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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沐展鵬是第一個放了,跪坐在他旁邊的第二個人是,二夫人筱蘿生母,筱蘿生母挺著大肚子,也在其他人小心攙扶之下,起身。

躲藏在角落里頭的沐筱蘿忍不住珠淚清漣,「娘親,可憐娘親她挺著這麼大的肚子,還要受如此的……夜傾宴!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愛妃,你冷靜一點!夜胥華二殿下比我早一步鉗住了那個無道昏君,如今情勢稍微穩,你且莫聲張。」西疆方陵王輕輕拍著筱蘿的背脊,勸說道。

他們二人皆是打扮成了大華平民模樣,西疆精兵也喬裝成平民百姓,散落于大華京都各地,就是為了要尋找一個時機,一個適當得突破口,然後舉兵攻入大華皇城,就在方陵王赫連皓澈準備把夜傾宴這個狗賊一舉拿下,順道兒救下筱蘿的家人們,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夜胥華二殿下動起手來,可比自己快多了。

夜胥華結交了的大花國,大風國等諸國國主的勢力,要想制衡夜傾宴,取而代之,是再不過容易的事情,赫連皓澈想到這里,覺得自己目前的形勢無比之嚴峻,真正能夠威脅到他本人的人,並不是無道昏君夜傾宴,而是二殿下夜胥華,他早年游離江湖,是民間散落的野皇子,素來是交游廣闊,還結交了眾多的武林人士,要想當大華的國主,至少比他這個冒進的西疆國主確實要容易得多。

赫連皓澈自詡治人方略在于夜胥華之上,可是又能怎麼樣?對方的人脈,兵力哪一個不比自己這個西疆方陵王強橫?不過世事無絕對。

邢台上的沐家眾人紛紛作鳥獸散。

沐筱蘿在菜市口旁的芝麻鋪東牆一隅瞥見由相父攙著娘親筱蘿生母漸漸走下邢台,娘親一身素白囚衣,面露枯槁之態,幾多憔悴,筱蘿的面容也似乎跟著憔悴了一般,她肚子里頭還懷著四五個月大的胎兒呢,大月復便便的孕婦就需要多休息的,可娘親她到了此刻,還要受這般的苦楚。

當然,沐筱蘿並不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娘親,是自己連累了整個沐家,罪魁禍首的人,是相爺沐展鵬!

如果不是相國與太子殿下夜傾宴狼狽為奸,到最後,相國沐展鵬對于夜傾宴來說,一點點利用價值混無,太子殿下夜傾宴就干脆來了個兔死狗烹,同時也希望把方陵大王和赫連皓澈給逼出來,遂了一石二鳥之計。

卻不知聰明之人反被聰明誤,夜傾宴身邊的一個近身護衛被調了包,反而變得極為變動的人,是夜傾宴他自己!

高高的皇城之上,二殿下夜胥華,太子殿下夜傾宴,他們雙方的軍隊僵持在即。

夜胥華手中的匕首檔在太子殿下夜傾宴的脖子上,刃口輕微得劃破夜傾宴的喉頭,劃拉出一道長長猩紅的血痕,既是如此,也未止,胥華沖他叱詫道,「太子殿下?還不傳命你的羽林軍退下去!」

「是、是、是。我的好二皇弟,你輕點。我這就……」夜傾宴在高牆之上,第一次在數萬京都百姓們的面前,被他的二皇弟挾持著,一時之間不得反抗,如果再動分毫,匕首沒入喉頭之中,到時候扁鵲在世,也無法醫治得了,夜傾宴只得作雌伏之狀,他深信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假以時日,一定能逆轉時局。

在二殿下夜胥華無比威赫得目光之中,夜傾宴幾乎在同一時間斥退皇城之上,以及皇城之下的傾宴宮殿的羽林軍,這些羽林軍是太子殿下夜傾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精兵護衛,夜傾宴本想著靠這麼一支無比強大的軍隊來支撐他登基大寶,誰知道,今日里卻著實鬧了一個天大的烏龍。

豈有此理,如果叫本太子發現,到底是誰一時失察才會讓夜胥華有機可乘,本太子一定會殺了他!夜傾宴心里頭惡毒得月復誹著,嘴上卻如同涂滿蜜糖似的,對夜胥華諂媚道,「我說,二皇弟,你倘若要了大華江山,本太子定會拱手相讓!你我血脈深處同流著先皇的血液,兄弟你我二人無論是誰做皇帝,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現在要抵御外敵,難道二皇弟你要眼睜睜得看著我們大華江山落入西疆敵國之手?筱蘿那個賤人嫁給了西疆方陵王,成了方陵王妃,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和她的夫君躲在皇城下賣芝麻鋪的東牆一隅麼?」

「以後不準罵筱蘿賤人!否則本殿下殺了你!」夜胥華二殿下幾欲激動,眼看他的匕首就要頃刻之間沒入夜傾宴的喉頭,也當夜胥華神魂猛得一怔,順著夜傾宴的眼神去望,果然在賣芝麻鋪的東牆一隅發現了筱蘿的蹤跡,雖然此時此刻的沐筱蘿喬裝打扮成一京都平民婦人,可夜胥華還是能夠認識得出來的,筱蘿她除了身體豐盈了一點點,似乎沒什麼變化,看著筱蘿,夜胥華二殿下他想起自己十九歲那邊,看著相府北苑天井的雪地上坐著一個雙手凍得通紅的,女在砍柴挑水,夜胥華忍不住走過去,拿裹在手上的軟裘套在筱蘿的手上,那一刻的場景,夜胥華一生難忘!

更為奇怪的是,太子殿下夜傾宴竟然比重情重義的夜胥華更早發現筱蘿,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夜傾宴比夜胥華更為在意筱蘿。

這一世,夜傾宴無論如何也得不到沐筱蘿的歡心,眼睜睜得看著她以牲畜雞代她入宮,嫁給自己,今時今日依然淪為大華京都難以抹掉的笑話,夜傾宴原本以為追求到了沐筱蘿,再將她無情得拋棄,狠狠得出一口惡氣,誰知道筱蘿她屢次三番完全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太子殿下夜傾宴素來對于得不到的東西,就欲要得到,否則,他寧可親手毀掉了他,也不讓他人染指!

太子殿下夜傾宴根本就不知道,他與二殿下夜胥華他們兩個皇族兄弟鬩牆,如果可以的話,逝去的大華先皇恐怕靈魂也難以安生。

一個國家,唯有上位統治者和睦相處,同仇敵愾,共同抵御外誨,方能夠使得國家長治久安。

芝麻鋪東牆一隅的筱蘿和皓澈皆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只是覺得皇城之上,不論是太子殿下夜傾宴,還是二殿下夜胥華,他們二人的眼珠子齊刷刷得眇向筱蘿這邊。

糟糕!沐筱蘿準備朝赫連皓澈使遞眼色,可惜已經太遲了,二殿下夜胥華所屬的軍隊集結到芝麻鋪,站在芝麻鋪的大華百姓們轟然得散開,大家很是井然有序得讓開一條寬闊大道,叫沐筱蘿和赫連皓澈這一對喬裝打扮成大華平民夫婦的兩人,暴露于民眾視野之內。

「喲,大家快看,這不是相府二千金沐筱蘿嗎?以前我曾在集市看她和丫頭們玩鬧在一起呢。」

「不錯不錯,是筱蘿二小姐……他旁邊的人會是誰?」

「听說筱蘿小姐無聘無禮孤身帶著幾個丫頭遠嫁西疆,與相府一刀兩斷了,這旁邊的男人長相魁梧大氣,莫非是」

「是西疆方陵大王赫連皓澈……」

……

一時之間,芝麻鋪附近的看客們,你傳一,我傳百,瞬時間圍滿了人兒,更甚,直接就把邢台附近那邊的民眾吸引到芝麻鋪來。

此時此刻的沐筱蘿和赫連皓澈,他們才是所有熱鬧的中心。

大華平民百姓們一大早起來看相府一家被斬首的慘事,卻沒有想到,中途來了二殿下夜胥華挾持今日即將要登基為帝的太子殿下夜傾宴,形勢大逆轉還不止,相府二千金和方陵大王竟然潛伏在大華王朝的土地上,與欲何為,恐怕不用說,就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肯定是來劫法場的!大華好事民眾無不這麼想到。

皇城之上,太子殿下夜傾宴的脖子流著稀稀拉拉的血液,卻也難以堵住他的嘴皮子,輕蔑得帶著狂妄得笑對身後拿匕首挾持他的二殿下夜胥華道,「二皇弟呀,二皇弟,你看看你我兄弟爭了個你死我活,你現在睜大眼楮看一看呀,那個筱蘿賤人現在可是躺在別人男人的懷里,難道你心中一點都不激動,一點都不憤怒嗎?哈哈哈」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開口與我說話!」夜胥華拿著匕首的鈍頭狠狠敲了一下太子夜傾宴的喉頭,劇烈的疼痛叫夜傾宴生猛得嘔出一口血來,血順著嘴角染紅了錦繡龍袍,在刺眼的陽光之下,愈發顯得腥紅可怖。

頓時間,夜傾宴不敢發聲,他知道夜胥華看到筱蘿賤人和那個赫連大王耳鬢廝磨堪稱甜蜜之極,心中肯定是大起波瀾的。

筱蘿呀筱蘿,枉費我如此精心部署,混入傾宴宮殿的羽林軍部隊,又冒死拿匕首挾持即將要登基為帝的夜傾宴,叫他阻止邢台上的儈子手們行刑,無不是要拯救筱蘿你的家人?現在更是威逼太子的羽林軍退下去,無非是希望……可是?

夜胥華想要大聲放聲,在高高的城樓之上質問沐筱蘿,她是怎麼能夠如此狠心得對她,可惜這樣的話剛剛到了喉嚨口,卻演變成了,「筱蘿,是你嗎?你沒事吧!」

沐筱蘿沒有開口說話,兩只手頗有力量得住西疆方陵王赫連皓澈的臂膀,無疑是告訴大家,我沐筱蘿的夫君是方陵赫連大王,今生今世,永永遠遠都是赫連皓澈的女人。

這般無聲的動作又是極為慘烈得震撼著夜胥華,他想要再開口,已不知道應該要再說什麼了。

五殿下月宏羽興致怏然得跑到筱蘿處,臉上洋溢著喜悅,「筱蘿姐姐,你竟然也在這里?你知道嗎?二皇弟為了救你的……」

「五皇弟!」從人群之中走出一個亦是喬裝打扮的女人,天然不涂抹粉黛,卻叫人感覺到一股清風陣陣得爽涼,來人的,正是大華長公主殿下月長安。

旋兒,月長安長公主殿下目光極是疼惜,又帶有一絲絲的復雜之色凝向筱蘿,「筱蘿,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你出現在這里,只能是添亂!如果不在這里!二皇弟他早就把太子拿下了!」

冥冥之中,月長安的話似乎映襯了天意。

也許是筱蘿突然的出現,叫痴心不改的夜胥華一陣兒得失神,太子殿下夜傾宴當然不會放過這一次千載難逢之機,他從小苦練武功,不論內功還是輕功,雖然談不上絕世高手,但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很快,夜傾宴在夜胥華的匕首下月兌身,太子殿下夜傾宴又重新控制了傾宴宮殿的羽林軍,他就極度得耀武揚威道,「眾羽林軍,今日是朕的登基之日,朕為大華王朝的新君,听朕的旨意,速速將夜胥華,赫連皓澈,月長安,月羽宏,沐筱蘿,沐展鵬一干人等誅殺!一個人的人頭賞賜黃金一萬兩!」

一萬兩黃金吶!可以買上數千百畝的別苑,數不清的綾羅綢緞,數不清的山珍海味,數不清的美人僕役,在羽林軍之中當差的士兵,就算攢十輩子,也攢不起來一萬倆黃金吶。

「好哇!不孝的畜生!還想登基成為我大華的新君!哼!就算仙逝的父皇母後答應!恐怕這大大京都的所有老百姓們也是不答應的!還要揚言殺死本公主!本公主可是你的大皇姐!殺我!」

旋兒,長公主月長安不甘示弱得明眸一瞬,狠狠得看了二殿下夜胥華,還有五殿下月羽宏一眼,「二皇弟,五皇弟,你們該知道怎麼做了吧。這個窮凶極惡的夜傾宴,毒死了疼愛我們的萬老太妃,此等滔天罪孽,夜傾宴他不死也沒用了!」

局勢愈發緊張了,夜胥華所屬下的軍隊,和夜傾宴的傾宴宮的精兵形成一股對峙,雙方精兵眼看著就要卷起一頓屠戮,勢必是要血撒京都了。

「哈哈哈……你們還想反抗!受死吧!朕傾宴宮所屬的精兵,那可是閻挑一,所向披靡,二皇弟,大皇姐,你們若是跪下來求饒,說不定朕還真的會留給你們一個全尸,不管怎麼說,你們可都是朕的兄弟姊妹,我想先皇也一定不會眼睜睜得看我們兄弟姊妹自相殘殺吧。」

夜傾宴他生性殘暴。他這是誘降,等他們真的投降,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將以很快得速度終結,到時候別說死無全尸了,就連骨灰恐怕也都會被吞到狼狗的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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