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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誰家沒有家長里短

「真不愧是易彥,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司清歡走在易彥身旁,默默來了一句。她和易彥都是,說謊從不打草稿的那種。你別說,這個孩子,還真是***的產物,易彥也壓根就不認識薄九連。

易彥白了幸災樂禍的司清歡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還不都是為了你。」

「這我當然知道了,為了報答你的解圍之恩。趁著天氣冷,我請你去吃蒸汽火鍋。」司清歡豪爽的拍了拍易彥的肩。因為易彥一直過于出色,司清歡上了大學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直避免明著和易彥接觸,如今倒是崔蔓青的無理取鬧,讓她也不必在意這些了。

這個崔蔓青,她還以為是個只是單純喜歡易彥的女孩。誰知道那天見到她的乖巧假象,只有對易彥才能顯露出來,實際上是個閑的沒事找事的主,今天還給她來這套。司清歡對她第一印象還不錯,本來還想撮合撮合她跟易彥,誰知道她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又沖動的女孩,怎麼能配得上易彥,她跟易彥在一起才真是侮辱了易彥呢。

「你在想什麼?」見司清歡走著走著突然沒聲了,易彥忍不住問道。

沉思中的司清歡回過神,視線撞進了易彥的眼中。十一月份的天氣冷的比較快,女孩的臉有些紅,那幅樣子,給本來清冷的臉上添了一絲嬌媚。易彥耳根一紅,連忙移開了視線。司清歡沒發現易彥別扭的樣子,她倒是如實的說了︰「我在想崔蔓青,我沒想到她會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虧我一開始還想撮合撮合你們呢。現在看,她真配不上你。」

「哦?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女生適合我?」順著司清歡挑起的話題,易彥小心翼翼的問道。

司清歡倒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搓了搓手,邊想邊說︰「起碼要比我好吧,以你的條件,怎麼也得是那種有能力、能獨當一面、能為你分擔憂愁、能客觀看待事情、能冷靜分析利弊的女孩。你之前談的那些女孩,沒有一個是符合這些條件的,還有一半原因是你對她們也沒付出多少真心,自然要求也不會那麼高。」

「我倒是覺得你挺符合這些條件的。」易彥話鋒一轉,「可惜,我們不來電。」

「話也不能這麼說。」司清歡想起來遇見薄九連之前,自己對待易彥的感情,坦白的說道︰「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啊,我也是再普通不過的女生。特別是高二剛遇見你那會,你就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不過,有些事情是我們不能決定的。」

易彥閉著眼楮也能知道司清歡指的是什麼,遇見自己沒多久,就遇見了薄九連,然後,原本偏向他的天平慢慢向薄九連傾斜。只是,清歡竟然是喜歡過自己的啊。如果沒有薄九連的話,如果自己再堅定一點的話,他和清歡就不會做四年多的朋友。

清歡啊清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坦白,他反而會更失落啊。

過了元旦,不知不覺就到了一月份,此時大四的學生很少有人會閑的去管閑事,聊八卦。幾乎每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考研初試做準備,誰都不敢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司清歡因為身體不便的原因,已經回到易彥家住了。令她長舒一口氣的是,身體還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反應,只不過晚上都要保持一個平躺的姿勢也真是煎熬的很。

不過,現在她可以放心的坐易彥的車來往學校。雖然會偶遇到崔蔓青,看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司清歡就當沒看見。司清歡對于考研初試還是很有信心的,加之身邊有一個比她還優秀的法學研究生,她大可放心,易彥的確對司清歡的考研初試準備也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在考場時,盡管司清歡很努力的在降低的存在感,但沒辦法,本來就長著一張冷艷的東方美人的臉,又一個人站在那里,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的氣息,更何況,她還懷孕了,遮也遮不住。坐在考場里考試時,司清歡也感覺到來自監考老師和其他學生打量她的目光,這目光委實討厭,就當他們在欣賞她的美好了。

考完最後一科後,司清歡盡可能的快速出考場,避免人群的擁擠。所幸身邊的考生都是識相的,自動為司清歡讓開路。有幾個膽大的,還想找機會搭訕要個聯系方式什麼的。但看到在考場門口等待司清歡的易彥後,瞬間就沒了搭訕的想法。

後面的考生看到易彥護著司清歡離開擁擠的人群後,都忍不住感嘆︰「那應該就是她男朋友吧,真的好貼心啊。」

「而且兩個人那顏值,簡直配一臉。」

「一看就很優秀啊,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大學的。」

放寒假時,司清歡反而沒有閑下來,除了等待二月中旬的初試成績,就是在為四月末的復試做準備。為了避免出門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司清歡幾乎整個寒假都窩在家里。與此同時,為了照顧司清歡,白素問干脆晚上和司清歡一起睡。身為過來人,白素問再清楚不過懷孕晚期會有什麼癥狀,更何況司清歡還是自己一個人,夜間翻身什麼的一不留意就會有風險。

最讓司清歡頭疼的是過年走親戚,因為她懷孕的事情除了司承和白素問,那些親戚都不知道。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應付那些人,她本來也討厭這些復雜的人際關系。而且她清冷的性子向來不招親戚喜歡,她不說好听的話,也不夸人,每次性質很高的事情到司清歡這就變得索然無味。

因著自身修養較高和高級知識分子的緣故,司承和白素問都秉承低調做人的理念,無論在婆家還是在娘家。萬事以‘忍’為先,在不觸及自己底線的情況下,能不和人起矛盾就不起矛盾,但是也不能做一只只會忍讓的弱雞。

在司承家還好,白素問家的人可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最讓司清歡討厭的就是大姨一家,特別是她那張見誰咬誰的嘴,以及他們那個用錢砸到國外讀大學的女兒。白家是書香世家,祖祖輩輩都是做學問的,雖然沒出過什麼大人物,但也沒有落魄到哪里去。但司清歡最看不慣他們那些所謂文人的假清高,明明都是布衣平民,非要披著雞毛當鳳衣。

司家是軍政世家,司老爺子只有司承這一個兒子,自然就特別疼司清歡。小時候天天抱著她,放手心里還怕化了。雖然疼親孫女,但也怕司清歡養成大小姐性格,寵愛也都是有限度的。自己該承擔的還是要自己去承擔,加之司承和白素問的教育方法,才使司清歡成為一個好姑娘。

看著司清歡懷了孕的模樣,司老爺子倒沒有過多的責怪,只是更多的心疼。如果清歡真把那個讓她懷孕的男的帶到家里來,他一定讓他嘗嘗軍棍的厲害。

當司清歡挺著個肚子出現在白家的年夜飯現場時,所有人都懷疑進來了個假的司清歡。

大姨白素琴像逮到什麼笑料一樣,立馬開炮︰「喲,清歡,咱這半年多沒見,你變化可真大。」白曾琴心底其實是在幸災樂禍的,白老爺子出身書香世家,平日里要求一堆條條框框的規矩,死板的很。司清歡這一懷孕,簡直就犯了他的大忌。而且向來白老爺子都很看中司清歡,不但人長得亭亭,而且還考進了全國前幾名的好大學。這下,司清歡的美好形象可都破滅了。

白素琴美美的想著,還往白老爺子那看了一眼,果然,老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白素問剛想說話,就被司承按住了︰「咱閨女還能對付不了你大姐嗎?」

果然是長舌婦,司清歡就沒打算搭理她。沒腦子的女人,跟她說話簡直是在拉低智商。「清歡,你大姨跟你說話呢。」白老爺子忍不住出聲提醒。

如果說,對司老爺子是親爺爺一般來看待的話。那麼對白老爺子,她根本就沒什麼親情感可言。背地里,司清歡經常叫他‘老封建’。因為他講的那一套,作為思想獨立的新時代女性,司清歡簡直嗤之以鼻。「大姨說的是一個客觀事實,不需要我來接下一句。」司清歡懶懶的坐到一旁,拿起茶幾上的瓜子就開始嗑。

「清歡你什麼時候談男朋友了,也不跟我們介紹一下。」大姨的閨女唐婕忍不住湊到司清歡身旁,似乎她關注的重點不是懷孕,而是司清歡的男朋友。在唐婕看來,能這麼有恃無恐的懷孕,只能說明男方無論是個人還是家庭條件,都屬上乘。她倒也真好奇,司清歡能找個什麼樣的男人。

「喏,就是他。」司清歡慢悠悠的把易彥的照片找了出來,在唐婕面前晃了晃。

關于用易彥來頂替的想法,司清歡早就準備好了。在學校里,和易彥假裝情侶的事情不太靠譜,但騙騙白家這些假清高的親戚,簡直就是超低難度的謊言。當然,她事先也征求了一下易彥的意見,生怕日後穿幫。這還用問嗎?易彥當然一百個同意了,他還興沖沖的問需不需要到白家假戲真做一下。

照片上是司清歡和易彥的自拍照,為了把假的弄成真的,照片就是糊弄人的最好方法。照片上的二人就宛如真的情侶一般,為了拍這個照片,司清歡特意在鏡子面前練習了好久。要不是她清楚易彥對她的感情,她真要以為易彥看她的柔情目光是真的了。但其實,那個目光,易彥根本不需要練習的。

不等唐婕問下一句,司清歡就開始洋洋灑灑的宣揚易彥的各種優點︰「他很優秀的,在法學方面的造詣比我還高,在沒考研之前,許多律師事務所就向他伸出了橄欖枝。學校很多女生都很喜歡他的,但沒辦法,誰叫他四年前就開始暗戀我。」司清歡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明擺著的炫耀,比起對方咄咄逼人,還不如她出手堵住死口,掌握主動權。

白素問和司承在一旁都听呆了,沒想到自家閨女忽悠人的本事居然這麼高。

白曾琴只得尷尬的笑著︰「清歡也真是有福氣啊。」

司清歡佯裝天真的加了一句︰「只要你能力強,身邊自然會有能力強的人出現。」听這話,白素琴和唐婕都想掀桌子了,這不明擺著嘲諷她們沒有能力嗎?但好像又無法反駁,她們好像還真的沒啥能力。

白素琴不知道‘創業’了多少次,開美容院,美容院倒閉;開飯店,飯店倒閉;後來干脆窩在司清歡舅舅的廠子里吃白食,不勞動還白拿工資。舅舅太憨厚,也從來沒什麼怨言。唐婕更不用說了,高考考的藝術生,砸了不少錢進去。畢業後去了不知道什麼龍套節目組實習,因為學歷低,人家不要她,才巴巴的又砸錢去英國讀研究生。大姨夫賺的那些錢,全都花在白家這兩個敗家子身上了。

更讓司清歡瞧不起的是,她們明明沒什麼能力,還非要逞強。唐婕在龍套節目組實習的時候,白素琴逢人就說唐婕實習的地方天天能踫見大明星,什麼薄九連啦安枳啦,能見的都見了個遍。

每次司清歡都忍不住翻白眼,唐婕要是能見到薄九連,她就把自己耳朵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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