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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兒能抗住四十大板,這樣的意志力確實叫人佩服,只是重傷之後沒有得到醫治,獄中生活條件又十分惡劣,傷口很快就化膿腐爛了,人也起了高熱,沒兩天便傳來了死訊。

姚可清當機立斷的打殺了春兒,一來是因為春兒知道了宋子清的身世,二來也是詹氏竟然將手伸到了長公主里來了與春兒勾結在一起,必須要給她個警告。

在處置完春兒的當天晚上,姚可清便去長公主那里將春兒的所作所為除了與詹氏有關的其他的部分一字不漏的都告訴給了長公主。長公主沒想到自己精挑細選給兒子的婢女竟然藏著這麼歹毒的心思,不僅殺人如麻,還屢次欲害姚可清,實在是罪不可恕,對姚可清更是心生愧疚。也就不覺得姚可清打春兒四十大板太過于心狠手辣了,還覺得打少了,依長公主看來該自己打死的,不過後來听說春兒死在了牢里,心里的氣才消了一些。

姚可清處置春兒的時候那麼大陣仗,又沒刻意瞞著,兩府上下自然都知道了,除了指責春兒心思歹毒之外,倒是沒有人覺得姚可清下手狠辣了些,畢竟以春兒的所作所為就是打死也不過分的。

不過有幾個人卻不怎麼高興了。

第一個就要數當初將秦大之死定為意外溺亡的孫氏了,如今被證實秦大乃春兒謀殺,豈不是說明當初秀秀口口聲聲喊冤的都是事實?若不是在姚可清手里給翻了案,秦大就真的要枉死了,孫氏也落了個草菅人命的名聲,這讓孫氏這個當家夫人的顏面何存?

不過到底也沒人敢在孫氏面前當面提起這事兒來,孫氏氣過了也就算了。

這第二個就是平國公夫人了,平國公夫人是慣看姚可清不順眼的,又有詹氏時不時的在她面前上眼藥,自然越發的不待見姚可清了。

老夫人還在記恨著姚可清將圓兒和蓉蓉打發的事,就又出了春兒的事,雖然這三個人的下場也都是她們自己做下的果,可是最後造成的結果卻是自從姚可清進門,宋子清身邊的「老人兒」一個接一個的沒了。

姚可清不容人!

這是老夫人定給姚可清的罪名。

老夫人正氣憤的跟絲弦數落姚可清做事不成體統,詹氏便一臉為難的過來了。

「你怎麼來了?看你的臉色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兒?」

詹氏面露難色,「確實是遇上了為難的事兒,所以來找母親拿個主意!」

「哦?什麼事?」詹氏鮮少有這樣的神態,老夫人不覺好奇起來。

「唔……是關于春兒的事!」覷著老夫人臉色還算正常,詹氏不由放下心大膽的借著道,「春兒死在了牢里,到現在也沒人去收尸,按理春兒是公主府的奴婢媳婦不該多管這個閑事的,只是您是知道的,春兒的弟媳婦原先是媳婦院子里的丫頭,放出去後也一直來給媳婦請安的,十分有心!自春兒出了事,她那一家子也都被從公主府里趕了出去,也沒個人敢收留他們,現在寄住在城郊的善堂里,今兒她那弟媳來求媳婦,想求媳婦說說說情,讓公主府那邊出面將春兒的尸身要回來,他們也好將她葬了!」

這件事確實為難,春兒做出那些事,公主府既然已經將她送官,顯見是厭惡她到極點了,連身後名都不給她留了,又怎麼可能會管她的尸首?

可是她家里人到底念著骨肉親情,雖然她死是罪有應得,可是也不想她死了連個尸骨都沒個安息之處,所以想從衙門那邊把她的尸首要回來,只是人是公主府送過去的,沒有公主府的首肯,衙差們不敢隨便放人,哪怕是死人也不敢。

她家里人沒法子,便輾轉求到了詹氏這里來了,詹氏也拿不定長公主府的態度,不敢隨便應承,就只好來找老夫人拿主意了。

老夫人正為春兒的事大為惱火,見詹氏又是為春兒的事而來,老夫人臉上頓時冒出火氣來,「一個下作的婢子,打死了就打死了,捂都來不及的事,還自己往外捅,盡整些ど蛾子!」

依老夫人的意思,在知道了春兒的行事後就該直接打殺了,然後連著尸身和她的家人一起攆出去,再隨便找個托辭一解釋,如此干干淨淨的,豈不是最好?可是姚可清偏偏大張旗鼓的將這事兒鬧的人盡皆知,這是要給誰看呢?

詹氏細細一品便明白老夫人這是不滿姚可清將春兒送官了,將家丑鬧到外人面前去,丟了國公府的臉面,便勸道,「四少女乃女乃年紀還小,又是吃過那個婢女虧的,一時氣憤,意氣用事也是難免的!」

「意氣用事!好一個意氣用事!」老夫人哼了一聲,更加不滿了,「虧你先前還把她夸的天花亂墜的,說她如何如何的好!姚家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半路靠投機取巧得來的爵位,這樣的人家的姑娘到底沒肚量,不識大體!便是杜氏和林氏也比她強!」

姚家的爵位傳到姚崇明這里才是第三代,底蘊確實是差了些,若不是姚文池當年救駕有功,先帝又為了表現自己禮賢下士的求才之心,破格賜了姚家爵位,姚家到現在只怕也不過是冒州地方上的一個土世族,自然不是平國公府這樣的開國功勛能看在眼里的。

「四少女乃女乃是妯娌里最年輕的,缺了歷練,有母親提點,慢慢的做事也就妥當了!」說來說去,詹氏也只有年紀小這樣一條理由。

老夫人自然听不進去,「你去跟她說去,要麼去把那個婢女的尸首領回來還給她家里,要麼就自己跟那個婢女的家里交代清楚去,跑來找你叫什麼事兒呀!」

老夫人這是氣話,詹氏怎麼敢這樣去說呢?這不是叫她去得罪人嘛!不由尷尬一笑,「瞧母親說的!這不是她家里看四少女乃女乃態度強硬的很,不敢去觸四少女乃女乃的霉頭,這才求到媳婦這兒來的,可是媳婦著實為難的很呢!」

老夫人憤憤道,「所以就更要跟她去說,自己捅出來的簍子,自己堵去!罷了,我知道你是怕得罪了她,我讓人去跟她說去,我倒要看看我的話她是不是都敢不听了!」

詹氏勾了勾唇,感激的笑了,「謝母親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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