旁一瞬獲得了釋放。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都說天命難違,沒有努力豈能如此決斷?
靜靜的閉上眼去,慢慢的進入夢境。
見她安心的睡了過去,南宮燼抬手滅掉了燈火。黑暗的角落里,他倚著身後的牆壁,卻是許久未能合眼。
找尋其他三國的寶器,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如今雲裳國的追昔就在自己的眼前,來的竟如此容易,可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看她剛剛的那副表情,定是什麼都不清楚的。
他並不想把她卷入這場紛爭中。
「你是誰?來自哪里?我都不在乎。可為什麼~卻偏偏是和雲裳國有關?」
清晨一早,冷弈急急忙忙的就跑入了房內,嘴里還大喊著︰「不好了,公子……」
「噓∼」南宮燼抬手讓他減音,「什麼事不好了?」隨後又低下去,為她斂起額角的碎發。
「現在沒事了!」喉嚨越發的打了個結。
「什麼一會兒有事,一會兒沒事的?」
「芸香剛剛說夫人不在房里,我才來找公子。原來∼夫人在這邊。」好巧不巧的踫到這麼一出,冷弈自然是想立刻消失。
「行了,告訴他們都別找了。」
「是,知道了。」
朦朧初醒,岳青澄懶懶的揚了個胳膊。
「醒了?」
微微點了點頭,這會兒竟覺得自己挺過分的!就這麼讓他坐了大半夜!
他呢?傻不傻?就不知道把她扔一邊麼?
「你……」
「怎麼了?」
趕緊直起身來,再轉過∼
他竟依舊笑著看著她,甚是寵溺。
「沒事。」
「那我們就收拾收拾,準備回門吧!」
傻傻地唯有點頭回應。
岳青橙中院小坐,等著南宮燼安排妥當。
「青橙,昨天你怎麼∼你也太∼」
抬眼瞄了一眼,心里自然明白芸香說的是什麼事!
「瞎想什麼呢!我只是去拿我的東西!」
「啊?」
「說來話長!」說了她也听不明白,「哎,先給我講講回門的事!」
……
听說,回門是南襄國最為繁瑣的習俗!
听說,第一日先要回男方家小住。
听說,第二日再回女方家請安。
听說,第三日則要去國苑拜謝國主國母聖恩。
听說,第四日就要去各大長輩家送禮!
听說,第五日還要去靈光寺拜佛!
听說,這麼多事情以後,某橙煩心極了。
馬車之上,不發一語,撇了一臉的委屈。
「怎麼了?不開心?」他搭眼瞧去,看出了她的無奈,自己亦是對這些繁瑣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只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去完成。
「還是呆在家里好!我現在又不想出門了。」
「你啊!小性子要收收了!一會兒到了洛安王府煩事還需謹慎。」
謹慎?
他跟家里人的關系還真是不好,連回家都得謹慎!
「我知道了!放心吧!」
「還有∼離南宮奚風,南宮勇風兩兄弟遠點!」
他臉上露了一臉的擔心,可她又不是什麼傻小白!
「畢竟是回門,總要踫上的,哪能說離遠就離遠!不過你放心,我這小腦袋瓜靈光著呢!」
他朝她欣慰的笑了笑。
的確,某個丫頭腦子不是那麼笨,對此,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無需為她擔心,還是想想自己,該如何把今天的戲演足了。
「哪個是奚風?哪個是勇風?」
「老大奚風,老二勇風!」
「哦,都是風字,一點也獨特,叫著叫著就亂了!還是南宮燼這個名字好听!」
他又一次朝著她欣慰的露了笑。
其實,是不是風字輩,他一點也不在乎!
冷弈揮著馬車停止,此刻已是到了洛安王府門口。
南宮燼小心翼翼的將她牽下了馬車。
岳青橙抬眼看去,這門口簡直是清靜的很!不該有人來接應嗎?只有兩個看門的家丁,這算什麼?
南宮燼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眼底沒有絲毫驚訝。
大廳中唯有洛安王坐于首座,正等著他們請安敬茶。他的臉上倒是顯的很興奮,只不過卻為何不讓下人來接應他們?
南宮燼臉色崩得甚緊,越到他父親面前,越是變的沒了表情,只是按著禮數拉著她,跪拜行禮,嘴中連帶含音,「燼兒給父王請安!」
岳青橙跟著他行了禮,眼神飄去,便見洛安王一臉激動的想要上前來扶起他倆。
「好好好!快起來!」
某橙凝眉看了洛安王好幾眼,真真是覺得,他是一個挺好,挺慈愛的父親啊!
可這手還未搭上呢,就听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