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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傾宴看了沐若雪半晌,對于這個女人,夜傾宴暫時還不會拿她怎樣的,因為他需要沐若雪那張臉,不時來緩解一下自己對沐筱蘿的相思之苦。「滾回藥房去吧,你若敢再踏出藥房半步,我就把你丟進密道去喂魚!」

沐若雪柔順地答應一聲,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退了下去。在她的心里,恨極了夜傾宴。雖然她並不喜歡夜傾宴,也不指望夜傾宴會喜歡自己。

但是這個男人連起碼的尊重都不給她,這就讓她難以容忍了。他居然為了藍沁靈那個賤人打了自己,還不近人情的要鐘離重和她沐若雪在半天之內研制出解藥,否則就要殺了他們。幸好藥靈尊者赫連井然配制出解藥救了藍沁靈,否則那個賤人一死,自己只怕是也得跟著陪葬去了!

沐若雪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會把這一切全部討回來。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加倍討回來的,等著吧!總有一天!

夜傾宴回到藍沁靈寢宮的時候,藍沁靈正在低著頭畫著一副竹子。只見滿紙的枝葉紛披,仿佛有微風拂過,畫得傳神極了。可是令夜傾宴不解的是,那竹子,竟然是紫色的。

夜傾宴訕訕的笑著,沒話找話︰「愛妃這竹子畫錯了吧?你沒听說翠竹翠竹,竹子的顏色,應該是碧綠碧綠的才對啊?怎麼會變成紫色的了呢?「

夜傾宴這個皇帝,是他自封的。在這萬川嶺一帶,僅僅屁大點的地方,他就厚著臉皮自封起皇帝來,實際上連個州郡的地盤都要比他這個「小皇國」大得多。

雖然他自立為王,也弄了很多的女人回來。到底心中底氣不足,不好意思真的擺起皇宮里的譜來。所以夜傾宴把身邊的女人,籠統的都叫做妃子。至于皇後的位子,他一直留著給沐筱蘿。幻想著那天滅了大陵國之後,再風風光光的把她立為皇後。

藍沁靈放下畫筆,疏離地對著夜傾宴行了個禮,也沒搭夜傾宴的話,隨手卷起畫紙,收到一邊去了。夜傾宴早就習慣了藍沁靈的不冷不熱,也沒放在心上。關切地問道︰「愛妃身子可好些了,吃藥了嗎?」

「吃了!」藍沁靈淡淡地應道,拿起桌上的一幅手絹繡了起來。夜傾宴不再說話,移到藍沁靈身邊,靜靜的看著她刺繡起來。

俗話說心靈手就巧,藍沁靈畫的竹子,有若微風輕拂而過,仿佛連那放吹竹葉的沙沙聲都女人呢過听見似的。

藍沁靈的刺繡,也是鮮活靈動,逼真的跟真的一樣。夜傾宴想起那句「敢將十指夸針巧」的詩句來,覺得把這句詩用在藍沁靈的身上,那真的是再貼切不過了。

說也奇怪,夜傾宴本是個狂躁暴戾的男人,但是只要一到藍沁靈身邊,就覺得心境平和,特別的安寧起來。雖然藍沁靈的疏離讓他不痛快,但是他寧願留在藍沁靈身邊也不要去其他的妃子那里。

那些女人只要一見了他,一個個拼命的擠出最燦爛的笑容來,誰知道那樣的笑容後面,有幾分是真心的?

就連沐若雪,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刻意的百媚千嬌,軟語嬌音不停的在耳邊魅惑他,開始的時候也是把夜傾宴迷惑得七暈八素的,可時間一長就覺得膩味起來,感覺這些個女人一點新意都沒有,除了那張臉不一樣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都他娘的一個樣!

沐筱蘿和夜胥華兩人,合力擊碎房頂檁子,帶著若竹逃出廢棄公堂之後,一路上也干了幾票懲惡揚善、劫富濟貧的勾當。如今的沐筱蘿已是今非昔比,隨著時日的增長,內力越來越精純深厚起來,自然是藝高人膽大,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不平之事,少不得要出手管上一管了。

若竹是個下人,主子就是她的天。對于沐筱蘿的所作所為,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夜胥華巴不得和筱蘿多呆一段時間,逃出沐若雪之手後,筱蘿要回大陵國,他心里雖然十二個不願意,可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只是心里的郁悶無法排遣。

這一路上筱蘿多管閑事,正好遂了夜胥華的心意!他不但沒有阻攔沐筱蘿的強出頭,還在一旁推波助瀾,唯恐天下不亂。可惜盡遇上一些草包,只要筱蘿一出面,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就是被指責得理屈詞窮的,沒有一個有用的東西!

這天來到一個繁華的市集上,只見茶肆酒樓杏簾招展,熱鬧非凡。三人又餓又渴,也想找家酒樓稍作休息,吃點東西再走。來到醉仙樓前,只見樓宇雄偉,氣派不凡。

筱蘿看得有些意思,夜胥華也來了興致,說想不到這酒樓的主人還是個風幽之士呢?就是不知道酒菜的味道好不好了。若竹可不管這些,只要能吃飽肚子就行。當下催促道︰「奴婢聞著這酒樓里飄出的香氣,倒是誘人的很呢!公子和小姐何不就這里好好吃上一頓,也好有力氣趕路啊!」

兩人正有這個意思,翻身下了馬,沐筱蘿把若竹扶下馬來。若竹不會騎馬,本來以沐筱蘿現在的武功,根本就用不著騎馬,夜胥華輕功也很好,他們完全可以帶著若竹施展輕功回大陵國的,只是這樣一來太過招搖,二來沐筱蘿也總想著,找機會試一下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夜胥華巴不得筱蘿多在外面逗留些時日,自然的盡力的攛掇,于是買了馬匹,裝成出來游玩的富家子弟,一路上好不快活!

醉仙樓的伙計一看來人衣著光鮮華麗,個個神采飛揚,騎的又是高頭大馬,那里敢怠慢半分?忙殷勤的接過夜胥華手中的韁繩,把馬牽到馬廄去喂草料,簇擁著三人上樓去了。

夜胥華拍出一錠銀子,讓店小二把看家的好酒好菜只管拿出來。他和沐筱蘿一個出身皇室貴冑,一個是相府千金小姐,出手自然闊綽大方。

雖然前幾天吃盡身無分文的苦頭,甚至要靠蛇肉充饑。不過現在不同了,自從沐筱蘿懲戒了那些個為富不仁的家伙之後,老實不客氣的拿走許多銀子,把大部分銀兩分給了窮苦人。不過留下來的也不在少數。這一路上的花銷,那是綽綽有余了。只要回到大陵皇朝,還會少了他們的銀子嗎?

店小二每天的迎來送往,察言觀色的功夫是相當的了得。見了那麼大的一錠銀子明晃晃的的擺在眼前,眼楮都直了。

知道是財神爺登門了,飛快跑去找到掌櫃的,告訴了他貴客臨門。掌櫃的見了白花花的銀子,眼楮眯成了一條縫,親自為沐筱蘿他們精心安排酒食去了。

不多時酒菜便上來了,酒是十年窖藏的紹興女兒紅,入口醇香,菜卻是沐筱蘿熟悉的味道。夜胥華看筱蘿的表情有些不對,小聲地詢問起來,筱蘿告訴她,這菜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懷疑小安子在這家酒樓里面當廚師。

小安子是沐筱蘿宮里的御廚,也是他們這次微服出游的車夫。當時大家在茶肆被麻醉散迷昏之後,沐筱蘿和若竹被賣到妓院,和他們分開了。後來夜胥華根據沐筱蘿放出的眼花找到了她們,小安子卻從此下落不明……

夜胥華招手叫來小二,又給他一些賞錢,假意說菜的味道極好,想見見廚師。小二有些為難起來,現在是就餐的高峰期,廚房里正忙得熱火朝天呢!他那里敢把主廚叫出來見客人啊?夜胥華一想也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也就不再說什麼,揮揮手讓小二走了。

沐筱蘿大急︰「你怎麼讓他走了?沒準小安子就在里面呢?」夜胥華笑笑說,我也懷疑小安子在里面,不過這個時候我們硬要見他的話,恐怕會引起掌櫃的注意,反而會惹來麻煩。倒不如先吃了飯再見機行事吧!」沐筱蘿一想,也只好這樣了,當下不再說話,接過若竹夾來的清蒸鱸魚,專心吃了起來。

飯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但是這《醉仙樓》的生意依然紅火的很,人群熙來攘往,一波接一波的上來。照這個樣子看來,就算是在這里等到天黑,要見廚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夜胥華不想再惹什麼麻煩,跟沐筱蘿商量著要麼今晚就住在這里,等晚上他找機會見過這個廚師再說。沐筱蘿看這酒樓的架勢也像是來頭不小,也擔心硬來會把事情鬧大。她也有些乏了,只想著早日回到大陵國去,那里有她牽腸掛肚的親人們。

沐筱蘿同意了夜胥華的打算,夜胥華招手喚來小二,問道︰「小二哥,請問你這醉仙樓里設得有客棧嗎?」那小二剛剛收了夜胥華的賞錢,因無法把廚師給他帶出來,心里正歉疚著呢!見夜胥華有住店的意思,心想這客人儀表不凡出手大方,如果能住下來,好處可多著呢!當下滿臉堆笑,指著樓上說︰「這上面的天字號房還空了兩間呢!不知公子要幾間上房?」

夜胥華看了看沐筱蘿和若竹,說︰「三間,能想辦法嗎?」小二撓撓頭,為難地說︰「今天住進天字號的客人難纏得很,這可有些不好辦了。要不讓這位姑娘住到字號房去吧?小的一定先把房間打掃干淨才請姑娘入住,好嗎?」

若竹知道那黃字號房乃是下房,一般都是不臨街的房子,位于客棧的後面,大多跟柴房相鄰。心里不太樂意,嘟著嘴不說話。夜胥華為難地看著沐筱蘿,等著她發話。沐筱蘿拉過若竹的手,對小二說︰「就要兩間上房吧,麻煩小二哥幫我們張羅一下!」目光流轉,把夜胥華贊許的神情盡收眼底。

夜胥華和小二去安排房間,少不得又給了些銀子。掌櫃的早把夜胥華一行當成了財神爺,那敢怠慢?殷勤的侍候著三人住進天字號房,親自端茶送水。沐筱蘿趁機跟掌櫃的攀談起來,稱贊醉仙樓的酒菜確實一流,難怪生意會那麼火爆!

這天字號房,屬于客棧的上等客房,是最高檔的房間,也叫上房。視野比較開闊,天字房不止一間,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奎,沐筱蘿和若竹住在「丙」子號房間,夜胥華住」庚」字號房間。掌櫃的先帶他們來到「丙」字房,見沐筱蘿詢問,生怕怠慢了貴客,也就陪著說了一會兒的話。

掌櫃的很健談,他滿面紅光的告訴沐筱蘿,起先醉仙樓的生意也不是很好,是最近店里來了個很了不起的廚師,炒得一手的好菜,這才把醉仙樓的生意給拉了起來的。

夜胥華和沐筱蘿交換了一下眼神,心里就更有底了。打發走掌櫃的,正想好好商量怎樣營救小安子呢,沒想到小二又端著一盤水果進來了。夜胥華笑著說︰「難為你想得這麼齊到!掌櫃的對你好嗎?」

小二眼眶一紅,垂下頭去,卻沒有走的意思。夜胥華喜歡他的聰明伶俐,把他拉到身邊來問道︰「你幾歲了,叫什麼名字?是不是掌櫃的對你不好?」

「回公子爺的話,小人今年15歲,名叫梅大志,家就住在附近。父親常年在外做生意,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人,被殺害了。小人和母親便去投靠舅舅。舅舅在大陵國境內開了個茶肆。生意還算不錯,我們母子也是腳勤手快之人,幫著舅舅打理茶肆招待客人,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前不久,突然來了些神神秘秘的人,他們把舅舅拉到一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舅舅開始悶悶不樂,老是趕我們母子回家。沒過幾天,舅舅也被人殺害了,不幸的是,那時候母親有點事去找舅舅,看見了舅舅被殺死的一幕。他們把母親也殺死了……」梅大志舉起袖子頻頻拭淚,臉上的悲慟令人不忍卒睹!

夜胥華和沐筱蘿越听越覺得蹊蹺,趕緊問梅大志︰「見到凶手了嗎?」梅大志咬牙切齒,眼楮里閃著仇恨的光芒︰「那些賊人以黑紗蒙面,我看不清楚,只知道有一人是女子,高高的個子,苗條的身材,聲音好听極了。」

沐筱蘿「唰「的一聲站了起來,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緊張地接著問︰「你舅舅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標志嗎?」

「他皮膚黝黑,嘴角下有顆明顯的黑痣。」沐筱蘿搖晃了一下,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果真是姐姐作的孽!她究竟害了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啊?

夜胥華有些不忍,輕輕拍了拍沐筱蘿的肩頭︰「兒,不關你的事,別想太多。」轉頭又問梅大志︰「那你又是怎樣來到醉仙樓的?」

梅大志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並沒有察覺到沐筱蘿的變化,听見夜胥華問到他,答道︰「我當時正在樹上掏鳥蛋,看見這一幕嚇壞了,躲在上面不敢出聲。直到那些賊人走了,方才溜下樹跑回老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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