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刁難她了？」安枳見薄九連這麼明顯地護著司清歡，心下很不舒服，說的話也忍不住有些刺耳起來，「你帶著她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這倒是讓我不好做人了。」
「明明是她三言兩語把我堵的沒話說，我好心幫你，她還攔著我不讓你用這個做證據。」安枳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可以幫上薄九連的地方，卻被司清歡就這樣判定成了無效證據和徒勞，心里就窩著一團火。
「方才清歡說的話你是根本沒有听進去嗎？」薄九連皺了皺眉，說道，「你提供的證據並不適合這個案子，她說的沒錯，‘周奕洗錢’若是僅僅作為一個解約案的證據話，更是大題小作。」
「清歡？」安枳探究似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薄九連，冷不丁地問道，「叫的這麼親密？」
薄九連只是眯了眯眼，沒說話。
「行了薄九連，你也別再裝下去了。」安枳把頭一扭，她心底有一個猜測，從司清歡來到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就冒出了這個想法。
「或許在外人看來你們就是普通的委托人和負責律師的關系。」安枳繼續說道，「但你瞞不過我。」
薄九連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似笑非笑，說道︰「你想說什麼？」
「你喜歡她，那個司律師。」安枳把頭一揚，十分肯定地說道。
「雖然我們很久都不聯系了，但我很清楚你，你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護到這般地步。」安枳苦笑一聲，「就連當初的我，你也沒有。」
「你不要小看女人的洞察力，你雖然已經在我面前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但是有些東西還是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安枳看著薄九連的眼楮，說道，「還記得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怎麼說的嗎？你的語氣，活像一個……」
「瞞著妻子和其他女人打電話的男人是嗎？」薄九連勾起了唇角，笑得有些諷刺。
「你倒是有閑功夫猜測我和司清歡的關系，還不如去想想怎麼處理你手上的那份證據。」薄九連並不打算繼續和安枳糾纏他和司清歡的問題，和安枳說了太多的廢話，薄九連都懶得開口了。
就算被安枳看出來了也沒有關系，薄九連本來就是有意的。
他若有意隱藏，安枳也未必能看出來。
他也並不怕安枳如何添油加醋的把他和司清歡的關系捅出去，這場輿論風暴早晚都要來，早一時一時都無妨。而且安枳定然也不會這麼做，從安枳把‘周奕洗錢’的證據告訴給薄九連的那一刻起，就等同于薄九連也掌握了安枳的一個把柄。
威脅人這種事，見多了，也就會做了。
薄九連並不想再跟安枳廢話下去，也並不想再繼續這個私人話題。什麼私人話題都是狗屁，薄九連用腳後跟想都能知道安枳要說什麼。
薄九連離開里屋後，安枳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他好了。
她怕她會忍不住想起以前，想起以前薄九連還跟她在一起時，對待她的模樣。她會忍不住和如今的他進行對比，那樣太讓人不好受了。
或許是女人天生的直覺，安枳見到司清歡的第一眼起，心中便有種莫名的敵意，敵意的根源，說到底還是因為薄九連。
被這股敵意支配著，她對司清歡愣是看著很不順眼。
那種女人，太難讓人討厭起來了，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討厭司清歡。
她看到薄九連看著司清歡的目光是帶著溫柔的，沒有一絲隱藏的意味；她听見薄九連叫的那幾聲‘清歡’是熟練的，像是叫過很多很多遍一樣；她感覺薄九連和司清歡之間早已形成了一種默契，你只要給對方一個眼神，那個人便能心領神會。
安枳看了一眼茶幾上，茶水早就涼透了，不再飄著氤氳的熱氣。
而薄九連的那杯茶，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
從里屋出來後，薄九連就在尋找著司清歡的身影。
好在，那個身影一直在，從未離開過。
听到開門的聲音後，司清歡緩緩轉過身來，她看著薄九連，笑了︰「說完了？」
「說完了。」薄九連模模頭，隨即又覺得這話不太對，又改口道，「根本也沒說什麼。」
「那就走吧。」司清歡也不多問，率先走出了制作人到辦公室。
至于薄九連和安枳都說了些什麼，她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也並不想知道。要是想知道，她會開口問的。
司清歡沒有什麼戀愛經驗，更不會看什麼戀愛寶典之類的東西。她秉持著自己的一貫的原則，不聞和不問，她自有她的判斷能力。
雖然秦舒窈私下里也跟她說過很多關于戀愛的經驗，司清歡全部都听進去了，但是並不打算收為己用。
在她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戀愛方法，秦舒窈雖然經驗頗多，但未必就適合她。
畢竟，薄九連和鄒瑾還是不同的兩個人啊。
記得高中時歷史學過軍機處，里面的文案都是按照同一類型分類的，遇上同一類型的案件便照著葫蘆畫瓢。網上那些所謂的戀愛經驗就像這個一樣，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所以，那些東西，還是哄小孩子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