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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顆惡毒的心劇烈得顫抖,大殿下夜傾宴咬著銀牙,他知道自己到了一種陷入深深痛恨且無法自拔的泥潭之中,他想要瘋狂得佔有沐筱蘿,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深愛著沐筱蘿,而是他太過仇恨這個女人,想要剝奪這個女人的終身幸福來滿足自己的超乎變態的邪念,那邪念並不是男女之情,而是要對沐筱蘿她的靈魂上的摧殘。

也許這是一種出乎報復的心里吧,至少在大殿下夜傾宴的心里,他現在希望筱蘿是自己的人,此生此世,永遠都是,佔有著她,卻不愛她,叫她痛苦一生。

沐筱蘿,你這個賤人!

回過神之後,大殿下夜傾宴又問了過往的宮人打听到筱蘿的下路,又繼續追了上去。

……

御花園極大,一路上綠蔭繁茂,說得出來的,說不出來的花卉團簇,一個一個樣兒,沐筱蘿是極為羨慕的,曾不想自又能夠見到這些東西,恍然前世太過遙遠,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卻依然能夠見到這些燦爛的景色,只是沒有了之前的那一份心境,時過境遷,指的就是這一種情況吧。

「筱蘿,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你,同樣的,你也很能招人喜歡,不止我,大皇兄對你也有意思。」

不知道夜胥華二殿下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心里是作何感想的呢。

沐筱蘿愀然一笑,「大殿下喜歡我,你很不高興麼?」

「當然,我很不高興。比我知道他就是那個用孔雀翎箭矢傷我的幕後黑手的時候還要不高興!」

滿滿的花徑落英之中,夜胥華嘟著嘴兒,活像一個還沒到糖果吃的小稚童。

他那麼天真,那麼活潑,這樣的男人或許不適合當夫君,卻也無疑能夠成為一輩子的知己良朋,沐筱蘿瑟然一笑,「你的脾氣真怪,你大皇兄要傷你的性命,你一點都不生氣,他喜歡上我了,你卻不高興?難道我的人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

「我就是覺得你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夜胥華秋波盈盈,猶若掠過江心的鴻鵠,輕輕得叫喚一聲,輕輕得揮動雙翼,殘留的只是一道冷冽的光影,如此而已。

他再三表白,沐筱蘿覺得自己的心始終還是能夠堅定,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蔚然嘆息道,「你知道的,你我之間的是不可能的,以後別說這般的話。」

「怎麼?莫非你喜歡上了大皇兄不成?」夜胥華對上她的目光,筱蘿的眸在逃避他,不敢面對他,夜胥華愈發焦急了。

沐筱蘿卻沒有馬上回答,喜歡上大殿下夜傾宴,前世已經是自己有眼無珠了,難道今生又要重蹈覆轍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

「不會的,我不喜歡你,更不會喜歡上他了。」沐筱蘿旋即也對上他的眸,很是認真的說。

就著枯敗的落葉坐了下來,夜胥華凝望著蔚藍如洗的明淨天空,滿懷惆悵得問,「如果要你在大皇兄和我之間,你選擇一個,筱蘿,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會選擇誰?」

「你和他之間,我當然選你了。」沐筱蘿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夜胥華的嘴角早已漾出清澈如水的笑容,那笑容淡淡的,淺淺的,叫人看了很舒心很溫和,至少是世間大多數女子所希冀未來夫君的那個模樣,不過沐筱蘿終究是沒有太多的感覺。

不過夜胥華二殿下笑得太早了太早了,沐筱蘿話鋒一轉,「可惜啊,不單單整個大華京城,哪怕整個天下,世間上的男人們,又不止你和大殿下二人,我又有了一層的選擇,既然有那麼多選擇,我何必在一棵樹吊死呢,就好像你們男人嘴里所說的那樣,天涯何處無芳草呢,這芳草到處都有呢。」

「是呀,可知心的卻又有幾人呢?」

夜胥華手一用力,拔出一個狗尾巴草含在嘴中,輕輕一咀嚼,苦澀的味道侵入喉中,如此這交雜著的五味之人生,卻是一種無法道明的東西。

夜胥華這句話,果然命中沐筱蘿的心坎深處了,對呀,知心的卻又有幾人,有的人命運多舛,可憐糟透了,這一輩皓澈沒有找到知音,伯牙和子期的故事很美,只是太少太少了。

遇上一生一世對的人,就是比知己還要少的了。

兩人尋了一塊好地處,對著頭,躺了下來,抬眸凝著如洗過的跟藍寶石一樣的天空,看著天上飛行不多的鳥兒,它們也在努力尋找自己的窩,陽光暖暖得泄在他們臉上的身上,卻仿佛忘卻了時光。

真真沒有想到,在充滿著波折雲詭的深宮內廷,竟然也有一處可以看透天空的好去處,幸好沒有看到高高的宮牆,不然被遮住了視野,那種感覺無論如何是極不好受的。

從萬老太妃處回來,香夏和瑾秋她們竟然別過長公主,听北宮殿的宮人講,二殿下帶著筱蘿小姐往御花園去了,香夏和瑾秋就開始往御花園深處走去,可是這里實在太大了,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完的。

一時之間,香夏和瑾秋頗有點兒迷路的跡象。

「香夏姐姐,你說二小姐現在會在哪里呀?」

瑾秋心里頭很是焦急,暗暗埋怨著,早知道剛才就不跟著長公主去萬老太妃哪里了,乖乖得留在北宮殿可好太多了。

一旁的香夏卻是想著御花園內環境清幽,恐怕二小姐筱蘿和二殿下夜胥華幽會于此呢,再怎麼的,肯定干出好歹的事兒來。

幾經僵持,香夏和瑾秋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之時,陡然大殿下夜傾宴出現在她們的跟前。

「你們可是筱蘿跟前的丫頭?」

大殿下夜傾宴不知道何時支開了小太監小青子,只身一人往御花園的深處,不了卻撞到了筱蘿小姐身邊的兩個美貌婢女。

「大殿下萬福。」香夏和瑾秋屈膝行禮,對于大殿下夜傾宴自是熟悉不過了,大殿下經常和大公子沐軒昌在一起,出入相府不下幾十次了,來來回回的,都極為熟悉了。

大殿下夜傾宴嘴里卻說,「原來是兩位丫頭姐姐啊,你們是想要找你們家的小姐嗎?哦,我記起來了,筱蘿小姐如今在我的傾宴宮呢,要不你們二人隨我去傾宴宮吧。」

聞此言,香夏和瑾秋二人乍喜,心道,大殿下夜傾宴身為大華朝的,長皇子,難道他會騙人麼,無論如何,他都是將來極有可能登上皇位之人了呢。

香夏和瑾秋面面相覷,旋即一同福了一福,「如此甚好,請大殿下代為引路。」

你們兩個臭丫頭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叫本殿下引路,本殿下騙你們二人去傾宴宮,只不過最終是想把沐筱蘿這個賤人騙到本殿下的傾宴宮罷了,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大殿下夜傾宴心里頭氣得猶如炸毛了似的,不過臉上依然洋溢起一股明媚的笑容,「好,兩位漂亮的丫鬟姐姐,隨我來吧。」

三人經過眾位宮女身側之時,宮女們五內沸騰,只不過是外邊高門大戶的丫鬟而已,按道理說是,哪里比得上宮女呀,可大殿下對待她們這兩個丫鬟就是要比宮女們還要好呢。

誰不知道大殿下如果踫到一倆個宮女干了他不順心的事兒,大殿下肯定是大發雷霆的,可憐的小宮女們挨幾個小板子也是輕的,再重了一點,那直接要了性命,也沒有人敢于過問,大殿下,指不定未來就成了大華國的皇帝了呢。

待香夏和瑾秋抵達傾宴宮,進入內殿,卻遲遲見不到沐筱蘿二小姐和二殿下夜胥華的聲音,二人自然是心驚膽寒,雖然大殿下夜傾宴外貌儒幽,可惜人們都說大殿下他喜怒無常,如果真的被他殺了,下了地府,恐怕也找不到人兒哭訴去呀。

瑾秋素來膽子大,她多少會點武功,不過在這大華內廷,有那麼多的侍衛們,正所謂雙手難敵四手,這可難辦得很吶。

這事兒還是由香夏來問,香夏極為優幽得在大殿下夜傾宴福身道,「大殿下,您不是說,二小姐和二殿下在傾宴宮嗎?怎麼看不到他們二人呢?」

此刻早已到了傾宴宮門,小太監小青子連忙跑過來,給大殿下夜傾宴打圓場,「誰說不是呢,二小姐和二殿下奴才我呀剛剛看到他們經過這里的,只是現在沒有看到,應該是往別處去了呀,兩位姐姐,我看你們還是先到我們的傾宴宮內休憩一番,你們說可好?」

大殿下早已背過雙手去,背對著她們,絲毫不理睬她們,他是尊貴無雙的,長皇子,香夏和瑾秋她們是什麼?充其量就是相府里頭的一二等丫頭,這丫頭再怎麼樣,還是個丫頭呢!

瑾秋偷偷拉著香夏的袖子,輕聲道,「香夏姐姐,怎麼辦呀?我們是不是死定了?」

香夏倒也不是個蠢鈍之人,大殿下如此含糊解釋了一番,還真沒把她自己和瑾秋妹妹兩人忽悠住。

換了別的高門大戶里邊的丫頭們,早已經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哪里堪堪鎮定猶如香夏和瑾秋此二女?

盡管瑾秋妹妹很想對香夏姐姐說一句,她們如今這般是身陷囹圄麼?可就這麼一句話兒,仍然不敢低聲說出來的。

放心吧。筱蘿二小姐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香夏沖瑾秋重重得點點頭,一直以來,香夏和瑾秋沒什麼事兒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的,二人早已做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對方想要說什麼,想要做什麼,不用說,單單憑借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對方都能夠做到心領神會。

「我說二位姑娘還是往傾宴空里邊坐著吧,吃一些茶,等候片刻,說不定筱蘿小姐就來了呢。」

小太監小青子堆下了笑,沉浮深宮內苑多年,他還真真對付不了倆丫頭,倒是奇了怪了。

既來之則安之,不然該怎麼樣,香夏和瑾秋自覺她們已成為甕中之鱉,這里可是大華皇宮的大殿下的宮苑傾宴宮宮門門口,說白了就是人家的地盤人家的領域。

再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整個天下都是他們皇家,想逃走,到底能逃到哪里去。

退一步說,大殿下夜傾宴目前還不會對香夏和瑾秋她們怎麼樣呢。

倆丫頭作無聲,只是細細道了一聲「有勞了。」

大殿下夜傾宴舒了舒長袖,背對著她們二人,她們難以看到夜傾宴嘴角噙著一絲掩蓋的笑意。

夜傾宴心中念道︰筱蘿啊筱蘿,你貼身近婢在我這,你還不親自來一趟本殿下的傾宴宮?

想想之前沐筱蘿可是婉拒自己的,夜傾宴那霸道野蠻的性子還是和前世那樣,如果不成,他一定會想出各種方法,只要是方法,不管有多麼卑鄙,能夠執行就成,就像現在這樣,近乎軟禁香夏和瑾秋兩人,就是讓沐筱蘿自投羅網而已。

躺在御花園花圃之上小憩一會兒,沐筱蘿漸漸睜開眸子,那天色恍如青冥了幾分,也是的冬日里頭晝短夜長,這還沒有多久呢。

另外一頭的夜胥華二殿下卻渾然不覺得似的,難道他睡著了?

「二殿下?你快醒醒。」

沐筱蘿伸了一個懶腰,呼吸了一口帶著清涼的水仙花的花香味道,當真的泌人心脾,說時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筱蘿還真的想多呆一會兒呢。

他,依然閉著眸子。

好哇,你個夜胥華竟然偷睡。

沐筱蘿假裝沒有看出來,她在身側折了一根柔軟的細草睫子,撥弄著夜胥華的鼻孔。

猛得,夜胥華打了一個哈欠,裝作初醒那般,臉色極為不悅,「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胥華。」

「在夜傾宴的面前,當然可以,算是例外。」

沐筱蘿嘟嘟得說了一句,驟然間,夜胥華掀開他的眸皮,兩顆黑琉璃寶石的眼珠子就這麼一瞬,仿佛這天上的雲層光華瞬間失去了顏色,很美很美,或許這樣的字眼跟本就不應該用在男人的身上,不過沐筱蘿還是忍不住用上了。

不知道為什麼,二殿下夜胥華的心陡然一灼,好像被什麼生熱的東西踫了一下,說不出的苦滋味兒,「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那麼氣他,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喜歡他。」

「二殿下,你想太多了。」沐筱蘿起身,拍拍裙尾的草木泥土碎屑,展顏一笑,「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北宮吧,香夏和瑾秋肯在那等著我呢,我得早點出宮去,否則就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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