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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清歡,我想你

見薄九連突然正經起來,導演也忍不住停了下來。他想了想,開口說道︰「blair,你知道南法小鎮和普羅旺斯嗎?」

普羅旺斯有著來自上天的饋贈薰衣草花田。

六大薰衣草種植區分布在普羅旺斯,一眼望去是漫山的紫色,和遠處的村莊,澄淨的湖水與若隱若現的山巒重合,和著薰衣草的清香,是無數人渴望也追逐的地方。

「普羅旺斯盛產薰衣草制品,其中薰衣草精油是很出名的。」導演捕捉到薄九連眼中一絲亮光,便繼續說道︰「我想,你所滿意的禮物便是親手制作的。或許,你可以去普羅旺斯親自體驗薰衣草精油的制作,送給你喜歡的人。」

送給喜歡的人嗎,或許自己一直挑選,卻一直不滿意的原因,便是親手制作這個關鍵。

像是撥開雲霧一樣,這樁心事好像突然被減壓了一半,突然覺得食欲也變好了。薄九連笑著對導演舉起酒杯,他很明確了,拍攝完畢後剩下的那段時間,他該去做什麼了。

被導演開導了一番後,薄九連索性多喝了幾杯雪莉酒,回到酒店後,後勁就有些上來了。雖然他還保持著清新,但是也想要沖動的去做一些事情,比如和司清歡有關的事情。如果此時司清歡在他身邊的話,他會趁著雪莉酒的後勁,狠狠的親她。但是現在她不在,他還很想她。雖然親不到她,但很想听听她的聲音。

薄九連索性撥了司清歡的電話,一**坐在房間的地毯上,依靠在床邊,雙頰微紅。

「喂?」最喜歡的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電話里司清歡的聲音顯然更溫柔一些。

「清歡,我是大九……」有些微醺的薄九連把自己的小名都說出來了。

「薄九連?」電話那頭司清歡倒有些咬牙切齒,「你知道現在幾點嗎?凌晨兩點,法國和中國有時差你不知道嗎?」迷迷糊糊被電話吵醒,司清歡已經很不爽了,而且還是薄九連打來的電話,上來還傻兮兮的說了一句沒頭腦的話,對于一個被吵醒的人來說,真是想不對他發火都難。

薄九連好像忘記了法國和中國有六個小時時差的事情了,腦子一熱就打了電話,他索性借著酒勁裝傻,說道︰「清歡,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就是我還挺想你的。」這話可不是假話,他是真的挺想她的。

听到這句話的司清歡有些懵,她下意識的問道︰「你說什麼?」

薄九連也不怕羞,繼續說道︰「清歡,我想你,我挺想你的。」

終于確定薄九連的確在說‘我想你’後,司清歡的臉突然就紅了,即使在昏黃的床頭燈下。這個人,自己究竟清不清楚在說什麼,突然就說想她。而且薄九連還是她喜歡的人,她喜歡的人在電話里說想她。

「你是不是喝醉了?」司清歡起身,靠在靠枕上,有些緊張的雙手握著電話。

這個女人,自己都說的這麼露骨了,還變著法子拒絕自己。薄九連有些生氣了,說道︰「司清歡,你一定要這樣裝傻嗎?」

「我不是裝傻……」司清歡現在腦子已經清醒過來了,她生怕薄九連誤解自己裝傻,連忙辯解︰「你大半夜的打來電話,我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你就說這樣的話。」特別是半夜這種氛圍特別讓人陷入無可救藥的瞎想,還有薄九連有些微醺迷醉感覺的聲音,撩的司清歡心跳不停的加速。

「想你有什麼問題?」後勁來了的薄九連語氣忍不住比平時囂張放肆起來,「等我回去,清歡~」最後的‘歡’字被薄九連拖得聲音很長,听的司清歡耳根一陣發熱,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燥熱起來。

沒等司清歡反應過來,薄九連就先掛了電話。掛了電話的薄九連心情似乎異常的好,對司清歡說了我想你,得到了她意料中的反應。原來她也是食人間煙火的人啊,居然也會害羞。其實,他也算僥幸借著酒勁為回國後的表白做了鋪墊,讓司清歡和他的心里都有個底,讓她明白一個月後的告白並不是突如其來的。

這邊的薄九連倒是爽快了,他把司清歡弄了個大紅臉,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但司清歡明白自己的心里是什麼感覺。

種種的跡象,易彥說的話,還有剛才那不知說了多少遍的‘清歡,我想你’,讓司清歡不想再繼續麻痹自己下去。

她心里一直有一個想法隱隱要破土而出,薄九連是喜歡她的。

或許是十年前的相遇,她給他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或許是十年後的相遇,他們還是互相看對了眼,被彼此吸引,想要探尋對方真實的內心世界。薄九連不會對其他女人說‘清歡,我想你’,只會對她司清歡說。

這就夠了,司清歡暗暗告訴自己。

她之前無數次懷疑自己,不斷地給自己潑冷水,而這一次,她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內心了。就像當初在法國旅館她會去找他,做他的解藥一樣。這一次,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猶豫而後悔一輩子。如果這次也要放棄,那麼這些年來圖的都是什麼呢?因為父親無心的一句話,她便一直等,等薄九連和尚賢解約。因為法國那一晚的意外,她本可以為了自己的未來減輕負擔,把孩子打掉。所有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今天。

她很清楚,和薄九連在一起後會遇怎樣的輿論壓力,社會媒體會怎樣猜測她接下薄九連解約案的目的。但是,她並不是一個人在面對,如果身旁是薄九連的話,她的勇氣會更多一些。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不如來得更痛快些。

她也不想再等了,更何況她還有天瀾,天瀾會慢慢長大,不能一直沒有父親。

想了許久,司清歡才揉揉腦袋,關上了床頭燈。

第二天下班後,司清歡想了想還是給秦舒窈打了一個電話,易彥的話她還是先不要說了。

秦舒窈回國之後,變得比她還要忙。她最近除了在大學里教書,便一直在忙著開咖啡店的事情。開咖啡店是秦舒窈從小的夢想,她想在三十歲之前完成這個夢想。

咖啡店的位置就在司清歡律師事務所的不遠處,屬于中心商務區地帶,地價比普通商務區要貴得多。除了秦氏夫婦的支持,司清歡也被秦舒窈的理想規劃吸引,贊助她開店的資金。咖啡店的店面布置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但是咖啡店的名字卻始終沒有確定下來。秦舒窈原本定的是b612,是小王子的星球的學名。她從小便喜歡看小王子,家里收藏著很多版本的小王子。但是最近一年來,她又覺得不大對胃口,總差那麼一點就達到滿意的程度,就一直處于待定狀態。

秦舒窈的咖啡廳,從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二點是咖啡廳,中午十二點之後一直到凌晨一點下班,便是咖啡店和酒吧的混合體。法式復古是主基調,當然,還有一些其他不同風格的修飾。

店里會不定時的更新一些書,或者是不停是的放映不同年代的電影,都是隨著秦舒窈遇到的對她影響比較大的作品,譬如目前便是村上春樹和尼采,一年大概會換一兩個主題。

如果,踫巧有顧客和她喜歡同樣的東西,便可以寫在他們的理解,就會有折扣或者是小禮物。

她還親自去舊貨市場淘到了一個老式的箱式留聲機,里面放的黑膠唱片是鄒瑾提供的,都是他上輩留下來的東西。

鄒瑾,也就是秦舒窈談了近十一年的男朋友。

這是一年,分分合合,倒也沒真分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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