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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國主壽宴

青橙姑娘的神色還未恢復,便被南宮沐風扶上了轎子。

「我們不是要去為國主挑選禮物嗎?」

「禮物我已經挑好了!我現在送你回去!」

她聞言靜靜的點了點頭。

原來,為國主選禮物只是一個幌子,帶她出來的真正目的∼其實是幫她挑選衣裳,陪著她四處逛逛,散散心。

看著她的異常神情,南宮沐風全當是剛剛馬車一瞬而至的驚嚇。

透過簾縫,凌墨側臉看去,始終只是不發一言的沉默。如今她的身旁有大殿下照應著,自是什麼都不必他去多想。

南宮沐風將她送回了宅子,不待多坐,就起身回了王府,換了件衣裳,帶著凌墨入宮給國主祝壽了。

國宮內苑一片繁華之景,城門上七彩的熒光燈籠高高掛起,乃是這里的習俗之一。在這里,婚俗嫁娶是紅色的燈籠;喜得貴子則是金黃色的燈籠;將士征兆凱旋而歸掛的是紫色的燈籠;家中出了德才兼備的大官便是橙色的燈籠……

七色同時放彩,那則是與天同慶的大事情,大排場……

臨近國苑的長樓兩側,擺滿了百花爭艷之景,甚是美麗。數名婢女正小心翼翼的打掃著周邊的衛生。

壽宴處的亭蘭苑兩排整齊的座椅亦是華麗莊嚴。以國主國母之位往下延伸,則是王爺王妃和殿下們的所坐之處。

孫輩的殿下大都年輕,此時此刻正好動的到處追玩打鬧,個別的幾個年長的殿下也是聚在一起談笑風生一番。

望眼而觀,公主著裝秀色爭艷,殿下們亦不示弱,個個穿的高貴奢華。

麟安王攜王妃入座∼

洛安王攜王妃入座∼

和安王攜王妃入座∼

定安王攜王妃入座∼

長輩們紛紛看著一群孩子們其樂融融的暢聊甚是喜悅。

國苑壽宴之上,只有正妃才得以入內,不管嬪妾在王府多麼受寵,在這里只要未經宣昭,就是沒有資格。故此,庶出的公子小姐也就不能參加家族盛宴。

在現代人人平等的地位下,實屬不公平。就如同是,年邁的父親不論下面的兒子怎麼在外面胡來,他自己卻只關愛嫡孫。

但唯獨一人,是讓國母放在手心里疼的。那便是洛安王府的庶出之孫南宮燼。

一襲紅色的長袍迎風飄動,雖不算奢華昂貴,卻能襯托出他的獨特氣質。頭上一根玉脂發簪,將半數發絲盤起,樸素又不失莊重。

緊跟隨後的南宮沐風依舊是往常的金黃色衣裳,上好的絲綢搭配,體現了他的身份之高貴。

兩兄弟雙目對視,他始終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而他也如平日邪魅的挑了幾下眼皮,甚是不屑。二人似乎是誰也看不上誰,卻又不得不在國祖父的盛宴上,以禮相待。

「沒想到,今日,你也來了!」

南宮燼听得出他話中的意思,亦不想跟他爭論,索性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卸去憤意,薄唇上下輕撇︰「還要多謝國祖母疼惜!」

除此之外,兄弟兩人卻沒再有其他可說之語,便各自轉身尋了坐。

此時,遠處的洛安王府的嫡親兄弟,卻在角落里竊竊私語起來。

「哥,他怎麼來了?」南宮勇風憤恨的甩了甩袖子,「一個庶出,居然來了國祖父的壽宴!」

南宮奚風倒是一副早有所知的態度,冷笑著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人家馬上就要跟公主成親了,自是地位不同了!」

南宮勇風尾隨坐下,小聲嘟念︰「這小子,還真是命大!我們派了那麼多江湖殺手去奪他的命,居然都能讓他活到現在!」

「噓!在國苑莫提及此事。」

「我懂!」

南宮奚風一臉不屑的望著,「一個小小的庶出,早晚被我捏在手心!」

國苑盛宴即將開始,子孫滿堂恭祝國主福壽綿長。起身同敬,一杯清酒下肚,酣暢淋灕。

「燼兒」

「孫兒在。」被叫到的南宮燼起了身子,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表現的甚是乖巧。

「再過幾日,便是你跟陌雪的婚事,可已準備妥當?」國母心細如絲,對待南宮燼的婚事頗為關心重視。

南宮燼嘴角輕挑,淺笑道︰「請國祖父和國祖母放心,孫兒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就等接公主入門。」臉上的表情雖能掩過一切,但在他的心里卻極度的反感這門婚事,只是聖意難違,眼下不得不听從罷了。

「好好好!國祖母還要送你一件新婚禮物!」

「哦?」他俏皮的掀起了薄唇。

「送你一棟府宅可好?」

這話一出,四下便傳來不悅的議論聲︰「一個庶出,豈配如此厚禮!」

洛安王爺被自己身旁的王妃一瞪,更是起身趕緊回了,「母妃這不可啊,切莫壞了規矩!」

國母眉頭一皺,「有何不可!我是真心疼愛燼兒,不像某些人,身為人父卻不思其責!」這話說的倒是特為自己的孫兒出氣,洛安王的眉頭上顯然多了幾道汗流。

南宮燼不言,依舊行禮,低眸恭听。

國母字字氣憤,幾乎要把這幾年的不悅統統說出來,「別以為這些年,我不知道燼兒在洛安王府是怎麼過來的!今日是你父王的壽宴,我暫且不跟你計較,燼兒雖是庶出,該受的國規也都受了,如今他要同陌雪大婚,成家之後,禮當樹立威嚴!」

南宮勇風氣不過的朝南宮燼翻了個白眼,起身爭鬧,「國祖母向來偏心,如今卻偏心到這種地步了!我們這麼多嫡孫還未出府自立,憑什麼他先有這特權!」

「住口,不準對你國祖母無禮!」洛安王爺眉頭微皺,身旁的王妃亦是擔心的起了身子,「母妃,小兒自小被兒媳寵壞了,您別生氣!」

「心里有話還不讓人說了,這是國祖父的家族盛宴,當然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勇風殿下字字不讓,誓要將南宮燼自立門戶一事給攪黃了。

洛安王氣不成聲,國母卻在此時搖了搖手,讓他靜坐。後又對南宮勇風言道︰「你說國祖母偏心!我何時偏心過?」

「您對南宮燼就是偏心!我相信,在坐的王兄們也都和我想的一樣。」

一直在旁不說話的國主將手中筷子放于桌上,聲音不算大,卻足以震到所有人。

「送給燼兒府苑,是我承諾給你們國祖母的,你們有何意義?」抬眼撇去,喊了聲「沐風,你身為兄長∼可有意義?」

這會兒,南宮沐風倒是淡然自若的喝著手中的茶水,完全未動聲色的不介入,不表態。

听到國主喊了自己的名,才緩緩起了身子,「稟國祖父,孫兒沒有任何意義。畢竟陌雪在麟安王府這些年已經清靜慣了,王叔府上也的確是比我們府上熱鬧,我自小帶陌雪為親妹妹,亦是希望她能生活的自在一點。」眼下,即便是再討厭南宮燼,也要為了陌雪幫他一把。陌雪入住新的府苑,好過在洛安王府被那倆兄弟煩死。

都是兄弟,什麼貨色,他自是一清二楚。

洛安王的兩兄弟,見他如此幫著南宮燼,頓時顯得氣憤不已。

國母听了他的話,立刻露了笑意,轉而看向南宮勇風,「說到底,只是你們不爭氣,如果不悅,大可也成親安家便是!」

南宮勇風始終慪氣不停,「國祖父未曾賜婚,如何成家?」

「呵∼」國母冷笑回應︰「你們一個個都是王孫貴族,氣勢磅礡的很,何須我們幫著費心?」

南宮勇風見爭執無意義,轉臉氣憤的坐了回去。

今日逢自己壽宴甚是高興,自然不會因孩子們的爭鬧,而露出不悅,「你們都坐下吧!此事就這麼決定了!」側臉看去,給了個叮囑︰「燼兒,你以後可要好生照顧陌雪。」

「燼兒明白。」

「燼兒,國祖母只有一個要求!」

「國祖母請說!」

「沒成親之前,你的事,祖母一概不管,成親後便要斷的干淨。以後不得再娶,一生唯有陌雪一人,切莫像你的父親,辜負了你母妃一輩子!」

「燼兒,謹遵國祖母教誨。」不管娶與不娶,他自是不會像他那毫無責任感的父親。

麟安王妃這會兒,竟從座位上起了身,「父王,母妃,下人剛剛匆匆來報,說是陌雪身體不適,兒媳想回去看看。」

「去吧。」國主

「再過幾日,便是大婚,可要好生照料,快去吧!」國母

「是。」

南宮沐風心里一揪︰難道陌雪~又想不開了?

青橙姑娘所主的宅院

院子里空曠的就只有她和芸香兩個人。從回來,芸香就在教她坐棉布束帶,可自己愣是學不會。

心頭思緒亂飛,手托腮,一臉茫然。「芸香,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呢?」

芸香抬起頭僅瞄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去了,「青橙,這你就問錯人了,棉布束帶我還能教你做,幫你做!你要問我愛人之事,我一個小丫頭,能懂什麼?」

岳青橙也清楚,她這十五六的年齡,在這封建年代,要有觸電的感覺還早著呢,可是自己的心事除了跟她說說,也沒別人了!

「芸香,你說大殿下喜歡我什麼呢?」

「喜歡就是喜歡了唄!」這回答真簡單。

「可我們之間也沒經歷多少事啊!難道說,花燈會後,就那麼一次,就認定我了?那是喜歡?還是愛呢?」

芸香無奈的朝她撇了個眼,「我說青橙!你想那麼多干什麼呀!大殿下這麼全心全意愛著你,你還瞎想什麼!以他的身份,只鐘情你一個人,你還想怎樣?」

是啊~她還想怎樣?

自己不想怎樣,只是有些事,還需要想透徹。

可正當她要再度陷入沉思時,府宅的大門卻被已外力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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