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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身體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那一灘黑色的液體之中。

那一汪殺人于無形的黑色液體,就是裝在一個梅花瓣形狀的凹槽里面的。兩個侍衛的身體消失了之後,又逐漸恢復了平靜。

就跟別的凹槽里面所裝的,那些顏色的液體那般的平靜,絲毫不見增多或者減少。仿佛剛剛死在里面的兩個人,只是大家的幻覺而已,從來就沒用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

夜胥華和沐筱蘿,就落在五個花瓣中間的那塊小小的圓形空地上。親眼看著侍衛的身體,在黑色液體里面逐漸融化直到消失,兩人的心里,也是驚駭得無以復加。

要是他們剛才,沒有先把這兩個侍衛扔進這里,,也沒踩著這兩人身體,借力飛越這塊空地的話,說不定也會掉進這些液體里面去了。

真要是那樣的話,只怕此刻的他們,也早就化為血水了吧?放胥華跟沐筱蘿驚魂未定,劇烈的心跳聲,連彼此都能夠听見。

稍微平靜下來之後,沐筱蘿跟夜胥華立即查看起齊圍情況來,他們游目四顧,清楚地看出來,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由五個凹槽,組合成一朵巨大的梅花。

兩人目前容身的位置,應該在花蕊的中心。五個凹槽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方位排列著。

剛剛侍衛掉進去的那個凹槽,是黑色的,應該屬于水。其他的凹槽里面,分別盛裝著白色、綠色、黃色跟紅色的液體,顯得恐怖異常,詭異極了。

夜胥華在萬毒谷學過毒技,曾經刻苦習練過不少制造毒藥跟解毒的本領。只是苦于時日太少,什麼都只是學到一點皮毛而已,對那些深層次的、博大精深的毒藥原理,他並沒有掌握。

本來,以沐筱蘿跟夜胥華的功力,是可以直接闖進大殿里面去的,可是侍衛的慘叫聲猝然而起,擾亂了他倆的心神,以至于功虧一簣,半道落了下來。被困在梅花形凹槽的中間了。

這片場地很空曠,無遮無擋的,齊圍連一棵大樹都沒有,無論沐筱蘿想盡什麼辦法,都找不到借力的地方,最後也只好放棄了。

那些追擊沐筱蘿跟夜胥華的侍衛,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在那黑色的液體里里,化成了一灘黑色的血水,個個嚇得魂飛膽喪,四散逃開了,再也找不到半個人的影子。

夜胥華蹲子,扯下一片衣角來,用劍尖挑著伸進紅色的液體里去,突然茲啦一聲,一股焦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布片在片刻之間,就化成了灰燼,就連挑著布片的劍尖,也通紅了起來。仿佛那里面是熊熊燃燒著的烈焰一般。

兩人衡量了一下,大殿和外面花園跟現在容身之處的距離,發現都差不多,以他們的能力,自然是進退自如,不過若是途中再出現問題的話,那可就凶險得很了,沒準就會落入這些五色液體之中,慘烈無比的死去。

可是老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郝晟逸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們,顯然是準備得相當的充分。目的就是要順利當上大雪國的皇帝。

那麼郝晟煜就首當其沖的,變成了阻攔他的第一個絆腳石。現在人已經落入了他的手里,郝晟煜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喪生在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手里。

時間緊迫,容不得沐筱蘿他們再多做考慮了。無論怎樣,都必須先找到郝晟煜他們再說。那怕是再大的凶險,說不得也要闖一闖了。

沐筱蘿看向夜胥華,後者以同樣堅定的眼神看著她,兩人手拉著手,暗中提氣,毫無預兆地突然躍起,閃電一般地向正殿飛身而去。

就在他們倆,剛一跳起的瞬間,凹槽里面那些五色的液體,突然射箭一般的,向著他們潑了過來。就算兩人躍得再高,也還是被濺到不少的液體在身上。

頃刻之間,被濺到液體的衣擺鞋襪上面,就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孔洞。仿佛被燒紅了的烙鐵,給烙穿了一樣。可奇怪的是,夜胥華跟沐筱蘿,並沒有感覺到腳上怎樣的疼痛,只是有些火辣辣的難受而已,肌膚跟骨頭,仿佛都沒有受到損傷。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不管郝晟逸的五色液體何等的霸道,它總歸是毒藥。而沐筱蘿跟夜胥華,卻都是百毒不侵之身,只要是毒藥,就奈何不了他們。

發現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情況之後,兩人精神大振,對郝晟逸的忌憚,也沒那麼嚴重了。正殿大門緊閉,兩人飛身來到近前,同時伸出手掌,擊在大門上,破門而入,直接就來到大廳里了。

大廳寬敞明亮,四齊同樣的空曠無物,除了一張巨大的地毯之外,連一張椅皓澈沒有,一直延伸到郝晟逸端坐的地方,才有案桌和茶幾椅子凳子這些擺設。

郝晟逸端坐在一張巨大的書案之後,神色陰暗,眼神狠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在他的旁邊,赫然坐著一個人,用復雜之極的眼神緊盯著沐筱蘿。

這個人,居然是夜傾宴!

沐筱蘿一見到夜傾宴,心里立刻產生出強烈的憎恨跟厭惡之情來。失憶之後,她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只是有些面孔留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了,有些感覺,也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跳出來。

夜傾宴緊緊地盯著沐筱蘿,他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郝晟逸跟夜胥華兩個人似的。他站了起來,從書案的後面走了出來,眼看著就要走到鋪在大廳里的那塊巨大的地毯上面去了。

郝晟逸大急,連連咳嗽了幾聲,夜傾宴在才如夢初醒,楞了一下之後,又回到書案後面坐好。

夜傾宴這個舉動,立即就被沐筱蘿跟夜胥華看出了端倪,明白那地毯下面,一定藏著什麼貓膩。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微微頷首而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對彼此的心意都心知肚明。

郝晟逸陰測測地開了口︰「哎呀,我說沐姑娘呀,你可真是個百變美人哪!一會兒是大陵國的皇後,一會兒是行俠仗義的江湖女杰,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風侯爺的新婚夫人了!你實在是太讓人刮目相看、大跌眼鏡了!」

對于郝晟逸的陰鷙,沐筱蘿早就領教過了,他連自己的同胞親兄弟都能夠殘害,對自己說幾句莫名其妙的刻薄話,那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這話听在夜傾宴跟夜胥華的耳朵里,卻猶如平地驚雷,幾乎把他們給鎮住了。夜傾宴為了沐筱蘿,好幾次連性命都差點搭了進去。

可換來的,除了沐筱蘿的冷漠之外,就是誤解。總之,夜傾宴那一片天地可表的痴心,在沐筱蘿的面前,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不值一提的。

夜胥華跟沐筱蘿劫後重逢,順利結為連理之後,心里最擔心的,就是怕有人會跟沐筱蘿提及以前的事情。萬一沐筱蘿要是想起以前的人和事來,那他夜胥華,豈不成乘人之危的小人了嗎?

沐筱蘿一定會怨恨夜胥華,利用她的失憶來欺騙她的感情,以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無法回頭的境地。夜胥華甚至不敢想象,沐筱蘿會怎樣對待他!

正是這個原因,夜胥華這才挖空心思的,想要早日逃離這些上輩子的是是非非。這也正是夜胥華心心念念要帶著沐筱蘿,避世隱居的最大原因。

眼看著夜傾宴那張因震驚痛苦而扭曲得變形的臉,夜胥華仿佛感到有一種危機,在向自己緊逼過來。容不得沐筱蘿多想,他突然一拉沐筱蘿,就往夜傾宴跟郝晟逸撲了過去。

就在夜胥華拉著沐筱蘿彈跳而起的瞬間,郝晟逸那一直覆蓋是椅子扶手上面的右手,掀動了座椅上的機關,突然間一張大網出現在整個大廳的頂端,鋪天蓋地般地罩了下來,把沐筱蘿跟夜胥華,緊緊地裹在里面去了。

從進入大廳那一刻起,沐筱蘿就知道這里肯定藏有玄機。只是他們兩個人,都用錯了心思,以為古怪出在地毯下面,所以只留心地毯,盡量不踩踏它。以為躍起來,就可以避開危險了。

沒想到這一次的危險,卻是從天而降的。沐筱蘿眼見著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向她和夜胥華罩來,情急中就地一個翻滾,拔出隨身的匕首來。

而就在此時,那張網也落了下來,把沐筱蘿跟夜胥華兩人,像包粽子似的,給裹了個結結實實,再也動彈不得分毫了。

郝晟逸放聲大笑起來,他得意地走到沐筱蘿跟夜胥華的身前,用腳尖踢了踢夜胥華的身子,不無嘲諷地說道︰「到底是關心則亂啊!風侯爺,感謝你的自投羅網,替我提前結束了這場游戲,否則的話,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使事情再出現其他的轉機呢!」

夜胥華後悔莫及,大敵當前,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都怪自己私心太重,害怕郝晟逸的那些言語,引起沐筱蘿的懷疑。所以才想速戰速決,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至于落入了郝晟逸的圈套,害得沐筱蘿也跟著自己落了網。

夜傾宴急急地趕了過來,生怕郝晟逸會對沐筱蘿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傷害到他心目中的女神。而且,夜傾宴還有很多的話,想當著夜胥華的面問個清楚。就這樣憋在心里,他會憋死的。

他一定要弄清楚,沐筱蘿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嫁給夜胥華。如果讓他知道,夜胥華使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來逼迫沐筱蘿就楚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夜胥華的。

見到夜傾宴那急切的樣子,郝晟逸心里有了主意︰既然這個女人,在夜傾宴心里的位置有那麼重要,那麼,以後對付這個夜傾宴,課就容易多了。郝晟逸完全可以拿沐筱蘿來挾持夜傾宴,達到他的一些目的!

郝晟逸閃身攔住夜傾宴,不讓他見到沐筱蘿的窘態。擔心夜傾宴一個不忍心失去理智,非要拼死營救沐筱蘿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去了。郝晟逸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在這個緊急關頭,突然大廳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急急忙忙地跑進來稟報,說大陵國的皇帝來到大雪國造訪,現在已經快進皇都的城門了,皇上要郝晟逸,以大雪國太子的身份,火速更衣出迎大陵國皇帝赫連皓澈。

郝晟逸差點氣炸了肺。這個王八蛋赫連皓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來了。自己現在身為大雪國的太子,理所當然要去迎接他。而且還應該借機和大陵國建立起深厚的友誼來,為自己奠定堅實的國際基礎,然後才能順利登上皇帝的寶座。

看著自己的腳下,那困在網中掙扎不休的沐筱蘿,郝晟逸更是覺得奇貨可居,無論是對于赫連皓澈還是夜傾宴,這個沐筱蘿都太重要了,郝晟逸甚至感覺到,這個沐筱蘿,她簡直就是自己手中的一把魔劍,無所不能。

郝晟逸吩咐手下把兩人送到地下的密室里去,和昨晚抓來的那幾個人關押在一起,沒有他郝晟逸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那里,否則的話,格殺勿論!

郝晟逸的這番話,明顯是說給夜傾宴听的。自從當上太子之後,郝晟逸對這個逐漸落魄的夜傾宴,變得越來越不尊重了。

夜傾宴心知肚明,自從鐘離重被人救走,沐若雪又神秘地逃出他的小皇國之後,自己的實力,就被削弱了許多,大大的打了折扣。

夜傾宴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當初自己不那麼急躁,對沐若雪跟鐘里重繼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話,或許這兩個人,就不會那麼快的離開他,使他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夜傾宴很後悔,他常常責怪自己沉不住氣,以至于被推到如此被動的局面中去。為什麼不等到沐若雪跟鐘離重,幫助自己奪取到大陵國的江山社稷之後,再動手去處置他們呢?

只有坐上皇帝的寶座,才能盡情的大肆慶功,大殺功臣。因為那時候再也用不到他們了,可以刀劍入庫馬放南山。對于那些以前隱忍之人,想讓他們怎麼死,那還不是一句話嗎?

都怪自己心浮氣躁,以至于釀成了今天這樣的後果。夜傾宴終于知道了虎落平陽的滋味。現在,就連郝晟逸這樣的二流貨色,也敢給自己臉色看了。

郝晟逸眼里帶著明顯的警示,對夜傾宴說了那句︰「格殺勿論!」的狠話之後,這才退進內堂梳洗更衣,把自己收拾得精神抖擻的,出城迎接赫連皓澈去了。

那位傳話的首領,立即叫進人來,七手八腳地把夜胥華跟沐筱蘿,抬往密室中的牢房去。

夜傾宴沒有任何的動靜,他不是個莽撞的人,知道此時最需要的,是冷靜。

夜傾宴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救出沐筱蘿,一來圓自己的相思之夢,二來可以利用沐筱蘿,來脅迫郝晟逸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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