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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直接是一個逐客令的必殺技了,倆丫頭都這麼說了,可人家恭恭敬敬的,饒是夜傾宴心內非常之氣憤,可又能夠怎麼樣?

夜傾宴見小青子在一邊旁敲側擊無果之後,頓覺得心中甚是是掃興,「小青子,擺駕回宮!」

……

「恭送大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香夏和瑾秋忍著笑意,屈膝福聲道。

怎想,這個時候,夜傾宴踫上了二殿下夜胥華,夜胥華是孑然一身,沒有像文棋這樣的小書童來帶路直接步入筱蘿水榭的曲橋,然後趨步曲橋而上,就遇見了大殿下夜傾宴。

夜胥華一滯,「皇兄,你何以到此啊?」

「哦,原來是皇弟啊,我倒是想知道,皇弟為何到此啊。」夜傾宴踫到了他這一生唯一的堪匹配自己實力的勁敵,他皮笑肉不笑。

哪知道夜胥華心智單純得多,「我是來看望筱蘿的,怎麼,皇哥你也是來看望筱蘿的?正好,和皇弟我一起同去吧。」

夜胥華話還沒有說完,月溟楚的臉猶如豬肝色,旁邊的小青子小聲得搭腔,「二殿下,您有所不知,大殿下去過了,正要……」

「小青子,無須你多嘴。」月溟楚狠狠罵了小青子一句,這件事事關于他貴為大殿下位份的尊嚴,如果被人說出去,自己來相府,被一個,出的二女兒被拒絕開門了,吃了一個無比苦味的閉門羹,恐怕這話一傳出去,大概整個京城的人,哪怕是天底下的人,都笑掉大牙的。

看見大哥的臉上神情不好看,夜胥華盡力釋懷他,道,「皇兄,沒事的,你剛才去的話,定是筱蘿在忙,這樣吧,我走在前面,說不定筱蘿就有空閑了?」

事關顏面,夜傾宴想,不管怎麼樣,今天一定要見到筱蘿一面,否則他大華朝的大殿下顏面何存呢?

香夏和瑾秋眼瞅著大殿下折回,當然前面是二殿下在引路,她們心中極是好奇了些許,不過細心的香夏在他們幾人到達之前,就偷偷跟門內的筱蘿二小姐知會一聲。

然後等他們走近前,香夏和瑾秋的禮儀並沒有少。

夜胥華極有禮貌得對香夏和瑾秋二人笑道,「二位姐姐,你們家里的筱蘿二小姐還在……」

夜胥華的話還沒有說完,推開竹門,走出一位身材消弱的女子,她螓首上隨意插著一根碧玉小簪子,清清爽爽的一身碧色藕裙,在這寒冷的冬日,倒是增添了不少綠意。

那一份淳樸淡幽綠,是夜胥華極是喜歡的哪一款顏色,夜胥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倒不是他,而是夜胥華處于一種欣賞的心態。

這種心態,令沐筱蘿也是極為放松的。

沐筱蘿輕輕對夜胥華一福,然後又對夜胥華身後的大殿下夜傾宴一福,「原來是兩位殿下來了!」

從沐筱蘿推開門,到行禮的片刻之間,夜傾宴清清楚楚得看到沐筱蘿和夜胥華他們二人之間的眼神在無盡得交匯著,就好像千言萬語說不出,就在一個別致的眼神里邊,那眼神就如同揉進了千言萬語。

夜傾宴心中暴動,為什麼,憑什麼,二弟夜胥華去邀請沐筱蘿出來,她便出來,而自己去邀請她,卻著實吃了一遭閉門羹,雖說月溟楚是男人,該懷有一顆坦蕩寬容的心胸,可是,與此同時,他夜傾宴,還是大華朝至尊無上的大皇子殿下,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顏面何存?

不過,夜傾宴的臉面早就沒有了。

沐筱蘿壓根兒沒給過他任何臉,倒是給了夜胥華不少的臉面。

「二殿下,不知道今日來找筱蘿,所為何事呢。」沐筱蘿徑直得向夜胥華走去,對于夜胥華身後的大皇子殿下夜傾宴,沐筱蘿似乎毫無瞥見似的。

恥辱的,這樣的恥辱,生性要強的夜傾宴簡直是無法接受~!

反而,夜胥華臉上的笑容很是親和,「哦,沒什麼,就是听說你現在住在筱蘿水榭,我就過來看看你的生活環境,這里環境清幽,碧潭修竹還有玉泉叮咚,卻是一塊好去處,哪怕是宮廷深處也斷然是沒有這般好的。」

「呵呵,二殿下這是開玩笑的吧,宮廷內苑,那些御花園的精致想必不知道多美呢,二殿下這麼說,簡直是羞煞筱蘿了,也就這一塊府中不起眼的小地方罷了,卻得到二殿下這般贊賞。」

沐筱蘿說此番話的時候,調皮的眼光時不時得偷偷瞥著大殿下夜傾宴,發現他早已被自己和二殿下冷落,一時之間都找不到任何的插話理由,如此孤立的感覺,叫夜傾宴的心好疼好疼。

「筱蘿,你若喜歡的話,我和皇兄邀請你去皇宮欣賞御花園的精致吧,時值冬日,御花園的紅梅林听說昨夜里早已開放,仿佛就是為筱蘿盛開的,大皇兄,你說是不是呢?」

二殿下夜胥華扭頭去看望大殿下夜傾宴,見大皇兄額頭緊皺,下巴滿是津津冷汗,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這麼被人孤立了許久,無疑觸動夜傾宴心中最為強大的心魔,要不是沐筱蘿兩世為人,她壓根兒想不到夜傾宴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事實證明,夜傾宴她心胸狹窄,佔有欲極強,只要月溟楚看上的女人,哪怕是他沒有真心真意的愛過的,夜傾宴都會搶過來,更何況前一世,沐筱蘿就是被夜傾宴當做一件貨物,夜傾宴就是利用筱蘿對他的崇拜,然後娶過來,目的就是要讓夜胥華這個痴心的二皇弟傷心欲絕。

只要夜胥華痛苦,夜傾宴就開心,甚至,他比別人開心一千倍,一萬倍。

心理如此變態的男人,沐筱蘿以為自己前世是瞎了眼楮,竟然會接受夜傾宴他那偽裝的無比空洞的愛。

今生今世,沐筱蘿算是看清楚了,重蹈覆轍,這四個慘重的大字,沐筱蘿的字典里是不會再出現的。

如今,夜傾宴,痛苦,越是痛苦,沐筱蘿復仇的快感就越強!

突然,沐筱蘿作出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非常匪夷所思的舉動來。

沐筱蘿牽起夜胥華的手,無比寵溺和溫柔得說道,「二殿下,我只願意你陪著我,去欣賞宮廷御花園的美麗精致,不知道可否?」

「可以,當然可以。」夜胥華心中冷不丁一跳,怎麼會這樣呢,幸福來的也太快了吧,夜胥華從來沒有想象過,筱蘿親手牽著自己的手,那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

可是現在,夜胥華默默得感受到了。

「小青子,我、們、走!」夜傾宴一甩長袍,他很快背過身子去,不讓看到他此刻的眸中閃爍著無比的恨意,他心中不停地默念,沐筱蘿,你竟然當著我的面和夜胥華如此……我一定要娶你為妃,到時候你就是我的……

我夜傾宴要得到的,別人休想得到,要是的不到,我會索性毀掉它……夜傾宴心中想到。

也許是幸福來得太快,夜胥華始終不願意相信,筱蘿她牽著自己的手。

待大殿下負氣而走,走了很遠了,沐筱蘿保持著一直牽起二殿下夜胥華手的動作。

「咳咳……」香夏和瑾秋假裝咳嗽了一聲,這才讓沐筱蘿有一絲警醒。

沐筱蘿怔了一下下,旋即眸光掃過二殿下略有些羞澀的臉孔,原來他害羞時候是這個樣子啊。

「那個,我……」沐筱蘿想要拼命解釋,可是拼命解釋就是拼命掩飾,到了最後沐筱蘿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果斷抽回了手,兩只手牽扯裙裾,真是要命,沐筱蘿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活過一世的老靈魂了,怎麼到了這個時候才會局促不安呢。

想罷,沐筱蘿覺得倒不是自己局促不安,卻是那夜胥華傳給自己的,難道听說過情緒也會傳染的麼,瞧,此間的情緒正是在傳染之中。

沐筱蘿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眸目滿滿的柔情的微光,「二殿下,既然來了,那就進水榭喝一杯香茶可好?」

「正好,本殿下正口干舌燥呢。」夜胥華說話之余,眸目不經意得瞥過沐筱蘿極好看的豐盈紅唇。

雖說是極為短暫的一瞬間,可香夏和瑾秋確實捕捉到了眼底,兩個人私底下面面相覷吐了一個舌頭,痴笑起來。

沐筱蘿知道這兩丫頭心里頭在想什麼,煞有介事得凝了她們一眼,旋即緩緩說道,「二殿下,請吧。」

受到女主人家的邀請,二殿下夜胥華當真是興之所至,何況沐筱蘿是他心中一直心儀的女孩子,便一切都感覺是順理成章的。

當然了,夜胥華做夢都想要娶到沐筱蘿,這是他是夙願,是每天晚上都會夢到的事兒。

眾人進了筱蘿水榭。

夜胥華挨著沐筱蘿坐在青青竹節制成的極有意思的小竹凳子。

「香夏,瑾秋,人呢,還不速速奉茶?」

沐筱蘿清了清嗓子,這倆丫頭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做事比平時慢了一拍,這奉茶之事如此簡單,她們怎麼拖拉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做好呢。

誰知道沐筱蘿的剛放下話來,香夏和瑾秋手上一人一杯茶盅。

香夏含笑不語,瑾秋吃吃笑道,「二小姐太心急了嘛,這倒茶還有一絲的功夫呢,我們給二殿下沏的是上等的大紅袍,前些日子,老太君叫沉香姐姐給二小姐帶一些的。」

「什麼?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沐筱蘿蹙了蹙眉,好啊,這兩個小蹄子竟然瞞著自己,不過細細想來,這大紅袍可是好東西,哪怕是當初上位的大夫人也是舍不得喝的。

緊接著,香夏和瑾秋道,「這等小事兒,就不必告訴小姐了。」

沐筱蘿和她的兩個丫鬟挺有趣兒,小打小鬧的很是和諧,倒是不比禁宮內苑,宮女太監們稍微出了一點差池,挨幾個狠板子是家常便飯,更厲害的,因此枉送性命的,也大有人在,殊不知深宮內苑,多的就是下人的冤魂,那可是不知道凡幾呀,數都數不清的。

二殿下也不客氣了,品嘗了一口大紅袍,「嗯,不過,果然是上品!」

「二殿下您可真識貨,這大紅袍是高麗貢品,進貢給先皇的,先皇又賞賜給老爺的,老爺又送給老太君吃,老太君疼愛二小姐又給二小姐一些。」

瑾秋一個勁兒得說話。

就連香夏在瑾秋身邊偷偷拉著她,瑾秋也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沐筱蘿看向二殿下的眸心深處隱隱浮現一抹悲傷之色。

「先皇……」

二殿下夜胥華哀嘆一聲,想當初先皇一直派人到大江南北尋自己回京城,欲把大華皇位傳給這些年漂流于江湖之中的自己,可沒有想到,不多久後,先皇就被王貴妃害死,王貴妃也正是大殿下夜傾宴的親生母妃。

想當年,王氏外戚結黨營私,毒死了父皇,大華朝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事到如今,皇帝寶座仍然懸空,到底是誰做皇帝,朝中兩派爭執不下,一是江湖派,以扶持二殿下夜胥華為首,一是保,派,以擁護大殿下夜傾宴為首。

其實,皇位,夜胥華本無心戀棧,可卻是先皇帝的遺命,先皇早已不在人世了,夜胥華真的不想辜負他老人家,叫他都無法安寧。

見二殿下眸中流露的傷悲之狀,沐筱蘿旋即屏退了香夏和瑾秋。

等二殿下微微從痛楚之中月兌離開來,沐筱蘿對他說道,「二殿下,你就不籌謀你的皇位麼?」

「……」夜胥華猛然一抬起頭來,潤亮的瞳孔深處寫滿了不解,「筱蘿,你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沐筱蘿心中有幾分好笑啊,是呀,自己為什麼會提起這個呢,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旋即沐筱蘿的波光猶若湖水般的余光籠罩在二殿下的臉上,「你可知道大殿下一心想要籌謀大華皇位?」

「這是自然,我和大皇兄都是先皇的血脈,都有可能他日登基為帝,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秉承天道罷了。」

筱蘿不傻,這話從二殿下嘴里說出來又一種勘破紅塵的意味,前一世,沐筱蘿早就知道夜胥華並沒有在大華皇位的問題上堅持太多,二殿下夜胥華更喜歡的,是那一種顛沛流離江湖的感覺,對于皇權,他的野心壓根兒就比不上夜傾宴。

不過一個沒有充分野心的人,未嘗不能做一個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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