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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我只怕就得在大街上過夜了!」蘇珍上了車後,再三的對姚可清表示了謝意。

「蘇小姐客氣了,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姚可清搖搖頭,這本不是什麼大事,沒了她的馬車,還有丫頭婆子的,擠一擠總能回去的,不過是面上不好看罷了!

「別小姐小姐的叫了,太生分了!瞧著我是比你長上幾歲的,你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姐姐吧!我叫蘇珍,珍珠的珍。」這蘇珍性子倒是活潑,緩過了剛剛那段尷尬的情緒,恢復了原本的性子,「我娘說她生我的時候夢見珍珠入懷,所以就給我取了珍字為名!」。

「蘇姐姐」姚可清從善如流,「我叫姚可清,此情可待的可,花清月未清的清,是長鄉侯府的。蘇姐姐府上在何處,我讓人先送蘇姐姐回府吧!」

「這樣可真是麻煩你了!」蘇珍有些不好意思,「你就把我送到安國公府就好。」聞言,桃子忙打了簾子出去,讓桂大叔先去安國公府。

「安國公府是我外祖家,」蘇珍解釋道,「我父親是淮南道按察使,今年要回京述職,所以我與母親嫂嫂就先回京了,前兩天我隨母親去外祖家小住幾日,今天還是我回京城以後第一次出門,沒想到就遇上這樣的事兒!早知道就該把外祖母給的人帶上了,都怪我嫌麻煩,不然,怎麼會被人搶了車,真是丟死人了……」說著說著,蘇珍又惱怒起剛才的事來,她是她父親的老來女,又是最小的孩子,從小受寵,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

安國公閔家是開國勛貴之一,近年來天下太平,武將出身的安國公府雖沒有什麼大建樹,但也是輕易不能得罪的人家,還有蘇家也是書香門第,蘇珍的父親應該是蘇家的長子蘇道南,這個人前世是坐到了中書令的位置,因為姚老侯爺曾做過中書令,所以這個姚可清記得特別清楚。想到這里,姚可清暗暗放心了,蘇珍今天受的委屈定是能討回來的,以閔家和蘇家的家世,沒落的宗室是不敢得罪的。

「這有什麼丟人的,搶車的又不是你,」姚可清開解她,「今日是她的錯,若是被她家里的長輩知道了,定是要她登門給你賠禮的。」今天蘇珍被搶走的馬車上有安國公府的徽記,只要稍微有點兒政治頭腦的人,都會這麼做。

「我才不要她給我賠禮呢!」蘇珍氣呼呼的說到,「讓她家里的長輩狠狠的懲治一番才好!」

「你與這種人計較什麼!也不嫌失了自己的身份,她那般蠻不講理,你也要學她不成。」姚可清見蘇珍這麼孩子氣,倒有幾分像弟弟了,不由對蘇珍又親近了幾分。

「誰要學她了」蘇珍急的只差跳腳了,「罷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她就是了!」

說話間就到了安國公府,安國公府見表小姐都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早就遣人去找了,守在門口的下人,遠遠的瞧見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忙迎上前去,近了一看卻不是府上的馬車,正要走開,那馬車在角門停下,從車中下來兩人,正是表小姐和她的丫頭。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夫人都要急死了!」那個婆子聲音里竟帶了哭腔,小姐可是夫人的心肝兒肉,若是有個萬一,她們這些下人可就沒得活路了。

蘇珍吐吐舌頭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嬤嬤怎麼還哭了」

「老奴是高興的,」那婆子擦了眼淚,「只是咱們府上的馬車了?小姐怎麼是坐的別家的馬車回來的?」

「這是姚家的妹妹,」蘇珍拉著姚可清對那婆子說道,那婆子看到馬車上的徽記,隱約知道了姚可清的身份,上前見禮,姚可清避開,只受了半禮。

「今天這事兒說來話長了,嬤嬤快去母親那兒回話吧!」又轉向姚可清,哭著臉道︰「好妹妹,你陪我一起進去吧!若是就我一個人,母親是怎麼也不會相信我跟這是沒關系的,我一定會被她念叨死的。」

姚可清很羨慕蘇珍有母親疼愛,若是母親還活著,她與弟弟如今就應該是和蘇珍一樣的天真,活的恣意灑月兌吧!「蘇夫人那是疼你呢!只是今天天色實在是太晚了,不好去拜見夫人,再說如今家里長輩還守著孝,實在不好去府上。不如,我讓我的丫頭陪你去一趟吧!有她在,蘇夫人想來不會怪你的。」

「那好吧!」蘇珍也知道,天色這麼晚了,她再留人就有些強人所難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丫頭好好的給你還回去的。」

「我還怕你把她扣下不成!」說著又把桃子拉過來叮囑了幾句才上馬車。

目送姚可清走遠,蘇珍帶著桃子去了蘇夫人的院子,因為先前有婆子來回話了,蘇夫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些,等蘇珍進來就一把拉了過來,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受傷的痕跡,總算是徹底放了心,這才問起馬車的事,又有桃子在一旁佐證,蘇夫人除了責怪她不該只帶那麼少的人就出門,也沒說別的,瞧了瞧刻漏,忙讓人送了桃子回府,臨走時還賞了桃子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回到長鄉侯府,姚可清先去了壽安堂,老夫人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仍是打起精神,也沒問她怎麼回來的那麼晚,「你外祖父、外祖母的身子可還好?」

「回祖母,外祖父與外祖母身子康健,還問起祖母呢!」除服禮後,姚可清子和苗氏就只維持這面子情了,而苗氏自經歷了挪院子不成,奪嫁妝不成,除服禮失算之後,對這個孫女也就有些放任不管了。不過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關系落在旁人眼里倒是一副長輩慈愛,晚輩孝順的場景了。「外祖父與外祖母還讓孫女給祖母帶了些補身子的食材,孫女剛剛已經交給了李嬤嬤!」

聞言,苗氏臉色稍霽,點了點頭,「還記掛我這個老婆子做什麼!」

「孫女還有一事要稟告祖母。」

「哦?是什麼事?」

「今日外祖母提起,當初母親的陪房里有兩人都方家借走,如今用了好幾年了,也用的順手,便想換兩個人還回來,若是祖母同意,過幾日就把人送過來。」姚可清早已經跟方家商量好給請來的武教習一個什麼身份。

苗氏知道這是方家不放心他們姚家,要送人進來盯著,心下有些惱火,但姚可清說的也著實在理,按著方氏的嫁妝單子來算,確實是少了人的。不過轉念一想,你們要送人就送人,長房的兩個孩子,你們護得越緊,她們跟自己的父親就越疏遠,到時候,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到時候人來了,你就直接領到你院子里去吧!至于怎麼安排,你自己看著辦吧!」

得了老夫人的話,姚可清也就不多呆了,起身回了幽篁館,將從方家帶給各人的禮都分派了下去,姚啟那里的,她自己親自走了一趟,姚啟拿著那精致的十二生肖蜜蠟擺件,愛不釋手,拿在手里模來模去,還不忘關心一下姐姐︰「姐姐也有這個嗎?」

「姐姐沒有這個,不過姐姐有別的。」姚可清對弟弟這一年來的變化看在眼里,讓她覺得自己重生之後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那我分姐姐一半吧!」說著就將十二生肖又放了一半到盒子里。

「你留著玩吧!姐姐不喜歡這個。」姚可清笑著阻止了他。姚啟向來是听姐姐的話,也信姐姐說的話的,便住了手,轉身拉著姚可清撒嬌,一會炫耀一下他新背的詩,一會兒有拿他寫的字出來獻寶。

看著兩姐弟之間的謙讓,姚嬤嬤板著的臉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

等姚可清一出去,老夫人就再也堅持不住了,倒在榻上直喘粗氣,李嬤嬤和玉簪忙上前,一個撫胸,一個拍背,好半天苗氏才覺得稍稍好受一些,等外面的人往里通傳「二夫人求見老夫人」的時候,老夫人又想起姚崇明,頓時覺得口中一甜,吐出口血來,「這個逆子!逆子呀!」老夫人說完這句話就昏死了過去,邊上伺候的丫環婆子膽小的嚇得尖叫出聲,听得尖叫聲在外面候著的小苗氏也等不及老夫人的通傳,便匆匆往里間去,進去一看老夫人已經暈倒了,忙讓人將老夫人放在床上,又讓人拿了帖子去請太醫,一時忙的不可開交。

等太醫來了,診了脈,一副藥下去,老夫人才漸漸轉醒,苗氏躺在床上想著姚崇明做下的荒唐事,又想著明明該是自己的孫子的,卻被過繼到長房去,自己被個死人壓了一輩子,不由的悲從中來,眼淚也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小苗氏在一旁看著,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的謀劃一場,最終卻落了空,而自己的丈夫又背著自己做下這樣的事,也跟著哭起來了。

老夫人之所以會被被氣成這般模樣也是有緣故的,這話還要從昨天晚上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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