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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明白心意

「車前,我想拜托你幫我調查一下余峙。」薄九連坐在行李堆上,撥通了車前的電話。「你怎麼也要調查他?」車前很是奇怪的問道。

在接起薄九連電話的前兩秒鐘,司清歡也打過來說要拜托他調查一下余峙,這下老九也要查,這余峙還有什麼特殊的吸引力不成。

薄九連听到‘也’字,敏感地反問道︰「還有誰?」

「還能有誰,肯定是司律師。」車前回道。

薄九連一愣,司清歡也要調查余峙,她是早就開始懷疑了嗎,所以今天才會說那些話來提醒自己,「那你得到結果了也一並告訴我。」掛斷電話後,薄九連成功誤解了司清歡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希望薄公子以後不要輕易做出你的承諾。」這句話本來就是司清歡無心說的,誰知道薄九連竟然多想了一步。她用這樣別扭的方式,變相的提醒自己。話說的無情又冷漠,司清歡還真是有點可愛。

不知道為什麼薄九連又莫名其妙的開心了起來,連收拾行李的速度都快了一倍。

他可以在眾人面前表現的八面玲瓏,但在司清歡面前,他的本質暴露無遺。他向來是一個喜歡直白表達出感情的人,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從來也不會變扭什麼。他可以對安枳說過︰「我有點喜歡你。」也可以干淨利落的對安枳說︰「我不喜歡你了。」但他好像在司清歡面前,再想說的話都囁嚅在口中,如何都說不出口。

這一個月來困擾在自己心中的問題和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讓薄九連突然不想再拖下去了。

那些感受有什麼呢?當他見不到司清歡的時候,腦子里老是會突然蹦出司清歡那清冷的模樣;當他見到司清歡的時候,當司清歡毫不留情的對自己說一些直白的話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欣喜的;還有今天看到易彥的那一刻起,心里那股壓抑的感覺,自己無緣無故不可能對初次見面的人有這種感覺。所有最近一切他反常的情緒和莫名其妙從未有過的感覺,都是在遇見司清歡之後才一一出現的。

有時候相遇就是這麼奇妙,只那一眼,你就會對她產生無盡的好感,然後喜歡上她。

可能從十年前在機場看到司清歡的那一眼,她就已經在自己的心里,沉寂了十年。然後終于在再見面的時候,和著十年前的悸動,一起爆發出來。活了將近三十年,薄九連對不少女人有過好感,但那種好感從未引起過內心的悸動。見過那麼一面,說過那麼一句話,然後過了幾天,拋在腦後,忘得一干二淨。

說實話,在知道司清歡就是十年前那個女孩的時候,內心莫名的狂喜讓他都覺得奇怪得很。雖然這個女人實在清冷的很,連個笑也給不他;雖然這個女人已經有了一個六歲的女兒,即使她很愛那個男人;雖然這個女人身邊有一個默默守護她這麼多年的易彥。但這些在薄九連面前,似乎都不成問題。她清冷,他會用掌心融化她冰冷外表,溫暖她內心的柔軟內壁;她有一個六歲的司天瀾,他會像一個父親對天瀾,反正天瀾也很喜歡他的樣子;她愛那個男人,他也並不認為他會差到哪里去。

薄九連突然滿懷斗志,手腳麻利的收拾完了行李,樂顛顛的跑下樓吃完飯。

在餐桌旁擺碗筷的陸矣然差點沒被歡樂的薄九連嚇一跳,這都是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不沉穩。再看一旁和薄曄坐在沙發上新聞的薄九虞,陸矣然有時候真懷疑這兄弟倆的靈魂是不是互換了。因為,畢竟有時候薄九連幼稚的不像話,薄九虞老成的不像話。

擺完最後一雙筷子後,陸矣然沖著客廳喊了一嗓子︰「來吃飯了!」

更神奇的是,以往要磨蹭半天的薄九連居然第一個坐在了餐桌旁。一掃剛進門似的陰郁,現在的薄九連還笑著夾了他最討厭吃的腐竹。

薄曄一看他這樣,就忍不住想刺撓他︰「你以為在拍戲還是怎麼,臉變得比天還快。」

薄九連也沒回他,滿腦子都在想著從法國該給司清歡帶什麼禮物。薄曄見薄九連不理他,心里便也猜到了七八分,這臭小子在家人面前什麼都寫在臉上,而且問也問不出什麼來,薄曄便又開始把矛頭轉向薄九虞︰「小九,你又是怎麼回事?」

本來安安分分的薄九虞吃著飯,听見薄曄的話,突然噎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把眼神移開的陸矣然,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于是薄九虞選擇繼續裝傻,說道︰「我最近在公司挺好的。」這兄弟倆一個都真會裝,陸矣然最終還是選擇站在了自家老公那邊,她又對薄九虞說道︰「小九,上次我就說了你可以把你喜歡的女孩子帶回家啊。」她還真是好奇小九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不問還好,一問薄九虞臉色更不好看了。他閉了閉眼,有些幽怨地說道︰「我喜歡她,不見得她喜歡我。」薄九連在一旁睨了薄九虞一眼,說道︰「你功力不太行啊。」他可是都掏心掏肺把自己對司清歡有好感的事情告訴這個弟弟了,誰知道這個弟弟瞞自己瞞這麼緊。

「你不也一樣……」薄九虞也毫不客氣的反駁了一句。其實薄九虞自己也不是很確定,顏景嵐只是在那天喝多酒後迷迷糊糊對著自己說了一句‘我喜歡你’,只是不知道她是把自己當成了周暮光還是薄九虞。

「大九,你去巴黎要去多久?」陸矣然覺得這個話題再繼續就沒有辦法好好吃飯了,索性轉移話題,隨口問了一句。

「一個多月。」薄九虞回道。要是擱以前,他可能會覺得待不夠,時間過得飛快。但是現在他恨不得將一個月縮短成一個星期,時間似乎在明白自己喜歡司清歡的那一刻起,就比平時慢兩倍的速度在流動。

巴黎,是他最喜歡的城市。在那里,有很多事情都發生在那里。他第一次拍攝的外國廣告,第一次代言的外國牌子。法國有她最喜歡吃的外國菜,還有最欣賞他的外國導演,還有藏在他記憶最深處的在法國旅館的那一晚。這個城市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他還想單獨帶著司清歡來一趟,親口告訴她巴黎是他最喜歡的城市,他要帶最喜歡的人去最喜歡的城市。只不過這麼一個多月不見司清歡,或許他會很想她,也或許只有一點想她。

莫名的,有一種預感。從巴黎回來後,有些東西好像會變得不一樣。不僅僅是關于余峙這件事的進展,還有司清歡和他之間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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